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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子正要笑,却看清宋湄眼底的恐惧。
第一次见他杀人,她也是这样,吓得不敢乱动。
太子敛笑,将宋湄手中的棒槌拿走。将她拥在怀里,抚摸着她的头发:“他没死,这么大的个子,最多是晕过去。”
听得这话,宋湄顿时清醒,反手扯着太子的手:“那我们快走!到人多的地方就不怕了。”
岂料刚走两步,巷口又多出一个黑影。房顶上、院墙上,也都翻出许许多多的黑影。
这一波可不是北漠人。
太子面色骤变,将宋湄护在身前:“这次你真得自己走了,不许再回来!”
说罢,提着宋湄的腰往前。转身,将她推出了巷口。
黑衣人如血蛭狂涌入巷。
杀死太子对他们的诱惑力太大,没有人关心已被推出去的宋湄。
宋湄下意识跑了两步,又去河边未洗完的洗衣盆里偷棒槌。然而刚拿到手,河中的倒影就多出一个人。
黑衣蒙面,是刚才那群一伙的!
宋湄一惊,险些一头栽进水里。
黑衣人捉住了她的肩,将她扶稳,宋湄惊魂未定,审视着黑衣人。
黑衣人蓦地搂住她的腰,将宋湄提了起来。
宋湄第一次感受到飞檐走壁的第一视角,简直像坐碰碰车,晕头转向。
“……我要吐了。”
黑衣人顿了一顿,跳下屋檐,终于把她放下来,看着宋湄扶着墙干呕。
吐了几下没吐出来,宋湄看着巷口,打算逃跑。
却听到身后有人问她:“你不是要逃吗?现在正是好时机。”
宋湄缓缓转头,辨认了半晌。
认出这人是谁,宋湄冷着脸,毫不犹豫地甩过去一巴掌。
只露出一双眼睛的韩仲月被扇得微微偏头,并没有出声。
即使隔着一道蒙面的黑巾,宋湄的巴掌也打得十分精准。
这时,巷口涌来几个护卫,宋湄认得,他们都有东宫的腰牌。
韩仲月看了宋湄一眼,沉默飞身离去,一个护卫去追他。
另一个看着是首领的问宋湄:“娘子可安好?”
宋湄紧紧握着棒槌,心脏狂跳:“太子在哪?”
太子腹间被抹了一刀,恰好是上次的位置。
宋湄赶到时,太子正由护卫搀着,意识还清醒。他一手按腹,鲜血顺着指缝流出来。
看见宋湄过来,太子向她招手。
宋湄加快步子,几步过去接住了他的手掌。
一接手,才发现是半个身体的重量,他是一点也不考虑她的力气,几乎把整个人都靠到她身上。
太子说:“到马车上去。”
好不容易连搀带拖地把太子弄上马车,一通折腾下来,太子竟然十分坚强,还没昏过去。
宋湄咽了咽口水:“接下来去哪?”
太子有气无力:“父皇希望我死,母后约莫也是一样,皇宫不能回……去赵淮府上。”
他倒头靠在宋湄的肩上。
刚才说他坚强,现在就歇菜了,这个太子当得多灾多难。
宋湄忽然想起来一个问题,拍拍肩上太子的脸:“赵淮是谁?”
太子紧闭双眼,喃喃自语,不知道在说什么,渐渐没音了。
宋湄在此刻闻到一股血腥味。
她低头一看,太子的手掌松开,他腹间的包扎不起作用,伤口向外冒出鲜血。
宋湄覆上太子的手,手掌沾染一片粘腻,颤抖着将伤处按紧了。
第51章
赵淮是荣国公长子, 但并不住在荣国公府,而是另外辟了府邸单住。
敲门三声,只有一个睡眼惺忪的老仆来开门。
看见门外阵仗, 老仆顿时吓醒了, 扭头进屋去请世子出来。
宋湄一直不敢乱动。
太子早已晕过去, 他的手也无意识地松开,只是被宋湄的手紧紧按在伤处。
入府之后,大夫紧跟着进入府邸:“娘子, 请将松手。”
宋湄盯着大夫好一会儿, 看他是个白胡子老先生,长得一副医术高明的样子。
她又侧首看向榻边站着的赵淮,一身玄衣,干脆利索。不像个世家公子,倒像个杀手。
太子能把生命托付给这个人,那么这个人应该值得信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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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湄缓缓泄力, 握着太子的手掌放在床畔。
甫一松开, 血珠子就圆滚滚地冒出来。
刚才并不是没有包扎过,但用处不大, 伤处依旧狰狞。
太子上次被刺伤是在六月,眼下虽然到了九月, 可还不到三个月。曾经愈合的血肉再度被割开, 伤上加伤。
那伙黑衣人下手可真准。
随着大夫把沾血的纱布掀开, 原本室内若有若无的血腥味, 陡然浓郁起来。
宋湄将脸偏向一侧, 看到大夫学徒端出去的一盆红水,她于是闭上了眼睛。
一直到后半夜,大夫才被放出去。赵淮送大夫去客舍住, 看起来应该是认识的。
东宫的那些护卫动作也很熟练,看起来不像是第一次来赵府。或许太子不是第一次受伤,也不是第一次来找赵淮求助。
难怪太子睡得这么熟,原来早就习惯了。
宋湄轻轻地松了口气。
冷静下来,她才发觉手掌粘腻,手指沾染血腥,很是恐怖吓人。
宋湄把手从太子手中抽出来,正打算去洗一洗,忽然察觉手指被猛然握紧。
宋湄下意识看向床榻,就看见躺在榻上的太子醒了过来。
夜色漆黑,屋内昏暗。
太子一身雪白中衣,眼中映着两点虚弱的烛火,脸色惨白。乍一看,如同鬼魅幽魂。
宋湄曾见过他这个样子。
有那么为数不多的一两次早晨,她比太子早一刻醒来,不好先起床。
静静等上片刻,就能对上太子乍然睁开的眼眸。
面无表情,了无生气。
他像是魂魄离体,得缓上片刻。眨一下眼,唤得神魂回归人间,叫她一声:“宋卿。”
刚开始是挺可怕的,后来就习惯了。
身边躺一只鬼魅,总比躺一具没有呼吸的尸体好得多——
就如同刚才他昏死过去那样。
太子静看了她片刻,忽然说:“你的手怎么这么冷?捂了这么久都捂不热?”
宋湄没好气地说:“是你的手冷,还赖我身上。”
太子捏了捏宋湄的手,像是在仔细感受温度。
半晌,他幽幽说:“是本宫的错,冤枉宋卿了,本宫向你致歉。”
太子唇色惨白,说话也中气不足。
挣扎一阵,太子勉强撑起了身体。他像个风烛残年的老人对宋湄伸手:“宋卿,帮帮本宫。”
看起来应该是不好受的,偏偏还要折腾着起来,事情可真多。
宋湄缓缓靠近,刚伸出一只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