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浑身汗毛直竖,无论如何撑着要爬起来。
一旁飘来一句:“放心,不在你的床榻。”
宋湄往旁边一看,太子一直坐在榻边。宫女们来往匆匆,将寝殿布置得红彤彤。
太子说:“本宫忽然想起来,你册封那日,应是洞房花烛才对。不过现在补上,也不算晚,对不对?”
宋湄满脑子都是那颗没见过的人头,不在这里,那就是在太子的床榻。
第一次,第一次就在他的床榻,他的床下藏着人头,她还在上面睡了一夜。
想起这个,宋湄浑身恶寒。
太子将手探过来,正贴在宋湄的颈上,一阵冰凉。
他问:“热不热?”
宋湄浑身滚烫,整个人像是烧开的沸水,一张嘴就能吐出火气。
她能感觉到自己整个人在散发热气,额头一直往外冒汗,头发被汗水打湿,粘腻地沾在身上。
颈侧的冰凉缓解了焦躁,宋湄因此得了片刻清醒,用力将太子的手甩开。
然而很快,她就觉得浑身热烘烘地烧起来,烧得她呼吸发烫,只能张口汲取冷意。
太子的手又落下来,拿走她脸上粘着的发丝。
拿走之后,他却不肯离开。
手指沿着脸划至脖颈,勾着宋湄的衣襟:“湄湄,渴不渴本宫?”
宋湄咬牙:“滚!你个渣滓!臭煞笔!”
听过她的“神经系统障碍患者”“狗太子”等用词,太子觉得“渣滓”也不算什么。
只是听不懂煞笔是何意,宋湄经常说一些听不懂的话,应该是民间市井的话,不知她从何处学来。
按照常理推测,应该不是好词。
太子嗤笑,并不在意,反而驾轻就熟地问:“宋卿,那你渴不渴渣滓?”
宋湄眼中的世界在晃,纱帐在晃,榻边一身白衣素服的太子也在晃。
狗太子向来喜欢穿干净的衣服,做最肮脏的事情!
此刻,他刻意在宋湄的腰后捏了一把:“衣服拢这般紧,真的不热吗?”
宋湄狠狠打了个哆嗦。
她羞耻地察觉,身体不仅变得比平常更敏感,有些地方,更是奇怪地起了变化。
宋湄朝那道白影伸出手,太子一把接住,轻笑一声。
手指相触的瞬间,宋湄清醒了一点,迅速把手收回来,把衣服紧紧拢住,滚到床的最里面。
背后太子讥笑道:“好的很,宋卿是个好汉。既然宋卿能忍,待会儿可不要求本宫。”
宋湄咬唇,紧紧贴着床里。
她不敢动,稍微动一下,衣料与皮肤摩擦,好似有电流在身上滚过,酥酥麻麻的痒。
她甚至不受控制地出声了。
太羞耻了。
但宋湄实在控制不住,就这样哼哼唧唧地保持不动。
太子一直没走,身后的气压越来越低,呼吸声越来越沉。
太子突然伸手,将宋湄扯到榻边:“给本宫滚过来!”
宋湄汗涔涔地睁眼,看到太子面色阴沉地解腰带、脱衣,重重甩在地上。
他腰上或许还有玉佩,来不及解,砸在地面,发出沉闷的响声。
只剩最后一层单衣,太子翻身上榻。
宋湄下意识往后躲,被捉住脚踝拖回来。
她察觉到裙裾被撩起来,双腿露在外面,刚感觉到凉意,就被捞起来,直奔主题。
…
眼中帐顶晃了片刻,宋湄忽然被拉扯起来,正对太子那张淡漠的脸:“现下还怕我吗?”
太子的右手放在她的腰上,他就是用这只手杀了那个奸细。还有可能用这只手,砍了傅兆兴的头。
宋湄的视线错开,不与太子对视,听到一声冷笑:“竟然怕到这种地步,该不会做了噩梦吧?”
太子手一松,压着宋湄到床面上,额头抵着额头:“噩梦中本宫在做什么,可曾这样对你?湄湄怎么不做春梦呢,春梦有我吗?”
宋湄浑身紧绷,浑身的神经收紧。
太子一声急喘,自然感受到了她的变化。
他卖力得很,等到她眼神恍惚时问:“他可有我好?”
宋湄闭眼啜泣,不说话。
太子不放过她,执着地催她回答:“与他在一起,比和我一起时更舒服吗?”
宋湄眼中有泪,颤颤喘息。
太子推行得很紧密,咬牙切齿:“当初把冯梦书调去沱泽,本宫亦想过与你几场露水情缘就好。可本宫一想到冯梦书迟早会回来,你转而又与他约定戌时交欢,本宫就一刻也忍不了。”
冯梦书的确是个人才,假以时日,可堪大用。
然而此等人才屡屡与他作对,注定是敌人,又跟未卜先知一般,不知怎么知道了他的一些秘事。
太子阴沉地说:“湄湄,本宫真的很想杀了冯梦书。”
宋湄忽然察觉腰腹一阵湿润,泪眼朦胧中一看,腹上几滴殷红。
来自与她紧密相连之人,他腹上纱布未除,洇出一片殷红。
太子的旧伤,又裂开了。
他毫不在意,面容扭曲地喘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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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一觉醒来, 宋湄觉得呼吸困难。
抬头一看,太子几乎是把她整个人困在怀里。两个人像强力胶一样粘合在一起,不露一丝缝隙。
难怪她睡着的时候总梦见有狼在追, 跑得喘不过气来。
太子的脸近在咫尺, 睡容安详, 看起来应该做了个美梦。
她却没睡好。
现在还能想起睡梦中耳边阴魂不散的质问:“为什么要骗本宫?为什么要跟冯梦书走?他曾那么冷待你,不知道你的心意,你竟还喜欢他!”
就算不喜欢冯梦书了, 也轮不到你!
宋湄咬牙切齿地瞪着太子, 凭什么他能睡得这么安稳!
宋湄缓缓吐气,用力一踹。
伴随着一声闷响,床下一阵叮铃咣啷,似乎还打翻了什么东西。
宋湄双臂摊开,紧闭双眼,翻身朝着床里。
门吱呀一声被推开。
紧接着是李朝恩乍起又变低的小声惊呼:“太子殿下———快快快, 快把殿下搀起来。”
一串慌乱的隐秘脚步声涌入。
于沉睡中被惊醒, 太子发出一声呻、吟,尚是懵的。被李朝恩搀扶起来, 才后知后觉到额头钝痛。
是被床头倾倒的矮凳砸的。
太子揉着额头,看向榻上熟睡的人。
四肢摊开, 双手和双腿摆放的方向截然相反。呼吸平顺, 睡相奇差。
太子一时不确定宋湄是不是故意的。
皱眉盯了片刻, 太子冷冷拂袖:“伺候本宫更衣。”
太子伤愈后, 就入朝参政。
他在朝会上立了许久, 觉得腰腹间旧伤又开始痛了。
朝会散后回了东宫,李朝恩服侍着他解开朝服,顿时惊慌不已:“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