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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事,一应文书交还户部、兵部。”
五皇子面带不甘,狰狞地看太子一眼,被下人搀扶着退出宴席。
处理完闹剧,皇帝面带歉意看向冯梦书。
孙廷玉看出皇帝的意图,出言道:“陛下,冯主事前些时日献上一种改良水利与农事用具,比旧型用具足减少一倍损耗。臣与工部官吏试过,可行推广。”
宋湄一直低着头。
她忽然听到太子开口:“如此看来,冯主事才堪大用,请父皇破格擢用。”
随后是一连串的呼应:“冯主事才堪大用,请陛下破格擢用。”
皇帝沉吟片刻:“冯梦书。”
宋湄微微抬头,看到冯梦书腰背挺直,意气风发:“微臣在。”
冯梦书被破格擢升为工部郎中,正五品,和宋士诚同等的官阶。
他今年才二十二岁,前途大好。
忽有一道女声说:“陛下,冯郎中年轻有为,后宅无人未免可惜。听闻冯郎中与宋家二娘青梅竹马,互通心意。趁此时机,若能定了亲事岂不是好事成双?”
宋湄蓦地抬头。
皇帝身边的贵妃仍在笑盈盈地劝:“陛下既升了冯大人的官,何不连媒一起保了?”
宋湄反射性地看向冯梦书,却察觉手掌上传来一股大力。
她低头看见握着自己的手掌泛出青筋,缓缓抬头,对上了太子直勾勾的眼神。
宋湄脑中明明白白地浮现一个念头:是太子设计的。
宋士诚为什么不在?因为是被太子故意调用出去的。
为什么这么快就能找来阿丹和李二娘?因为早有准备。
一切都是太子设计的。
太子或许早就察觉五皇子的小动作,却刻意放纵。
切断所有的人证,为的就是逼冯梦书否认强夺这件事。
再往深了想,五皇子是个蠢货,或许就是太子刻意引导五皇子捅破这件事的。
席间不知谁在笑:“犹记得有一篇《海棠赋》在晏京盛极一时,后来才知道竟是冯主事与宋二娘联手所作。”
有听有人低语议论:
“听闻早有婚约,怎的让宋二娘生生等到现在?”
“宋大娘子用了下作手段强求,宋二娘便只好退让。”
“啊,原来是被迫分开的金童玉女,眼下也算是破镜重圆了。”
“……”
宋湄屏息,听到了冯梦书颤抖的声音:“陛下,微臣尚在孝期。”
刚才皇帝听了贵妃的话,已然意动:“冯子遇,你有这份心思着实可贵,然斯人已逝,你也该看一看新人。朕知你重情,然朕听闻宋二娘等你多年,你怎么能不重她这份情?”
冯梦书情绪激动:“陛下,家母病重,臣实在无心婚事。”
皇帝面露不悦:“朕听闻民间有冲喜一说。”
冯梦书还要再说,却被人打断。
贵妃悠然开口,意有所指:“陛下是为你好,满朝文武也都贺你。皇恩浩荡,朝廷一番苦心栽培,冯郎中可要掂量掂量。”
宴席将散,贵妃搀扶皇帝离去。
冯梦书被面带笑意的同僚团团围住。
四面八方都是贺喜声,人流之中,宋湄偶尔看到冯梦书露出的脸。
无悲无喜,呆滞麻木。
宋湄用力挣脱太子的手,猛然起身离去。
李朝恩在身后唤:“承徽,您哪里去?”
宋湄并不应声,她的身影迅速一闪,消失在殿外。
背后传来一阵响动。
李朝恩回头一看,惊了一跳。
太子半撑着身体,似乎要起身。
可衣角不知怎么被食案勾住,案上的酒壶因此倒下来,酒水淋淋啦啦地往下滴。
“殿下!”
李朝恩连忙招呼人将食案挪开,手忙脚乱搀扶太子起身。
太子看着空无一人的殿门口,却又立住不动了。
“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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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始终未应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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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也不知道要到哪里去,只凭感觉向前大步走着。
她听到自己因为速度过快而变得沉重的呼吸声,心想自己可能是被养废了。
现在走两步路就开始喘,以后她还能自如地跑起来吗?
宋湄不肯相信,她加快了速度,想证明自己还和高中跑八百米那时候一样迅速。
然而跑了一阵,她就因为喝进太多冷风而喉咙痛。
最终她屈服于身体限制,宋湄不得不停下来,靠在廊柱上休息。
天色太黑,宋湄发现自己不认识周围的景色。不过就算天亮着,她恐怕也不认识。
因为自从来到宫里,她就只在东宫打转。东宫之外的皇宫,她从未涉足,更不要说有多么熟悉。
宋湄觉得自己真可笑,说要逃跑,却连困住自己的笼子都没看清。
一直被人锦衣玉食地照顾着,连路都不知道怎么走了。
再这样下去,她会不会退化到山顶洞人?
忽然有人叫她:“娘子。”
宋湄吓了一跳,没想到连自己都不认识的地方,竟然有一个认识自己的人。
抬头一看,宋湄认出这张熟悉的脸:“阿丹。”
阿丹点点头:“娘子还记得婢,婢也一直记得娘子。”
宋湄想起先前宴席的事,由衷地说:“谢谢你。”
她和阿丹交集不多,但阿丹竟然主动帮她解了围。
阿丹却说:“婢要跟娘子说一声对不起。端午那天早上,婢没能亲手把粽子交给老夫人。因为阿绿的力气太大了,她把粽子抢走了。”
宋湄没想到她还能记得这些事,竟然记得这么久:“没关系。”
阿丹说:“婢还要跟娘子说一声对不起。阿绿把粽子扔掉了,把但婢觉得可惜,就捡回来和姐妹分着吃掉了,她们说娘子的手艺好,粽子很好吃。”
宋湄说:“那些抵不上我遇到的难题,我该好好谢谢你。”
阿丹说:“婢才要谢谢娘子绑的五色线,它驱邪很有用,婢一直平平安安的。那时候婢很高兴,所以婢也想让娘子高兴。”
宋湄感动不已:“谢谢你,李二娘呢?”
阿丹身后站着的女人走上前来,这就是李二娘。
李二娘没有见过她,也一定不认识她,但是李二娘却能一眼洞悉她的处境,最后站在了她这边。
宋湄什么都没有,但至少能说句谢谢。
她第一次觉得古代礼仪的用处来,郑重朝李二娘行了个大礼。
李二娘骇了一跳,连忙扶宋湄起来。
两两相望,便知道对方是聪明人,不用说就能知道意思。
李二娘未说多余的话:“自十六岁起,小道就被人指责‘脏’、‘污秽’,进了道观二十年,依旧如此。起初小道也责怪自己,但后来小道知道,我没有错,错的是闯入我家的匪徒,是巡逻不力的官兵……除我之外,人人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