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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事见缝插针,扶五皇子到桌前坐下:“美酒美食怎可辜负,殿下尝尝。”

五皇子冷哼一声:“没有美人,要美酒美食何用?”

刘芙也是不识好歹,今日心情好了与他说两句,明日心情不好连人也不见、话也没有!

他几次三番献好,全都喂了狗了!

管事赔笑,指着不远处:“殿下你瞧,那可算美人?”

五皇子抬头一看,竟是卖唱的歌女,歌声婉转,身形丰腴。只是唱着唱着忽然停下,从地上掏出了一个……婴儿?!

五皇子暴怒:“你竟敢给本殿推荐妇人,连孩子都生了,这还算什么美人!”

管事说:“殿下且听我言,这妇人一看就是好生养的模样啊。”

五皇子郁闷道:“本殿又不急着生孩子。”

管事信誓旦旦:“可太子无子,在子嗣一道上,殿下一定能比过他!”

五皇子黑脸,挽袖打算好好收拾这蠢货。

却听下人来报:“殿下,有客求见。说是殿下认识的人,上次递消息给您的。”

递消息?

五皇子想起上次搜宫——傅兆兴被关押于东宫,这条消息就是那人递给他的。

他起先还觉得荒唐,然而那人在信中列举诸多证据,五皇子深信不疑。

显然,此人也想对付太子。

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五皇子亲自迎接他的好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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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下了瓢泼大雨。

宋湄将牡丹花放在窗下,想着等天晴晒晒太阳。

冯梦书闻言说:“不会停。”

宋湄:“嗯?”

古代的进士还学天气预报?

冯梦书忽然问:“湄娘,你愿不愿意离开晏京生活。那里偏僻苦寒,但是生活清净,不会有人打扰,很好。”

宋湄犹豫着:“昨天你……”

没等她问出口,冯梦书打断她说:“那里山清水秀,山野之中遍地都是你喜欢的花草……”

冯梦书滔滔不绝,最后问:“我有意奏请外放出京,湄娘可愿意跟我去那里生活?”

宋湄想了一会儿:“那阿姑怎么办?”

冯梦书态度微冷:“当然是和我们一起走。”

可冯母愿意离开晏京吗?

住在大昭的首都,儿子是京官,听说冯母好不容易北上。外放出京,冯母能同意吗?

连她都能想到的事,冯梦书不可能想不到。

因为冯梦书和冯母冷战,南苑与北苑的下人都是彼此避开走的。

宋湄已经很久没出门了,准确地说,连扶香径都没出去过。

“阿郎。”

宋湄握住冯梦书的手,冯梦书抬眼看她。两人对视中,宋湄问:“阿郎,你喜欢我吗?”

冯梦书的眼眸闪了一下,定定地说:“喜欢。”

冯梦书手腕的脉搏跳得很快。

宋湄细细观察他面上的情绪:“那阿郎为什么不敢看我,我的脸,让你想起什么了吗?”

嘀嗒,嘀嗒。

轰隆雨声中,冯梦书有一瞬竟听到了水滴声。

冯梦书语气艰涩:“只是感觉上辈子见过……湄娘,我们是天定的缘分。”

这么大的雨,冯梦书还要出门。

宋湄帮他穿着蓑衣,冯梦书看着她的动作,忽然问:“你怎么不给我熬十全大补汤了?”

宋湄顿住:“难喝,万一你喝了闹肚子。”

冯梦书不语。

临出门前,冯梦书不知道为什么等了很久:“湄娘,你怎么不对我说句话?”

宋湄恍然想起来:“啊,那个,现在是夏天,又不冷。阿郎想听吗?”

冯梦书摇摇头:“你在家中好好的。”

说罢,他便离开了。

宋湄一直等到深夜,也没等到冯梦书回来,她在床上翻来覆去。

后面两天,冯梦书依旧没有回来,但他临走时说过有事。

这天夜里,宋湄不小心睡过去。

忽然有人推她:“湄娘?”

宋湄猛然睁眼,发现是冯梦书后才松一口气。

摸到冯梦书冰凉的身体,宋湄连忙起身:“快到床上去暖和暖和。”

这几天一直下雨,夜里还是很冷的。

冯梦书摇头,对宋湄“嘘”了一声:“马车在角门等着,我送你连夜出京。”

宋湄脑袋发懵。

冯梦书又来一句:“太子遇刺了。”

第25章  w?a?n?g?址?f?a?B?u?y?e??????????é?n???????②???????????м

宋湄睡得有点懵, 一时没能明白冯梦书的意思。

冯梦书却不准备多解释,推她起床穿衣服:“眼下正是好时机,得赶快出京去。”

“出京?要去哪?”

“去我们昨日说过的地方。”

冯梦书只这么回了她一句, 便示意她噤声:“跟我来。”

黑夜之中, 冯梦书往宋湄身上罩了件斗篷, 领她往后门去。

冯家的院子、屋子宋湄转过很多遍,白天熟悉到无聊的景致,到了晚上却莫名有点吓人。

今晚没有月亮, 天上下着零星雨滴, 四下里又黑又冷。

宋湄看不清脚下的路,好在冯梦书一直牵着她。

走到角门处、看见马车,宋湄才想起来,她什么东西都没带。

“阿郎,我……”

冯梦书推她去马车上。

一上马车,宋湄发现她想到的东西, 冯梦书早就准备好了, 衣服,她的牡丹花。

除了以上之物, 还有钱和干粮。马车中的小桌子上,甚至放着一整盒点心。

冯梦书也上了马车, 宋湄刚坐稳, 就见他吹熄车中烛火, 接着敲了敲车壁。

马车开始动了。

“来人, 来人!”

听着是春生的声音, 像是在冯家正门口嚷嚷:“阿郎喝醉了,快来人搭把手。”

宋湄掀开车帘一个小缝,看到府门前停着一辆马车, 春生正搀扶着一个背影神似冯梦书的人下车。

那人看起来醉醺醺,半弯着腰,整个人倚在春生肩上。

府门打开,管事穿着衣服匆匆出来:“阿郎怎么突然喝得这么醉,往日也不喝酒啊?”

春生恹恹道:“别提了。”

一声叹息,似有无限隐情。

冯家府门在视野中渐渐远去。

宋湄看了冯梦书一眼,车里黑漆漆的,看不清他的神情,只觉得应该是严肃的。

“湄娘。”黑暗之中,冯梦书忽然叫了她一声:“昨日酉时三刻,太子于宫外遇刺,重伤。”

宋湄怔了怔,原来冯梦书早就知道了。也是,冯梦书这么聪明,冯母或许也跟他说过了。

终于到坦白的这一刻,宋湄深吸了口气,问:“那你怎么想?”

冯梦书没有丝毫犹豫:“我送你去寒陵,连夜赶路。”

宋湄:“……阿郎是专门为我这么做的吗?”

“亦有我之我缘故,不是为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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