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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只要条件允许,她可以拖着吊针瓶学习。

可是那一天,是许知韵十多年的学生生涯里,唯一的一次缺席。

她就那么睁眼躺在床上,直到外面的牌声散了,才从卧室里睡眼惺忪地走出去。

她跟父母说自己痛经很严重,吃了止痛药也无济于事。

然而只有她知道,她不是痛经,也不是故意逃课,她安静地等了三个多小时,只是因为不敢推开门,去面对那一张张嬉笑打趣的脸。

而那一晚,父母一次也没有问起过她吃了什么药?还痛不痛?

他们只问她,为什么没有考到第一名?

也是那天过后,许知韵不想再搭理严聿。平日里见面还会斗两句嘴的人,渐渐地只会绕着他走。

可回家那段路总是避不开,严聿会像影子一样跟着她,哪怕时间再晚,哪怕可以避免,许知韵也总会在巷口那盏昏黄的路灯下,看见那个清俊的身影。

“你别再跟着我了!”

许知韵忍无可忍,跟他正面对峙。

本以为他会像往常那样狡辩,说自己只是路过,严聿却迎上她的视线,说:“除非你告诉我为什么躲我?”

许知韵愣了一下,狡辩说没有躲他。

严聿嗤笑一声,回敬,“那没办法,我走自己的路回家,爱等多久也是我自己的事。”

“因为我有喜欢的人了,”许知韵谎话说得像真的,“因为我不想让他看见你在街口等我,然后误会你送我回家。”

面前的人眉头皱了皱,眼神忽然冷了下来,“许知韵,你骗谁呢?”

“我没骗人!”许知韵来了脾气,非要争个输赢,“我……我喜欢的人,就是你那个哥们儿李煊!所以不管是为了他还是为了我,你以后最好都离我远一点!”

气势慑人,有理有据,许知韵自己都要信了,严聿却只是轻轻挑了嘴角,哂笑一声。

于是当晚回家,许知韵就像模像样地给李煊写了一封情书,第二天在上学的路上,当着严聿的面,把情书交给了李煊。

她永远记得那一天,严聿看她的眼神,震惊意外之余,还有一种奇怪的落寞。

那是一种从没有在严聿脸上出现过的错愕和失败,好像小狗被抢了最心爱的玩具。

许知韵突然有点开心,她终于赢了严聿。

因为她轻而易举地就抢走了他最好的朋友。

可是当天做课间操的时候,许知韵就觉得周围人看自己的眼神变了。

他们或嘲笑或低语,好几个严聿班上的男生故意撞她,等她转头看过来,又连忙笑着说对不起,然后嘻嘻哈哈地跑开了。

许知韵一头雾水地回了教室。

甫一进去,班级里就像炸开了锅。

有几个平时就很调皮的男生起哄鼓掌,跟着班上一半的男生都跟着拍起了手。

“咳咳!我们来看看我们班第一名的好学生,许知韵同学给高中部男生,亲笔写下的情书!”

“呦呦呦!还是全英文的呢!”

排山倒海的欢呼里,许知韵的脑子是懵的。

她第一个念头是,如果被老师知道了怎么办?

要是老师告诉了父母,她又该怎么办?

刺耳的尖叫和鼓掌化作茫茫无际的海浪,铺天盖地要将她溺毙。

她呆呆地站了许久,直到班长从男生手里抢下那张已经被蹂躏得破碎的情书。

“预备铃都响了还在干什么?!再吵就扣操行分!”

终于,吵嚷了许久的男生们嘻嘻哈哈地安静下来。

班长把那张情书还给许知韵,安慰她,“没事了,去上课吧。”

可是真的没事了吗?

许知韵想不明白,为什么明明是交到李煊手上的情书,最后会到了别人的手上。

严聿不是说李煊喜欢她吗?那他为什么要羞辱她?

带着满腹的疑问,许知韵在放学的路上拦住了李煊。

对方笑得一脸得意,还反问说:“情书不是你给我的东西吗?既然都给我了,怎么处置应该是我的权利吧?”

“可是你偷偷画我?”

“画?”李煊不可置信地扬起了眉,“你发梦吧同学!”

“可是……严……”

话语戛然,因为许知韵看见马路对面着急跑来的严聿。

他脸上挂着她从未见过的慌乱和心虚,就是那一刻,许知韵什么都明白了。

什么李煊偷偷画的,不过是骗她的鬼话。

他是故意让她误会的。

而且,捉弄一个跟自己不对付的人,不是理所应当的吗?

喧闹的鸣响声里,许知韵醒了过来。

耳边是仪器起伏而有节奏的声响,像一把小却尖利的镐子,让那些压抑或尘封的记忆暴露于天光。

四目相对的那一刻,许知韵从严聿的眼中看见欣喜、看见庆幸,同时,也像很多年前的那个初夏一样,看见无奈、也看见苦涩。

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看着救护车上仍然虚弱的人,严聿根本不知道能说什么。

这样的后果早有预知,可是他却不能不去找她。

“对不起,我……”

起了头的话不知该怎么接下去。

担架上的人平躺着,声音闷闷地问:“我和Dylan的事……是你透露的吗?”

严聿愣了一下。

虽然对身份的暴露早有准备,但听到她问的是Dylan,严聿还是没有反应过来。

直到她又开口,声音颤抖却笃定,“因为那件事只有你知道,不是吗?”

第44章

话里带着刺,手起刀落地扎下来,终于刺破了他的怔忡。

不是疑问。

是定罪。

心口被狠狠地攥了一下,严聿的第一反应是愤怒。

可是看见仪器旁,许知韵那张毫无血色的、苍白的脸,那点火

气就散了,变成一种说不出的沉。

他没说话。

怎么说?

又可以说什么呢?

说那个人不是他,是她误会了?

可是,她信吗?

他被一种深深地无力感击中了。

他不明白为什么从小到大,许知韵总是把他往最坏的方向去想。

有一瞬间,严聿突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做这么多。

他该在觉得项目分配不合理的时候,就拒绝Fiona;他该早一点摊牌,质问许知韵和Dylan到底是什么关系。

只要做到以上任何一样,他都不会陷入如今这种百口莫辩的被动。

过了很久,严聿才尽量冷静地开口,“如果我不想你参与项目,我可以直接拒绝在确认单上签字。如果我是想以你和Dylan的关系羞辱你,我手上有更具煽动性的证据。”

“许知韵,不要总是把我想得这么不堪。”

逼仄的救护车里,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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