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牺牲了自己。
此事迹一出,原本对于女人参军颇有微词的御史官宦也都默默放下了芥蒂与偏见,对其感到佩服。
众人都觉得林元酒死了,可只有林母不信,她坚持没见到女儿尸体,人就一定还活着。
甚至怕女儿可能还昏迷在某个角落,若是去晚了,女儿就真没得救了。
于是林母独自一人踏往去边境之路,去到了女儿坠崖的那片林中,她苦苦找寻了两天两夜,终于在林中某处山洞内找到负伤濒死的女儿。
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就这么扶着女儿,一步一步走出了荒林,找到救兵,救回了女儿。
昔日在家时沈情也时常听说过此人的事迹,沈父每每提到她,更是对其赞不绝口,常说等战事彻底告捷,他一定要收此女为义女,让她多个姐姐。
彼时沈情觉得自己要多一个人与她分享父母的爱,内心只觉吃味,后来听闻林元酒的讣告,内心也感过遗憾,倒更希望这未来的“姐姐”平安归来。
上辈子林元酒确实平安归来,可因毁容,自打回家后她拒绝任何人的探望,无论是沈将军,还是昔日战友,一概不见。
她将自己关在房间内,一关就是几个月,直至对她有知遇提拔之恩的沈将军作古,她也不曾出来表示。
到最后,沈情再次听见她的消息时,已经是林元酒不堪毁容事实,杀母后畏罪潜逃了。一夜之间,她从人人怜佩的女英雄成了忘恩负义杀母潜逃的大恶人。
前世由于失去双亲外加沈灵带来的冲击,导致沈情没太注意这个消息,亦不知林元酒为何要杀母。
可细细想来,这其中诡异之处亦是不少。
林母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妇人是如何能在妖邪遍地危险重重荒林中找到女儿的?便是运气好将人找到了,她一个眼睛半瞎年过五旬的老妇人又何来的力气能将一个重伤濒死的成年女子带出林子?
沈情猜测,莫不是早在林中的沈母就已经不行了,从而被妖邪趁机附体,至于为何要带回林元酒,极有可能为了借身份掩藏自己,方便自己行凶作案。
林家附近几个月以来确实出过几次命案,凶手都未曾捉到过,恰好与其对上。
与妖邪朝夕相处间,林元酒惊觉阿娘就是妖邪,她这才在愤怒交加之时刺伤妖邪。
妖邪吃痛离了林母身体,怒极之下一口吃了林元酒,再趁机在玄机阁人到来之前遁走,这才坐实了“林元酒杀母后畏罪潜逃”的事实。
这样才能解释为何好端端的,林元酒会性情大变,杀死养育自己多年的母亲。
如今林元酒已经与林母回到家,谢绝一切恩赏与拜访。
所以她首当要做的,便是找到李道玄,让他带自己去林家,万一那沈母真是个妖邪,也能有人助自己收了它。
苍王府很大,好在上一世沈情来过苍王府,对于李道玄住的院子还是很清楚路径,她也自然知道,从哪处爬墙可以进到他住的院子。
翠芽看着高耸的院墙,咽了下口水,睁圆了眼睛道:“郎君,您、您确定要爬苍王家的院墙吗?我们不会被守卫当成贼子打死吗?”
沈情道:“怕什么,是我爬墙,又不是你爬墙,你且听好了,等我爬进去后,你就在对面茶肆内喝茶等我,知道了吗?”
翠芽:“啊——”
“别啊了,快些去。”沈情一把将人推出死巷,旋即拍了拍手,准备爬墙。
李道玄的院内空无一人,只有秋仁懒懒盘在廊下的槊架上,他似是短暂离去,就连佩剑都还置于石桌上。
沈情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方才爬上墙,见院内没人,她眉头一蹙。
这个时间段这人一向爱在自家院子里耍枪练剑,此时剑都还在石桌上,可人却不见了踪影,莫不是在屋内休息?
抱着疑惑心态,沈情翻身下了院墙,拍拍袍脚,她毫不客气走向屋门的位置。
门旁小憩的秋仁掀起眼皮子掠了一眼来人,闻见熟悉的味道,它随即又困顿地阖上眼,唯有蛇尾悠哉一甩一甩。
沈情顺手摸了摸这家伙的脑袋,秋仁也很配合地在她掌心蹭了蹭。
很快她来到门前,抬手敲了敲门。
片刻,屋内传来对方疏懒的声音:“进。”
闻言沈情轻轻推开房门,又关上门。
迎头一股湿答答的热气扑面而来,顷刻沈情鼻尖就已经冒出了薄汗,她用袖子擦了擦鼻尖,寻找着声音的来源。
李道玄的寝居不似阿爹的寝居那般冷峻庄重。
阿爹常年驻守边境,周身常常弥漫着一股沉稳肃杀之气,他的寝居也同主人般,简洁而规整的布置彰显着主人的严谨与自律。
李道玄的寝居与他那张扬的性子恰恰相反,屋内布局清幽素雅,不见金银珠宝的堆砌,亦无绫罗绸缎的装点,几案上还摆放着未完成的书画,物品不多,却简洁大方。
这个房间上一世她亦来过数次,可那都是被他气急时为找他算账才来的,沈情自觉鲜少有这么心平气和踏入这里的时候。
怀着感慨的一颗心,她走到一间雾气尤为氤氲的房间,由于房梁悬了数层白纱,明明晃晃挡住人的视线,加之屋内未曾开窗,也未曾点灯,沈情一时看不清里面的人影。
她绕过一层纱,面前赫然出现一道屏风,而屏风后的黑影,正是雾气来源,浴斛。
沈情这才惊觉自己无意踏入了对方沐浴的地方,她当即抬脚准备退出去,嘴上正要唤人,却觉后背一阵发凉。
她回头一看,不知何时冒头的李道玄正悄无声息出现在她身后,他脚边传来滴滴答答的清响,似乎是未干的发梢在滴水。
雾气带着白纱轻轻晃荡,白纱扫过李道玄略带湿气的眼睫,还未等李道玄眼前看清人,下一瞬,他便出手了。
沈情甚至还未来得及出声,就被人捏住脖子往后带,随之肩胛处一疼,扑面而来的窒息感令她霎时憋红了脸,四面八方涌来的水止不住想往她嘴巴鼻子里钻。
她拼命拍打着脖子上的手,慌乱间,沈情摸索到头上,她一把拔下簪子,略微在脑中算了一道距离,可碍于窒息感愈发严重,她无暇再思考,只凭感觉捏住簪子头部,将尾端狠狠刺向对方。
许是对面人吃痛,又或许是别的原因,总归沈情脖子上掐着的大手此刻终于松了力,对方还一改常态大发慈悲捏着她孱弱的肩头将她从浴桶中扶了起来。
沈情咳得嗓子刺痛,肺部也疼,好在她反应迅速,在刚接触水面时便及时息气,这才没有呛水,可饶是如此,也不太好受。
女子背部皮肤本就娇嫩,方才在浴斛边缘蹭得那般狠,此刻早已火辣辣一片,怕是已经破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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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面无表情抹去脸上多余的水,看向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