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漏,否则,观张二郎之态,又怎似未得庭训之泽。”

这是拐弯抹角骂他没教养。

张杲泽气急,身为文官之身却又干不出揍打女子之举,他最终只能一甩袖子,撂下一句话:“阿姐还是少与那些打着玄术道法幌子弄虚作假之辈过多接触罢!”

言讫,拂袖而去。

张杲泽之所以这般厌恶沈情,只因她乃人们口中所说的玄机阁女冠。

因幼时最疼爱他的祖母重病,药石无医,家人心急如焚,四处寻医问药却不见好转。在绝望之际,有人提议请道士前来做法祛病。于是,张侍郎夫妇病急乱投医,找来一位道士。

那道士装模作样地摆起法坛,口中念念有词,一通折腾后,信誓旦旦地说祖母定能康复。然而,祖母的病情不仅没有丝毫起色,反而愈发严重,又因道士耽搁一阵病情,最终撒手人寰。

自那以后,张杲泽便对道士恨之入骨,在他心中,道士皆是满口胡言、装神弄鬼的骗子,毫无半点真本事。

至于妖邪?

他活了这么久,向来只听别人口中相传,从未亲眼见过一只,想想便能猜出,这是那些道士为了招摇撞骗而打幌子散出的流言罢。

因此,张杲泽自从听闻沈情女冠身份,内心便对她带上了浓浓偏见,这份偏见延续至今日丝毫不见销毁,反而随着时间发展愈涨愈烈。

奈何阿姐似是被下了迷药般,始终坚持同沈情玩在一处,这让张杲泽颇恼。

第28章

画舫二楼窗牅大开,一人站在窗棂旁,长身玉立,凤眼微挑。

他目光透过四处悬挂的彩纱往下探,赫然见两名少女嬉笑攀谈。

其中一位身着淡粉襦裙,裙摆上绣着朵朵娇艳的桃花,梳垂云髻,髻上插一根白玉簪,少女眉眼弯弯,笑靥如花,臂弯还挂着金灿灿的女儿家的臂钏。

另一位则着一袭湖蓝色的长裙,裙角绣着精致的水仙,发间别着一支翠玉步摇,端庄秀丽中透着几分俏皮。

青年问:“那两位是何人?”

贴身内侍弓着腰道:“禀殿下,那两位分别是刑部侍郎张掖之女,张妙音娘子。”

“以及瀚国公之女,沈情沈娘子。”

先生之女李知白自是有几分印象,便是那蓝裙少女,显然,着水粉襦裙的那位赫然是沈情。

他一挑眉,眼中带了淡淡的笑,有几分看热闹意味,“原来是瀚国公之女,她竟也来了么。”

景仁帝的几位皇子中,除却三皇子纳有一孺人外,太子与四皇子皆无娶妻纳妾。

李知白原以为他会先四弟一步娶妻,未曾想,竟是四弟先被父皇赐婚,赐婚对象也非常人,还是个女冠。

甲板上的二人不知聊了些什么,很快回了船舱。

而李知白的视线始终尾随着蓝裙少女,眼帘微垂,不知在想些什么。

“太子哥哥,你在看什么?”耳畔突然传来李毓的声音。

李知白见李毓,笑了笑,道:“在赏池中荷。”

李毓“哦”了一声,旋即她扯了扯太子袖子,“太子哥哥,我先下去了。”

太子点头道:“去吧。”

得到李知白颔首,李毓当即提着裙摆走向一楼,不多时便与沈情二人碰了面。

然而没聊多久张妙音就被张夫人叫了去,沈情便同李毓寻了个地方歇着。

面对李毓炽烈的视线,沈情只觉后背烧得慌,“你这般看着我作甚?”

李毓眯着眼凑向她问:“上次骊山你还未和我解释清楚就跑了,你同李阿蛮究竟什么时候认识的,怎么转头阿耶不声不响就替你二人赐了婚?”

李毓可太清楚李道玄的性子,若非他愿意,谁也强迫他不得,此桩婚事,若是李道玄不情愿,万万不可能成。

她可太好奇自家姐妹和弟弟是什么时候扯上的关系。

沈情受不住她那灼热的眼光,指尖抵着她额将人推开了些,她眼神飘忽道:“不知道喽,我也和他不太熟,谁知道圣人怎么想的。”

没有得到想要的答案,李毓大失所望,“就这?”

沈情点头,“就这。”

李毓依依不舍又扒着她追问许久,见实在问不出些什么,她只得遗憾放弃。

此刻,画舫行至华春池中央,成片的碧浪中缀着点点粉墨,而原本大晴的天不知何时迅速成了阴天,旋即众人察觉脚下一阵颠簸,她们纷纷晃悠着寻找支撑点。

张夫人皱着眉头叫来人,问怎么回事。

来人答道:“下人看管不利,致使船锚不慎坠水,这才叫船停在了湖中央,夫人放心,他们已经在着手处理了。”

闻言,张夫人出言稳住在场女眷,并嘱咐下人手脚麻利些。

听见二人对话,众人落下一口气。

不是船出了问题就好。

他人纷纷恢复正常行迹,唯有沈情眉头依旧紧蹙,因为,她听见一阵叽里咕噜的“噗噗噗”声,似是什么东西在吐水。

她当即抬手,止住李毓的话头,可当耳畔声音安静下来后,那“噗噗”声又消失不见,仿佛方才她听见的声音是错觉。

李毓疑惑道:“怎么了?”

沈情蹙眉道:“你可有听见什么声音?”

李毓闻言,细细听了一阵,后道:“没有,你听见什么了?”

沈情只微微点头,心中疑云依旧未散。

正在这时,忽然有人急匆匆跑进来道:“不好了,张娘子落水了!”

张夫人忙抬眼,厉声问:“你说,哪个张娘子?”

下人扑通一声跪下,苦着脸道:“正是张妙音娘子啊!”

张夫人一听,哎呦一声捂住心口,亏得婢子眼疾手快扶住她,这才避免人摔倒的命运,刚稳下来,她颤着手指向外面,“快,快叫人去救我的妙音!若是出了什么事,我拿你是问!”

沈情心中咯噔一下,李毓也跟着起身,唤来婢子问:“你们哪些善泳,都跟着去救人!”

然而婢子们个个垂下头,神色惶恐不安,“禀公主,奴、奴不会水。”

李毓大怒:“一群废物!”

沈情拉住火冒三丈的李毓,“我会凫水,我去看看!”

走之前,她将身上零碎物件交到翠芽手中,嘱咐道:“叫人备些干净衣物。”

翠芽道:“水里危险,要不奴婢去吧!”

沈情哪儿不知这丫头,下水就是只旱鸭子,只有自己扑腾的劲儿,哪儿还敢救别人,她道:“听话。”

说罢,急匆匆跑到甲板处,一群人已经围了一堆,目光担忧望着下方。

在场众人皆是自长安土生土长,长安非临海滨,里面的人又哪儿会凫水。

她目光透过船尾看见湖中正在挣扎的张妙音,当即就要跳下去,然而听得又一声噗通巨响,众人眼睁睁见一人跳比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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