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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悠然道:“皇兄的腿不疼吗?本宫累了,要先坐下了。”

说着,太子牵着宋湄的手入席,让人在身边加了一张食案坐下。

眼看着皇帝的脸色变得难看,五皇子索性拖朝臣下水:“父皇,王廊王大人,程化程大人亦见过冯娘子!”

骤然被点名,王廊、程化不得不出列回禀。

王廊犹豫许久:“回陛下,宋承徽的容貌,确实与微臣所见的冯娘子长相一样。”

五皇子嚷道:“父皇可听到了?王廊为人清正,从来不收银子,也不说假话。他说一样,那就是一样!”

皇帝看向太子,太子道:“程学士看呢?”

程化欲言又止:“微臣……”

太子打断他,看着殿外正走来的一人说:“说来说去,与一人比起来,这些人的证词都不可信。”

宋湄的心脏扑通扑通跳起来,她看到了正在进殿的冯梦书。

五皇子狠狠松了口气:“冯主事,你可算回来了。你想想你与本王说过的那些话,太子夺了你的妻子,你怎么能忍!陛下在这里,他会为你主持公道,不必惧怕东宫的权势!”

皇帝也道:“子遇,若有什么话,可畅所欲言。若太子确实德行有亏,文武百官都是见证,朕会严惩不贷。”

冯梦书与神色深沉的皇帝对视一眼,缓缓游移至神情激动的五皇子脸上。

他一一扫过眼神愤慨的朝臣、屏风那一头探究的后妃女官,最终落在太子面上。

意味深长,嘴角含笑……又是这种笑。

冯梦书想起八月十六那一夜。

他身侧没有马,只能以双腿为骑。那夜暴风骤雨,他好不容易追上了那群人,认出那是太子的马车。

万幸,湄娘无事。

不幸,太子无事。

太子癫狂嚣张,敢踩断定王的腿。那一刻,他意识到,他远猜不透此人的心思。

哪怕因为上辈子之便,知道未来三年的一些事。然而在那些事之后,他对太子一无所知。

他的手段无法撼动太子。

皇帝问道:“冯主事?”

冯梦书恍然回过神来,想起太子刻意挑衅的嘴脸,恨意涌上心头。

冯梦书扬声回道:“陛下,太子他——”

他一回头,对上的不是太子,而是太子身边眼神颤颤的宋湄。

两人之争,无论谁胜谁败,被争的那人都不会好过。

世风如此。

他一时痛快,做出负气之举,湄娘又该怎么办,她下场如何?

喉头涌动几次,冯梦书收回视线,最终平静下来:“太子他并未夺臣的妻子。”

五皇子不可置信:“冯梦书,你在说什么!明明白白的证据在这里,你怎能睁眼说瞎话?”

冯梦书抬头看了阿绿一眼:“此婢女因撒谎成性、冒犯主子,早已被赶出冯家。她不是冯家的婢女。”

“怎么可能,她明明说——”

“阿绿。”

冯梦书淡淡叫她一声:“方才我不在,你说的什么,可敢当着我的面再说一遍?”

阿绿看着冯梦书的脸,不知想到了什么,低声呜咽起来:“婢不知道,婢又说错话了。阿郎,对不住阿郎,饶了婢吧。”

再看那玉微观的观主、道姑三人,冯梦书说:“你们是谁,可与我娘子很熟吗?她从未与我提过你们。”

观主面色一滞,讷讷无言。

事已至此,结果已很明白了。朝臣们了然,这竟是一场乌龙。

邓岑不住捋须,先前的话也不提了,甚至怒瞪着五皇子。

若不是他搞出这么多事来,如何能让大家也被哄得团团转。

皇帝面色肃然:“冯梦书,朕再问你一次,你确认不是吗?”

“不是。”

冯梦书伏地:“臣的妻子,早在几月前不幸遇匪身亡,臣将她埋在城外。前几日臣去探她,发现坟头蓊薉,已然长草了。”

第54章

听闻此言, 有人便想到六月那次浩大的出殡。

从东大街到城门外,遍地惨白。

若是谁路过被人群堵得停步,便可望见丧队前方, 招魂幡一路遥遥飘至城外去。

后来冯梦书渐得圣宠, 立于人前, 惹人注目。才有人认出来出殡那日,走在最前面扶棺之人是他。

分明是六月酷暑,此人却通身苍凉悲戚之色。

五皇子叫破寂静:“父皇, 儿臣说的句句属实, 为此查了近一月,绝不可能出错!若不信,可找更多的人问!一个人活在这世上,那么多人见过她,不可能人人都说谎!”

皇帝蹙眉不语。

五皇子又叫王廊:“王郎中,你方才说过的, 两人相貌一模一样, 对不对?”

王廊犹豫:“确实如此,不过下官只见过冯娘子一次, 并不……”

五皇子怒道:“你怎的又改口了!程学士,程学士方才还没说!”

程化看了一眼冯梦书。

方才犹豫不决之事, 此刻心中已有成算, 便拱手道:“王爷, 最熟悉冯娘子的莫过于枕边人冯主事。他说不是, 那就不是, 确是你认错了。”

“不可能!”

五皇子失控地揪住冯梦书的衣领:“冯子遇!你先前那么大胆,如今怎么做缩头乌龟,你!”

华容突然站起来:“五皇兄, 斯人已逝,为何非要揪住人的伤心事不放?”

冯梦书冷静地掰开五皇子的手:“王爷,陛下还在,你怎能如此失礼。”

五皇子蓦地回神,看到上首皇帝脸色变得极为难看,显然已到了容忍边界。

“定王。”

皇帝不轻不重地叫了一声,五皇子怔怔松开手,慌张地跪下去。

皇帝说:“定王行事乖张,忤逆不孝。自今日起,朕命你于府中静思己过,无诏不得出。”

五皇子讷讷应道:“是。” w?a?n?g?址?f?a?b?u?Y?e?í??????w?é?n?Ⅱ?????????.?????M

折腾了这么一出,竟只是禁足。

纪慈面上不满,正思忖是否要说些什么,却见邓岑起身道:“陛下,此处置不妥!”

皇帝蹙眉片刻:“那邓御史觉得该如何?”

邓岑唾沫横飞:“定王污蔑太子,造谣纠缠朝臣,若不严惩,动摇国本,亦让官吏寒心!定王手上仍有户部、兵部事务处理之权,做出此种事来,从此以后,恐难服众!”

定王嘴唇颤抖,准备说什么。

邓岑指着定王的腿,铿锵有力地说:“且近日微臣发现,定王自伤腿之后,荒废政事已久!在其位,不谋其政!此举才是令皇室蒙羞,让百官厌恶,为百姓唾弃的恶事!”

皇帝望向四下,竟无一人替定王说话:“定王毕竟伤了腿……”

纪慈道:“太子遇刺前后,为免耽误政事,亦请辞不理。”

皇帝看着五皇子半晌,终究说:“那便暂停定王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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