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暂时不杀,那么早晚都会杀。

今天为了给凭证取一根手指,明天就能为了威胁太子,剁了她的一条手臂。

最后像个人彘一样,只剩下一条命,在世上苟延残喘。

宋湄的手臂紧了紧,站着不动,任由韩孟修接近。

韩孟修笑了笑,伸手掀开宋湄怀中的衣物,边说着:“皇孙睡着了吗……”

问话在看到一截乌木的那一刻戛然而止,韩孟修一脸错愕。

趁此机会,宋湄抡起琵琶,重重砸向韩孟修的脑袋。

她眼睁睁看着韩孟修的头极有弹性地甩出去,额头流下鲜血。

这个动作,她在私下里做过千百遍。不久之前,她还用这个结束了内监双喜的性命。

韩孟修一掌把宋湄拍出去,脸色阴鸷:“你竟敢砸我……皇孙呢?”

宋湄摔在地上,肩膀处传来剧烈的疼痛。

她看着韩孟修:“为什么觉得我不敢砸你,因为我弱小,看起来不堪一击?还是因为我身份低贱?”

而且,她可从来没有说过,怀里抱的是皇孙。

韩孟修那些下属、华容,以及韩孟修本人,怎么看见她抱个类似襁褓的东西,都以为她抱的是孩子。

连检查都不检查,这就是粗心的后果。

韩孟修一脸嘲讽。

因为对自己的力量很自信,所以他并不让侍卫进来,而是打算自己亲自动手。

他从腰间抽出软剑,逼近地上的宋湄:“你只是个女人罢了,我碾死你像碾死蚂蚁一样容易。”

宋湄躺在地上,手指缩在袖中。

韩孟修朝她挥剑,忽然觉得喉咙一紧。有什么勒住了他的脖子,他的脑袋不由后仰。

而后,他看到了公主的脸。

第84章

勒住他的是大红色的披帛, 上面绣着桃花,那是他陪着公主挑了半个月的绣纹。

勒着他的是华容公主,她的肚里怀着他的孩儿, 她与他今日成婚。

不久之前, 她还说要一生一世缠着他。不久之后, 她竟要杀了他。

看着一脸冷淡的华容,韩孟修不可置信:“公、主。”

韩孟修只唤了一声,身前的宋湄就从地上爬起来。

宋湄双手握着掌心藏好的琵琶弦, 迅速绕过韩孟修的脖颈缠一圈, 用尽全身力气,往另一端发力。

韩孟修反应过来,开始挣扎,带得三人摔落在地。

宋湄倒在地上,顺势踩着韩孟修的肩膀使力,勒到手指充血也不放手。

韩孟修脸色通红, 说不出话来。他的手中还握着软剑, 挥向宋湄。

剑刃在宋湄的臂上划了一道口子,鲜血淋漓, 宋湄情不自禁地松开。

少了一方禁锢,韩孟修得以喘息。宋湄脑中思绪飞速, 她想起韩孟修的右手受过伤, 在手腕上三寸之处。

宋湄重重踩在韩孟修的手腕上, 连着踩了好几下, 那软剑脱手而去。

宋湄一脚把剑踢远, 再次握紧丝弦。

韩孟修害死了韩仲月。

脑中浮现这个念头的瞬间,宋湄身上涌现一股大力。宋湄咬牙将丝弦往手掌上缠了一圈,用力拉扯。

韩孟修发出短促的音节:“阿漪……为……什么……”

华容咬牙切齿地说:“你以为你知道的是什么秘闻吗?我自懂事后不久, 就知道自己是个孽种。皇后险些让人杀了我,是皇兄把我带到东宫日夜照看,我几乎是被他一手带大的。那个姓刘的侍卫,也是我让皇兄帮忙,把他带到外面杀死的。”

韩孟修的双腿不住蹬着。

宋湄感受到反方向一股越来越大的扯力,那是华容在用力,于是她也更加用力。

她听见华容咬牙说着:“你是不是以为我和太子只是表面兄妹?可惜,你错估了我们的情谊。我非父皇的女儿,但我是太子的妹妹,我永远都是公主!”

许久之后,那头没了动静。

韩孟修不动以后,宋湄没有放手,另一端的华容也没有放手。

两人像拔河一样,默契地拉扯了很久。

最后是宋湄先松手的,华容还紧紧握着披帛,神情愣怔。

想着华容还有身孕,宋湄连忙去看她的情况怎么样。却见华容满脸都是泪,但她闷声不吭,始终没哭出声来。

宋湄的手还是抖的。

她缓了好一会儿,伸手去搀扶华容,却被一脸凶悍的华容推开。

华容骂道:“滚开!我可不是娇滴滴的公主,我自小在冷宫摸爬滚打,什么粗活都做过,有的是力气,还不用你这等人来可怜我。你以为你有皇兄的宠爱,不争不抢就得到一切有多么清高?本公主自小逢迎拍马,哄得我父皇母后开开心心,这是我的本事,如今的一切都是我应得的。”

宋湄无言以对。

沉默了许久,华容松开披帛,态度和缓了些。

她挺直脊梁,仰起下巴,似乎还是平日里趾高气昂的公主。

华容静静地说:“那个刘侍卫不是好人,骗了林昭仪仅剩的财务,还想把骗我出宫去卖银子。低贱的狗东西,敢做不敢认,怎么配当我的父亲!让他死在战场上,全了他为国捐躯的美名,已经是便宜了他。若不是我那时年纪还小,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剐。”

华容把手中簪子折断,丢开。

宋湄看着韩孟修死不瞑目的尸体,说:“他就是王符,公主应该认识。”

华容擦干眼泪,拢拢头发:“原来如此啊,他是花娘的儿子,怎么配当本宫的驸马呢。这么说来,他正该死。”

说着原来如此,可华容面上没有丝毫惊讶的情绪。她应该是早就有所猜测,或者早就知道了。

华容在用一个无力的理由说服她自己。

宋湄沉默无言。

华容从地上爬起来,来到韩孟修面前,伸手把韩孟修的眼睛合拢。

宋湄过去帮忙,两人合力把韩孟修扶到了床榻上,盖上被子。

选选看上去,韩孟修就像在睡觉。

做完这一切,华容神色自若,到妆台前对镜描眉。

有一股头发乱了,华容招呼宋湄:“你来替我梳头。”

宋湄的手艺也不怎么好,挑剔的华容竟然没有嫌弃。

梳好头后,宋湄看着华容整理好衣服。随后她又折返去床榻上,从韩孟修的脖颈上抽出披帛,重新挽回了手臂间。

华容说:“走吧,我送你出去。”

宋湄犹豫:“外面都是韩孟修的亲卫。”

华容淡淡看了宋湄一眼:“这是公主府,我是公主。在这个府里,所有人都得听我的。”

最终,华容说自己走不动,让门外的侍卫把马车赶到屋外。

这个要求有点过分,但侍卫们神色自若,看起来已经干过了很多次。

在这个过程中,华容正大光明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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