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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会儿,问:“太子殿下怎么哭了?”

太子怎么会哭!

李朝恩三魂七魄被吓飞了。

他反射性地看向殿中的太子,继而紧绷着脸斥赵淮:“赵世子谨言慎行!”

赵淮也跟着看了眼殿内,太子依旧在出神,应是未听见他刚才的话。

赵淮问:“李令宫,你是不是又送那些不入流的俗物了?”

李朝恩阴阳怪气:“赵世子出的主意就不俗。又是出宫游玩,又是路边买零嘴,到头来宋承徽手里什么都没落着。”

李朝恩深深地以为,还得是沉甸甸的金子是最实际的,才能哄得人眉开眼笑。

赵淮说:“还是俗。你想想,不高兴的时候,宋承徽只会用金子砸人,但却会因为美妙的记忆而消气三分。”

李朝恩想起昨晚那等场面,摇头叹息。

殿中传出太子的声音:“进来。”

赵淮便进殿去,向太子禀报之前就说好的事:“有关定王之事,证人、证物皆已备齐,只等太子示下。”

太子正将被墨迹染脏的纸张丢开,换上了新纸张。然而新纸铺开,提笔又是犹豫。

赵淮半晌未等到回应:“殿下?”

太子掀开一页纸团扔出去,铺的新纸又被染脏了。

纸团滚在赵淮脚下,他看向太子:“殿下这是在?”

太子说:“想本宫未出世的孩儿,该给他取一个什么样的名字。”

赵淮只觉得被雷劈了一样突然。

他看向了门口的李朝恩,对方耷拉着眼睛不理他。似乎为了报刚才之仇,一个眼神的提示也没有。

赵淮犹豫着往下问:“那……殿下取了什么字?”

太子摇头:“还未想出来。本宫希望他是个小皇子,又想着万一是个公主。若是名字取得太硬,将来公主长大,怕是要为此恼了本宫,不肯与本宫亲近。”

“这……男女各取一个不就好了?”

太子斜他一眼:“孩儿只有一个,名字当然也要独一无二的。若有备选,就不是最好的。”

赵淮说:“依臣看,皇子不如公主好,殿下不若准备一个公主的名字。”

太子轻嗤:“这哪是人力可干预之事,你傻了不成。”

赵淮暗暗提醒太子:“微臣是傻的,殿下必定不会傻。太子妃未立,东宫就多了位皇子,将来让国丈一家怎么看呢?”

太子唇角笑意消失无踪,渐渐沉默起来。

片刻之后,他将笔丢开,向后靠在椅子上。

他又恢复了刚才看牡丹的姿态。

太子静静开口:“本宫近来,时常觉得如被油烹火烤,饱受折磨。”

可赵淮问的是定王之事。

但主君有问,做臣子的当然该费心解惑。

赵淮稍微一想,就知道是因为什么。

关于宋承徽的事他知道不少。

万寿节那一出发生的时候,他正在宋家看着宋承徽那不靠谱的妹妹和大娘,以防两人入宫告状。

亲父子如他和他爹都能反目,更何况是没有血缘的大娘和被抢了婚事的姐妹。

赵淮斟酌道:“臣以为如火中取栗,既然折磨,那不如就放手。”

一听放手,太子脸色变得阴沉:“怎么放手?本宫离开她不过两日,发生了这样的事。若是离开得更久,还不知有几个韩仲月入她的眼。”

太子脑中不断想起昨晚的事。

他不仅是气昏了头,更是因为那股香——他每次去见皇帝,都会熏的那股子浓香。

这种香能让人神思恍惚,同时血液上涌,情绪失控。

要让皇帝嗅到,他不可避免地也要接触更多。尽管提前服了解药,但熏得太多,还是中招了。

太子不可思议地说:“昨夜,本宫竟想过和她一起死。”

赵淮讶然。

太子继续说:“此刻冷静下来,若我和宋湄一起死了,我们同葬入皇陵,又要和韩仲月见面了。可要是不死,阳间还有一个活着的,真是让人难办。”

死了有死人觊觎,活着有活人觊觎,确实难办。

太子忽然按住额头,神情痛苦:“我拿死人无可奈何,只拿活人有办法。可是杀了冯子遇,宋湄又要把他记在心里。可若单单死了我,宋湄也未必像惦记旁人那样惦记我。此种情况下,她若是欢欢喜喜再找一个男人,我……”

赵淮听这一连串的“我”,听得脸皮抽搐。

这一切皆是假设,太子竟思考分析得如此认真……主君的事太过复杂,做臣子的还是不要掺和了。

赵淮重新问起先前的事:“殿下,定王之事?”

太子心不在焉:“呈上去——李朝恩!”

李朝恩连忙从殿外进来:“殿下吩咐。”

太子说:“今日起,你亲自去服侍承徽,不得有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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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淮不由斜眼看向太子。

陛下匆匆中断冬狩回京,缓了一日才出现在人前。

这是他们的好机会,但眼下看太子的样子,这是把定王之事全然抛到脑后了。

-

宋湄一觉睡到天明。

宫女悄无声息地在殿中忙活,她们在铺地衣。

杏娘在床前守着,见宋湄醒了立刻凑近:“娘子可觉得好些了?”

宋湄摇摇头。

她根本不知道杏娘说的什么,也没心思去问:“你怎么还在这?”

冬狩离宫之前,她和杏娘约定过,让她试着寻找机会出宫去,就按她以前的路子自己走。

杏娘凑近,压低声音说:“你都没走,我怎么能走。何况东宫看守越来越严了,咱的那些姐妹许久没见了,调走的调走,离宫的离宫。就连上次给你把脉的医女,也被逐出了太医院。”

宋湄说:“你替我道歉,给她们足够的银两。

杏娘说:“医女还让我给娘子道歉呢,她说诊脉的时候因月份小,她又不如经验丰富的老太医,故而把不出来。至于银两——”

杏娘为难地看向门外,悄然说着:“娘子不知道,你还睡着的时候,太子下令让李令宫亲自照看咱们殿里的事,他这会儿就在外面站着呢。”

宋湄说:“只是给些补偿,他应该不会阻拦,本来就是他做的错事,就该他负责。”

说这话时,宋湄没有压低声音。

李朝恩人精一样,当然是听到了。

宋湄从床上坐起来,觉得浑身乏累,腹部微胀,同时胸口也隐隐胀痛。

她第一次这么真切地感知到肚子里孩子的存在。

杏娘搀扶她下床,宋湄反手握住她的手:“你走南闯北,知不知道有什么办法把胎儿流掉。”

杏娘脸色一变,慌张地捂住宋湄嘴:“哎呦喂,您可别说了!这才两个多月,正是危险的时候,您可别折腾了。”

正是因为危险、容易,才要选择在这个时候。否则月份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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