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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多么绝望。”
本就清幽的小隔断更加安静起来,甚至静默地有些过分,带着令人都不敢呼吸的紧绷。
“抱歉,是不是吓着你了?”
洛克看了她一眼,招呼服务生给她换了一杯姜撞奶,又上了两块甜甜的糕点。
槐蔻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对洛克的话置若罔闻。
她的手脚一片冰凉,五月中旬的夏日,她的掌心却一层一层地往外冒冷汗。
手中的热茶,也无法让她温暖起半分。
她忽得想起了那日,陈响站在胡同口声嘶力竭地对陈默喊出的话,也想起了自己刚来川海的时候,就听说过的陈默差点打死他哥的传闻。
不用洛克再说,她也不难猜出接下来的事。
洛克端起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长舒一口气。
他说道:“不瞒你说,我只是看到了现场的一两张图片,就难受得失眠了一个多月。”
“可陈默,看完了他父亲从被困在驾驶座,到……被压碎的全过程。”
槐蔻的手猛得一抖,直接失手打翻了手心的一杯热茶。
滚烫的茶水顺着桌子流淌*下来,打湿了她的衣服,她却置若罔闻,看都没看一眼。
槐蔻只是呆愣愣地看着洛克,好似什么都没听到一般,独自发着呆,脸上做不出任何表情。
见状,洛克叹了口气,没有出声打断她,只是静静等着槐蔻自己回过神来。
终于,槐蔻抬起眼,声线嘶哑地问:“他哪里来的视频?”
“他的堂兄,陈响给的。那个视频是路边一个养鸟人的记录仪拍下来的,也是阴差阳错。也不知道陈响是从哪里得来的渠道,居然还真找到了那个养鸟人,将视频拷贝了一份,发给了陈默。”
服务生来收拾桌面,并轻声问槐蔻是否需要干毛巾擦一下衣服,槐蔻却一字未发,唇色煞白。
服务生只好将毛巾放到桌面,转身离开。
槐蔻放在桌面上的双手猛得握紧,又缓缓松开,力道之大,骨节处都泛起青白。
洛克肯定道:“他是故意的,故意挑陈默马上就要参加世冠赛的前一天,目的就是搞陈默的心态,让陈默退赛甚至退圈。很显然……”
他苦笑了一声,道:“他做到了。”
这次不用洛克再解释,槐蔻自己就明白了陈响的目的。
一个长期遭到父亲极度不公平待遇的孩子,面对比自己优秀那么多,自己拍马不及的堂弟,很难不横生嫉妒与恨意。
陈响也不见得多么喜欢赛车,他选择玩赛车,只是单纯为了恶心陈默罢了。
而在得知陈默马上就能成为年仅十八的世界冠军,名满天下时,他更是难以遏制心中的妒恨,做出了这个阴狠恶毒的选择。
槐蔻想起那天陈响疯癫不堪的神色,只感觉他似乎已经走火入魔了一样,满脑子都是对陈默的愤恨与疯狂的嫉妒。
却忘了,造成这个结局的,还有他自己父亲的一份。
“陈默把自己关在屋里很久很久,不吃任何东西,直到晕倒在家里才被孔柏林他们送到了医院。从那之后,他的性情就变了,一点该有的少年气都没了,满身都是跋扈与冷漠,让人不寒而栗,还被起了个外号——小阎王。”
洛克叹了口气,眼眶似乎有几分红。
他的喉结上下吞咽几下,才道:“后来,他再也不开车了,方向盘都不碰一下。一开始甚至不能坐车,他会恐惧会害怕,会疯狂地呕吐,但不是晕车。”
“而且他不怕机车,不怕自行车,他只怕汽车。”
洛克半是苍凉半是好笑地笑了一下,比哭好看不了多少。
他淡淡道:“谁都知道他这是心病,但又有什么办法呢?除非他自己走出来,否则一辈子,谁都救不了他。槐蔻,人的大脑是很可怕的。”
洛克说完后,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再开口。
两个人就这样面对面坐着,俱是陷入了一致的深思。
也不知坐了多久,直到服务生来告诉他们打烊的时候,两人才回过神。
槐蔻浑浑噩噩地跟着洛克走出餐厅,上了车。
洛克并没有急着开车,而是在车上又深呼吸了几次,才终于发动车子送槐蔻回学校。
到了学校门口,槐蔻没动。
而洛克仿佛知道她在想什么,看着后视镜慢慢道:“陈默需要接受正规的训练与心理治疗。”
“我的所有能力与资源都在国外,在国内,我插不上手,也提供不了太专业的帮助。”
“他好不容易才决定走出来,我想帮他重返赛场,不惜一切代价。”
洛克望着镜子中沉默不语的槐蔻,定定道:“你能明白吗,槐蔻?”
槐蔻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而是看了他好一会,才低低地问了一句,“你真的会,不惜一切代价帮他回去比赛?”
“我起誓。”
洛克在胸前比划了一下,他的目光深沉而坚定,“当初我陷入伤病退役的漩涡时,是陈默让我一步步走了出来。现在,是我回报他的时候了。”
槐蔻没有理他这么长的一串话,只淡淡道:“我想要实质性的东西。”
洛克明白她的意思,用赞许的眼光看了她一眼,开口道:“我有,等我回去拍给你。”
槐蔻点点头,没再多说,只直接推开车门下了车。
洛克的消息发过来的很快,是很多张分析报告,关于陈默的心理障碍。
还有与一些心理专家和精神专家的咨询记录,与为陈默量身制定的复建训练计划。
整理得有条理而十分具有说服力。
不难看出,这段时间洛克为陈默所费的良苦用心。
槐蔻再无任何理由,她给洛克发了个消息。
“我明天去找他说。”
洛克也没睡,很快回复过来。
“别着急,好好说。”
过了半晌,手机震了震,又是一条新消息。
洛克:抱歉,槐蔻。
槐蔻按掉屏幕,没有回复。
很晚了,寝室里所有人都睡了,宋清茉回来得晚了,蹑手蹑脚地洗漱完又走到槐蔻的床边,放下了一个东西。
槐蔻一愣,看着她回自己床上躺下。
她拿起那个东西对着光一看,又是白桃槐花味的薄荷口香糖。
这兄妹俩还真像。
槐蔻无声地提起嘴角笑了笑。
没有镜子,她也不难猜出自己的这个笑很难看。
槐蔻本以为自己会想很多东西,会失眠,可恰恰相反,她竟然很快睡了过去。
只是睡得极其不舒服,一宿的梦中全是血红色。
一会是陈默宣布退赛的崩溃,一会是陈响撕心裂肺的吼叫,最后又梦到了老爸躺在病床上死不瞑目,质问她为何不给自己报仇的样子。
她大叫一声,终于从无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