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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梦境中脱离出来。
槐蔻坐起身,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心脏怦怦跳动,跳得她一阵绞痛。
寝室里很安静,其余三个人都还在睡。
她慢慢地平复了一下呼吸,抓起手机瞟了一眼,刚刚凌晨五点半。
即将迈入六月份的川海,早晨已经有了几分热意。
槐蔻撩了一下被汗打湿的刘海,调整好呼吸,正欲重新躺会床上,却对上一双视线。
斜对面的宋清茉不知何时醒了,正一脸担忧地看着她。
槐蔻对她笑了笑,躺下/身说不出一句话。’
胳膊被人碰了碰,槐蔻扭头一看,宋清茉捧了杯水递给她。
她没有拒绝,接过来一饮而尽。
宋清茉帮她把水杯拿下去,在槐蔻摇摇头说了一句“没事,做了个噩梦”之后,她才回到自己床上躺下。
槐蔻知道宋清茉也没有再睡,依旧在观察自己。
但她实在提不起力气再伪装自己,便转身冲里望着白花花的墙壁愣神。
槐蔻以为自己会很难过,很心痛,亦或是愤怒与心疼,是面对离别的委屈与不舍。
但都没有。
和去年她家中出事时一模一样。
原来人在遭受巨大冲击之后,真得会变得木讷而呆滞,种种该有的情绪萦绕心头,却像是隔着一层纱,模模糊糊地感受不真切。
槐蔻现在就是这种感觉。
或许是心痛到极致,就会触发人体保护机制,以免大脑先崩溃。
她只感觉自己迷迷瞪瞪的,半天回不过神。
她按亮屏幕,本是想再看看昨晚洛克给她发的计划,却意外发现了两条被自己忽略消息。
一条来自陈默,问她睡了没有,要不要出来吃夜宵。
也许是见槐蔻没回复,对方便以为她睡了,没有再发消息。
槐蔻看了一下时间,是昨晚十一点半。
陈默又忙到了将近十二点。
还有一条更早的消息。
瞥见那个头像,槐蔻一顿,点了进去。
许青燃:我明天到川海。
槐蔻的手瞬间捏紧。
她盯着那条消息看了半天,终于反应过来,已经过了零点。
许青燃说的明天,就是今天。
不是说周五才回来么……今天才周四啊。
槐蔻总算回过神来,算了算日子,知道也不可能再把许青燃踹回去。
她犹豫再三,还是回复了一条嗯。
对方应该还没醒,没有回复。
槐蔻一直睁眼到了七点多,宋清茉起床去练舞,她也跟着起了床。
她甚至跟着宋清茉去食堂吃了个包子。
期间,宋清茉屡次一脸忧虑地偷看她,槐蔻都只假作没看见。
她给陈默发了条信息,告诉他自己今上午要过去。
陈默过了将近十分钟,才回复道:“不用,好好上课。柏林他们说新上了一个电影,下午我去接你,我们一起去。”
槐蔻面无表情地盯着这行字。
她问道:“我今上午只有一节课,你不是要进行第二次复建了吗?我先去陪你。”
不等陈默再回复,槐蔻抢先道:“我看过你的计划表。”
那边果然没有再说什么,或许是陈默敏锐地意识到槐蔻这次的坚定,同意了。
训练场地比较远,陈默要来接她,槐蔻说不用,她上完第一节课自己过去。
关掉手机,槐蔻却对宋清茉道:“我今上午有点急事,你帮我给袁双双请个假吧。”
宋清茉踌躇一下,想问最终又没问出口。
槐蔻拍拍她的肩膀,拎起包出了门。
她根本没打算上第一节课。
果然不出她所料,等槐蔻感到场地的时候,里面已经传来了汽车的轰鸣声。
陈默已经开始练上了。
要是真等她上完课再过来,黄花菜都凉了。
槐蔻特意买了个棒球帽和口罩,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走了进去。
私人训练场不允许随意进,但是是露天的,槐蔻没有靠近,只站在远处遥遥看着里面的几辆车。
车辆外面还站着几个身影,看起来是孔柏林那几个。
不见陈默的身影。
槐蔻猜测应当是在车里。
不出所料,槐蔻站了十分钟,也没见那辆车动一下。
终于,车辆缓缓颤动一下,不等几个人欢呼起来,车子又狠狠地晃了晃,终于熄了火。
车门被人一脚踹开,一个人从里面冲出来,一把推开想要扶住他的孔柏林。
陈默蹲在车边,扶住围栏,垂着头久久没有动。
但即使隔着很远的距离,槐蔻依旧能看出他脖颈间暴起的青筋,看到他剧烈的喘息。
风声好像都停止了,周遭的一切都那么安静。
万物无声地注视着一场自我折磨。
槐蔻默默注视着陈默一次一次上了车,又一次一次狼狈地下车。
原本木讷的一颗心终于慢慢恢复知觉,传来一阵刺痛。
刺痛的范围越来越大,直到整颗心都慢慢流血烂掉。
她从未见过这样的陈默。
那样意气风发的小阎王,此刻却被折磨得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即使她不懂赛车,不懂ptsd,可她也能看出来,陈默太过操之过急了。
洛克说得对,陈默需要更专业的辅导与安慰。
她不应该强拽着陈默留在川海,耽误他的后半生。
槐蔻正独自沉思着,就感到一道身影靠近。
孔柏林神色复杂地叫了她一声,“槐蔻?”
槐蔻这才反应过来他竟然认出了自己,刚要开口,就听孔柏林道:“默哥叫你过去。”
槐蔻一顿,没想到陈默隔着这么远都认出了自己。
她没有拒绝,跟着孔柏林进了训练场。
陈默正坐在座位上喝水,见她进来,原本紧蹙的眉心舒展了几分。
他招呼她过来。
槐蔻慢慢挪过去,就听陈默问:“吃早饭了吗?”
他没有追问槐蔻为何骗自己,又为何要站在远处偷看。
但槐蔻心里清楚,他知道原因。
“吃了。”她道。
陈默看了孔柏林他们一眼。
一群人顿时十分上道地纷纷看天的看天,喝水的喝水,都走远移开视线。
下一秒,槐蔻就被拥入一个紧紧的怀抱中。
这个怀抱熟悉又温暖,极有安全感。
令她只想死死依偎,不愿离开。
陈默搂住她的腰,低头看了看她全副武装的样子,意味不明地笑道:“打扮成这样,我还以为你是狗仔。”
槐蔻没忍住,笑了。
他大手轻轻地拿开槐蔻的口罩和帽子。
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想我了吗?”
槐蔻点了点头。
陈默似乎笑了一声,抬起她的下巴。
槐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