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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男人。

遇到了,就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槐蔻突然想起陈默掐着她的下巴威胁她的话,本已经压下去的火气又蹿了上来。

从来没有。

从来没有!

她槐蔻活了十八年,从没在第二个人身上受过这种委屈和挫折,没人敢这么对她。

不行,不能就这么算了,她要给陈默点颜色看看。

她可以利落地滚蛋,但陈默也要付出恐吓她的代价。

槐蔻咬着嘴唇,掏出手机用能把屏幕按烂的力度敲敲打打,后面草坪上放风筝的小孩见到她的样子,都远远地躲开了。

倒是和见到陈默一样。

她气恼地笑了一声,还真让她找到了想要找的东西——川海xx区同城万事通企鹅群。

槐蔻全凭一股恼意撑着翻消息,快速找到那个管理员,私发了条消息,“在?”

对方回得很快,“在,本人经验丰富,可承接追债、安保等多项业务,直接发要求和心理价位(不接老人小孩残疾人单,不接众所周知的某人单,不接严重伤害单,建设文明好城市,人人有责)。”

槐蔻看着里面的“不接众所周知的某人单”,不禁眯起眼,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打过字去,“这个某人是谁?”

对方直接扣了个“?”过来,又很快问道:“你不是本地的?”

槐蔻回道:“是。”

那边不说话了,过了会,直接发了条语音过来,“到底有什么要求?先说好啊,现在可是法治社会,我们是一个以先礼后兵为原则的群,不是什么单都接的,我们都是热心好市民。”

槐蔻深吸了口气,不抱什么希望地打了几个字,“川海南湖区陈默,我想收拾他,你干不干?”

这次瞬间那头安静如鸡了好久,久到槐蔻快睡着了,手机才震了震,群主一口气发了好几条消息。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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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睁大眼睛,把‘不接众所周知的某人单’这几个字大声念一遍。”

“我告诉你,阿默可是我兄弟,动他就是动我,你特么最好别让我知道你是谁。”

“妈的,怎么老有这种活腻歪的傻叉?”

“我已经截图发给阿默了,你最好给我小心点。”

“中指jpg.”

看到倒数第二句,槐蔻瞬间冷静了,她立刻抄起手机,飞快地退出群聊,拉黑删除一条龙服务。

她用的小号,压根没人知道,想堵陈默的人那么多,陈默查不到她这来。

再者,她和陈默的关系已经跌到没眼看了,负数都不足以形容了,得是负无穷,不差这点了。

槐蔻抓了抓头发,脑子里乱糟糟的,无数个念头打着转,不知道自己和陈默是怎么稀里糊涂走到这一步的。

明明上午说话的时候还好好的。

想到这,槐蔻猛得清醒了,好似被一盆凉水兜头泼下,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通透了。

乱七八糟的念头都消失了,只剩下一句话——她和陈默真得干崩了。

什么都不重要了,什么睡没睡,什么是不是误会,什么同城代打威胁她要告状……全都不重要了。

因为无论是什么原因,都只有一种现状。

她以后得自己躲着陈默走。

躲得远远的,最好一年也见不到一次,一直到安安稳稳读完大学,离开川海。

就算不幸碰见了,也得装没看见得擦肩而过。

得这样才行。

来到川海之后,每天都过得带劲极了。

但现在,生活要回到无趣但平静稳定的正轨了。

槐蔻的脑袋从未这么清透过,她深吸了一口冷冽的空气,清清爽爽的,说不清是松了口气,还是有点自己都出乎意料的失望。

一直坐到暮色四合,手脚冰凉一片,她才站起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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拖着扭到的脚,槐蔻走得很慢,她在心底给自己握握拳。

安心上学吧,每天按时上下课,最好交两个朋友,好好学习,享受自己安稳自由的大学生活。

这样才是她本来的计划,陈默本就在计划之外。

不过好在,等开了学,估计也很难再碰到陈默了,一切都可以回到从前,继续平静地生活。

晚风吹过,槐蔻的脸上无比平和,向着朦胧的落日走去。

只有风吹得她眼眶微红。

*

吕蕾进屋把歪倒的软椅扶起来,和孔柏林对视了一眼,麻团咽了口口水,不敢吭声。

孔柏林率先轻咳一声,坐到了陈默身边。

他憋红脸,挠挠头,终于问出了一句,“阿默,你和槐蔻……什么情况?”

陈默拿着整瓶酒精冲着伤口浇下,看得麻团龇牙咧嘴,他却依旧神色如常,没理孔柏林。

孔柏林扫了他的伤口一眼,轻声道:“你发那么大火……真没事?”

陈默嗯了一声,自己堵着伤口,垂眸望着地面。

孔柏林换了个姿势,他想问问槐蔻到底是怎么回事,毕竟陈默刚刚不大对劲,但又怕老提这个女的,更惹得陈默心烦。

陈默似乎看出了他的所想,他浑身气压比外面的天气更加阴沉,冷冷道:“别去找事,当不认识就行了。”

孔柏林叉着腰,不忿地想说什么,但看了看陈默,又不甘地闭上嘴。

吕蕾把菜都摆出来,放到桌上,她闷头帮大家拆着筷子,像是故意在躲着陈默的视线。

陈默没有用她掰好的筷子,自己拿起一双没开封的。

吕蕾握紧手中的一次性筷子,任由上面的毛刺扎进自己的手心,她站在原地望着陈默。

等到陈默拧开瓶盖,喝了口苏打水的时候,她终于忍不住把手中的筷子丢到桌子上。

“你怎么不问我为什么让她进来?”

她低头看着陈默,握紧双拳问道。

陈默放下手中的水,望向她的目光疏离,开口道:“需要我问?”

吕蕾听着他意有所指的话,仔细地瞄着陈默脸上的神色,试图找出一丝他是否生气的端倪。

却没什么发现,只在他冲锋衣口袋里发现了一个白色的小东西,像是槐蔻的那管药膏。

吕蕾心里被不知名的情绪塞满,说道:“我看那姑娘手里拿着个药膏,觉得说不定有用,就让她进来了。”

陈默不置可否地靠在椅背上,一双锐利的眼看着她,似乎已经透过她的眼,洞察到了她藏在心里的小心思。

吕蕾还是坚持说完了自己想说的话,“我手前天也磕到了,你不是一向懒得抹这些东西吗?我借来用用吧。”

她脸上带着笑,像往常一般看着陈默,只有攥出青白色的手暴露她的情绪。

陈默抬起眼,直勾勾地盯着吕蕾,吕蕾被他看得后退了一步,却依旧微微扬起下巴,让自己看起来无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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