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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去了权柄,对于反希特勒组织来说是极为沉重的打击。更不要说,作为一个情报部门,军事情报局本身能摄取的大量信息和情报——这是他们了解战争情况和世界变化的第一手资料。

而现在,罗玛莉希望她用她的个人才智来弥补他们失去整个军事情报局的损失。这怎么可能呢?哪怕是人类历史上最为伟大的学者和政治家,也不能穿透时光的迷雾,对每一件细微的小事做出无比正确的判断。更何况毛奇伯爵的悲剧已经向希尔维娅证明过了,这些骄傲的贵族们,是不会听她的判断的。

希尔维娅几乎准备扔下罗玛莉转身而走,却被罗玛莉喊住了:“希尔维娅.....等一下!”

她皱着眉转过头,准备再说些什么的时候,罗玛莉递给她一张被包裹好的小便条:“这是冯·多纳尼律师的信。他也被捕了,这是他被捕前写给我的便条。希尔维娅,老实说,如果不是多纳尼律师提到了你,我是不会想到来找你的。”

希尔维娅把那张便条捏在手里,久久地没有说话。她没有打开它的勇气——她知道里面会写什么。

希尔维娅很清楚地知道,她是利用一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得到了多纳尼律师的帮助。多纳尼律师知道她在玩弄手腕,却没有拆穿她。唯一的原因就是他认为她会加入反希特勒的组织——她就这样顺利地在多纳尼律师的帮助下救助了赫尔穆特·兰特的兄长。现在,多纳尼律师自己被捕了.....她却不可能再用相同的手段帮助一次多纳尼律师,他的命运在他参加反希特勒组织的那个瞬间就注定了。

她背过身去,把那张小小的便签叠成一叠,塞到了自己项链的最底层。她看到自己的毒药,不由得又苦笑了一下。而后她的目光停留在海因里希的面容上,他温柔地注视着她。

对不起,哥哥。她在心里轻轻道。

“是时候付出代价了。”

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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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维娅是靠转述推断了整个事件的发展。而在柏林的施季里茨则是直接旁观了事态的发展。他能清晰地看到,事件是如何从索尔夫茶会发散开,而后牵连到了卡纳里斯和他的德国军事情报局,乃至于整个反希特勒组织的。

一开始,对于索尔夫茶会的追查是帝国保安总局六处进行的,负责此项工作的是他的同事保罗·雷克策,那是个卓绝的,对女士们很有手段的间谍(施季里茨本人是接受了他的建议才请希尔维娅去听新年音乐会),他使用了一个名字叫做勒克西的瑞士医生假身份,成功地在一位女士的引荐下进入了索尔夫茶会。他说自己是反纳粹的瑞士人,愿意为索尔夫夫人或她的客人递送任何信件。当然,最后是六处收到了这些本应交给瑞士的英美外交官的信件。

保罗·雷克策是个很有耐心的间谍,他等待了四个月才把报告整理完毕交给帝国保安总局四处(盖世太保)进行抓捕。

在索尔夫茶会中有一位叫做埃里希·凡尔麦伦的绅士,他和他的妻子都参加了军事情报局——卡纳里斯和他的军事情报局是反纳粹人士的聚集地,因为只有在那里,反希特勒组织的人才能领到自由出入第三帝国国境的许可。

这位埃里希·凡尔麦伦就和他的妻子一起在土耳其的伊斯坦布尔工作。抓捕开始后,盖世太保通缉他们回柏林受审,但他们心里很清楚,回到德国就是死路一条。所以他们联系到了英国间谍机关,并逃往了埃及,最终去了英国。

而糟糕的是,帝国保安总局在研究之后认为,他们是带着军事情报局的全部密码逃亡了。这是军事情报局工作的巨大失误,更别说他们又逮捕了冯·多纳尼律师,这个为军事情报局工作的律师,在家里藏匿了一堆纳粹早就明令要销毁的档案(关于纳粹罪行的材料)。

最终,在2月18日,由希特勒下令,整个军事情报局都被解散了。

要施季里茨自己说,所谓的密码丢失只是一个导火索。军事情报局解散的结局早在1943年意大利发起反墨索里尼的政变时,就注定了。希特勒无法容忍德国对盟友这样重要的变化一无所知,他对卡纳里斯非常失望。

间谍工作是很特殊的,他们注定要和敌人们接触。而这样怀疑的种子一旦种下,就会在内心慢慢地生长。一个失去了信任的间谍注定干不长久。

当然,虽然希尔维娅在罗玛莉面前把密谋分子们失去军事情报局的影响说得那么可怕,但这些反希特勒组织的人们并不是在这场风暴里牵涉最深的人。实际上,帝国保安总局六处——施季里茨所在的部门,才是真正地处于风暴眼的中心。

德国军事情报局是德国国防部下属的情报机关,主要负责对于各国军事情报的搜集,而这一机关的裁撤意味着他们的全部工作都要属于六处。

虽然施季里茨的上司,六处处长舒伦堡早就已经把军事情报放在了工作任务里,但如此光明正大地接手全盘工作,并建立一个真正的,归于他一个人指挥和掌握的情报部门还是让舒伦堡兴奋异常。

在处长的积极性下,整个六处差点把自己埋进了公文堆里,接收档案,准备档案,整理文件,调查陈案......作为舒伦堡最信任的下属和曾经在军事情报局工作的施季里茨更是差点没把自己累垮——卡纳里斯的人在交接的时候故意为难他们,经常使用一些奇怪的代码和暗号来解释问题。

理论上这是情报工作的规范。但是连个对照的译本和注释都没有给他们,就未免太荒谬了。施季里茨和他的下属们没日没夜地忙了好几天,才把那些文件解密出来,然后按照帝国保安总局的规范重新归档。

施季里茨好容易从公文堆里挣扎出来去找舒伦堡汇报工作,才发现舒伦堡也坐在高高的案卷堆里,看到他来了,才从文书里抬起头来:“施季里茨,你这个礼拜六有空吗?”

施季里茨想了想,向他点了点头。

到了礼拜六那一天,他们一起出现在柏林的足球场上。那场比赛是在国防军和党卫队之间展开的,来自这两支部队的军人们坐满了观赛台,也有不少的军官在看台上呐喊。舒伦堡和施季里茨没有坐在党卫队军官们之间,他们甚至没有穿军装。

按照舒伦堡的说法:“我们是从办公室过去,肯定会晚到。没有必要让他们在比赛间隙站起来喊:‘元首万岁’嘛。”

而施季里茨心里清楚,他们只是懒得和一群狂热到“失去脑子”的党卫队队员共处。总之,不管出于什么理由,他们现在坐在一群普通市民们中间,看着国防军又进了一个球,听着满场的欢呼声——相对于党卫队,显然是国防军在人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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