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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走在前面的人只是闷闷的,一言不发。
这样的情景要是放在以前,许知韵铁定是以为这人的狗毛病又犯了。
但现在不一样,严聿喜欢她,所以如今的表现不是他抽风,而是吃醋了。
不知道怎么的,许知韵觉得他这幅别扭的样子挺有趣,于是一路就跟着,不说话,也不挣扎。
等到两人都上了车,许知韵才笑嘻嘻地逗他,明知故问:“怎么?吃醋啦?”
车厢里变得很静,只有呼吸的声音。
人声和喧哗被风从窗口的缝隙送进来,渺远得像在海底。
许知韵叹气,故意激他,“行吧,你要又是这副锯嘴葫芦的样子,就自己憋着吧。”
激将法有效,严聿开了口,难得坦诚,“对,我是不太开心。”
“因为弟弟?”
严聿却摇头,说:“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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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嘴硬。”许知韵撇嘴,“嘴硬的男人,床上硬不了。”
本来沉郁的气氛被她扭转,严聿笑了笑,说:“真不是因为弟弟。”
他顿了顿,似乎在寻找一个最贴切的表达。
片刻的沉默后,他突然转头攫住许知韵,说:“我今年已经27了。”
“所以?”许知韵有些摸不着头脑。
“而我们分开的时候,我才18岁。”
严聿很轻地笑了一声,“所以中间有九年,你都没有见过我,不知道我的经历,不了解我的生活,甚至可能根本都不记得我这个人,但我却从未缺席过你的九年。”
“所以许知韵,现在的我可以很清楚明白地告诉你,我喜欢你什么,喜欢你哪里,但是你呢?你知道吗?”
许知韵愣了愣,终于收起玩笑的心情,很轻地摇了摇头。
“我很开心能让你知道那些你缺失的,我的过去,但同时,我也很担心,怀疑你或许是因为那缺失的九年而对我感到愧疚。虽然从一开始,我就知道在这段感情里,我和你永远不可能对等。我以为没有关系,可是等到真的开始了,我却发现自己又变得计较和贪心。”
“我想大概所有的关系都是一样,一开始只想要一个拥抱,后来就想要一个吻,当你拥有了一个吻,你又会开始奢望更多,奢望永恒和一辈子。所以刚才看见你想摸别人的腹肌,我就会想,你是不是只对我的皮囊感兴趣?如果以后遇到相似的、更好的皮囊,那你又还会不会需要我?”
他语气平静,声音里却有掩饰不住的轻颤。
对比起今早他在部门会议上力排众议、回应质疑的样子——那么强势又骄傲的人,如今却展露给她最软的软肋,低到了尘埃里。
心脏变成软烂的柿子,许知韵突然就有点心疼。
她眼睛湿润地笑起来,学会了严聿的嘴贱,故意逗他说:“对!我就是挺喜欢你的腹肌,而且不止,我还喜欢你的胸肌、背肌、鲨鱼肌。”
越说,严聿的脸色越黑。
许知韵终于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出来。
许知韵看着他,眼神却很深。
她说:“你还记得我小学时候,偶尔会一起回家的那个同桌,还有初中时候玩得还行的那个班长吗?”
严聿点头,不明所以。
许知韵说:“可是毕业之后,我跟她们就都没有联系了。我一直是一个有点孤僻的人,不太执着于任何一段关系的维持和延续。我其实不是冷漠,我只是害怕。”
“害怕记忆里很好的人再见已不是当时的模样,害怕记忆里很好的感情再见也再也找不回。所以在别人放弃掉我之前,我会先放弃掉这段关系,因为我从来不相信有什么东西,是可以永恒不变的。”
“所以你问我喜欢你什么?我可以很确定地告诉你,我喜欢的是,在这个一切都可以过期的世界里,你却用十年的时间告诉我,有一样东西是真的不会变的。我喜欢你的认真,更喜欢你把这份认真保存着,偷偷分给了我这么多年。”
“无论是17岁的严聿,还是27岁的严聿,你还是那个你,你从来没有变过。”
视线逐渐模糊,许知韵却笑起来,“所以呢!除了你的腹肌,我还喜欢好多好多和你有关的东西,你在工作时候大杀四方的样子、你做饭时候秀色可餐的样子、你在床上……”
红唇贴上耳廓,后半段句子,许知韵压低了声音。
有散场的人群从街对面嘻笑走过,车灯漫过来,在两人对视的眼中划过一段光弧。
“不过呢,”许知韵清清嗓,说得一本正经,“你也说你今年27了,马上踏进30的男人,在某些地方,可能是比不上弟弟,但你可以用别的方面来弥补,是吧?”
严聿不说话,看她的眼神变了。
“安全带系好。”
下一秒,油门轰鸣。
汽车拐去和许知韵家相反的路口,她拍拍旁边的严聿,“你走错了。”
“没错。”严聿盯着前路,油门踩得震天。
“……”许知韵忽然就知道了他要去哪里,赶紧拉他胳膊讲理,“我们说的是周五周六去你家,今天可是周一!”
“知道今天是周一?”严聿问她,“知道还招我?管杀不管埋是吧?”
“谁招你了?是你自己经不住考验,定力不够怪我咯?”
“对,怪你。”
“……”
“不是你说我比不上弟弟?”
“……”
“那我们可以试试。”
试试?
看着严聿现在这副要吃人的样子,许知韵不要命了才敢跟他试试。
可是抗拒无用,宾利在公寓楼下停稳,许知韵扒拉着座位不肯下来,被严聿俯身扛进了电梯。
金属门甫一滑开,许知韵脚才沾地,又被严聿正面抱了起来。
小腿在后腰处交叉,严聿把她抵在玄关,薄唇压下来,发了狠地吻她。
“比不上弟弟?”
他把着许知韵的脸,一定要她看向自己,卧室的灯亮在他身后,忽隐忽现晃得人头晕。
不知道是不是在记恨她那句“锯嘴葫芦”的控诉,心事憋了十年都不开口的人,突然变身话痨,动作配合问题,问她,“到底哪里比不上弟弟?是这里还是那里?”
许知韵被他架在云端,又半天得不到一个痛快,急得呜咽,却还没忘了气他。
“比不上弟弟有嘴,一口一个姐姐,叫得我可开心。”
“有嘴是吧?”严聿哂一声,带着警告的意味。
心头爬起一丝不详的预感,严聿俯身贴靠过来,声线暗哑道:“差点都忘了,以前你说过自己喜欢DirtyTalk。”
他低低地笑,热气扑在耳廓,痒痒地直往耳道里钻。
他说:“宝宝好棒,韩得好深,在口及我呢。”
心口发颤,身体也跟着蜷缩,严聿被她杳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