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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保罗杜卡斯作品的那场?”

“嗯,”丽薇点头,继而惋惜道:“可惜那段时间我在上海,错过了!气死我!”

“哦,那确实是挺可惜的。”严聿依然嘴欠,“他那天演奏了《遥远的牧神倾诉》,你不是挺喜欢德彪西?”

“啊?!啊啊啊啊……为什么这样啊?!”丽薇沮丧得想哭,回头看见一直没有说话的许知韵,又端起淑女该有的仪态,笑着问她,“Zinnia去听了吗?”

突然被问到的许知韵愣住,只得推说,“我那段时间在忙着毕业的事,没时间。”

“哦,这样。”丽薇笑笑。

许是想表现友好让许知韵融入谈话,她接着便问:“那你最喜欢的钢琴家是谁啊?”

“钢琴家?”许知韵想了想,“肖邦吧。”

“真的吗?”丽薇高兴起来,“我也喜欢肖邦!我最喜欢他那首《C小调前奏曲》,可惜知道的人并不多。”

说完,丽薇双眼晶亮地望着她,似乎在等着这位肖邦同好,发表一下自己对这首小众曲子的看法。

可是许知韵对于肖邦的了解,仅限于他是个波兰的钢琴家……

“你不觉得自己太聒噪了吗?”严聿终于开了口。

丽薇一脸被欺负的委屈,斜眼乜他,“那你说,你最喜欢的肖邦是哪首?”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喜欢肖邦?”

“切~”丽薇不服气,脸上浮现孩子的坏笑,问他,“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把肖邦的《E大调练习曲》所有版本都收藏了,我还知道你最喜欢的版本是帕德雷夫斯唔……唔唔唔!”

没给她说完的机会,严聿走过去,一手摁住了那张叭叭的小嘴。

而这个过程许知韵从始至终无法参与,像一个格格不入的路人。

更糟糕的是,为了掩饰尴尬,她刚才又喝了几杯,现在酒意爬上来,竟有些微醺。

“我好像有点喝多了……”许知韵打断两人,赧然抱歉,“你们好好玩,我就先回房了。”

“等等。”严聿拉住了她。

他有些恼火地将人打量一番,似乎确认了许知韵情况并没有太糟,才问她,“要我送你上去吗?”

“你想干什么?”

不等许知韵开口,丽薇倒是义正言辞地挡在了许知韵身前。

她神情戒备又嫌弃地看向严聿,撇嘴反问:“不知道女孩子喝醉了异性要自觉避嫌啊?大多数的性侵都发生在熟人之间,特别是公司的男上司!”

“……”严聿简直无语,“你当我是性侵嫌疑人?”

“每个送醉酒女同事去酒店的男人,都可以是性侵嫌疑人。”

丽薇怼得理直气壮,伸手抓来一个女侍应生,把许知韵交给了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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浴室的花洒潺潺的。

氤氲的水汽弥漫,头顶是暖黄色的壁灯,许知韵抹一把起雾的玻璃,看水珠碌碌滚落。

其实刚才她也没醉到必须回来的程度,这么说,只是不想在那儿呆下去。

至于为什么不想?

许知韵也不知道。

丽薇是个很好的女孩,礼貌、有教养,甚至对她这个陌生人都能给予善意,她该为能认识这样的人而开心的。

水声淅沥,纷乱地拨弄着本就不够清明的思绪。

“这世界上有那么许多人,可是他们都不能陪着你回家。”

理智和情绪处于两个极端,如果不是酒精的原因,那只能是严聿了。

细想起来,最近和他的相处实在是太多了——警局、加班、出差,桩桩件件,总是会莫名遇到一起,以至于许知韵这才发现,自己真的很久都没联系过学长了。

漫起水雾的屏幕上,和学长的对话还停留在酒吧索照的那次。

对话框里的最后一句,是学长发来的——【照片之前我已经发过了,礼尚往来,这次该你先发一张自己的。】

心跳怦然,像叛逆的孩子惹祸前会有的暗自亢奋。

许知韵点开操作框,找到视频通话的按钮。

第一次,没有人接听,她又打了第二次。

这一次,对方直接拒绝了她的邀请。

许知韵有点委屈,也有点生气,于是再打,对方再拒,不过学长紧接着发来消息:【在外面,不方便】

哦……

许知韵笑笑,撑臂坐上浴室的洗手台。

小幸韵:【那我打语音好不好?】

对方似乎是终于察觉到她今晚的反常,信息很快回过来,问:【怎么了?】

许知韵顺水推舟,发了个哭唧唧的表情包:【有点不开心,不说话也行,就想听听你的呼吸】

果然,对面没有了声音。

这在许知韵看来是一种动摇,更是一种默认。

于是她点开语音,长达数十声的铃音过后,对面的人终于接起了电话。

许知韵酒意迷离地笑起来,不记得自己是不是叫了声“学长”,因为她所有的力气都用在了最后的那句——

“WanttohavephoneX”

第22章

“呲啦”骤响。

柴薪引燃木屑,瞬间就烧得熯天炽地。

实则在许知韵离开后不久,严聿就借口回了自己房间。

他知道语音电话很危险,只要一个意外,可能就会暴露他的身份。

可是她说她今天不开心。

她说想听听“你”的呼吸。

尽管她口中的那个“你”,严聿知道指的并不是自己。

电话里安静了一瞬,而后就有浅而急促的声音传来。

心跳微滞,浴室里本就吸饱水的空气,像一只无形的手,沉沉地压下来,渐渐扼住他干涩的喉咙。

他忽然就明白了那头的许知韵在做什么。

手上的浴巾掉了,落在水汽凝结的地砖,“嗒”的一声。

有水滴落在皮肤,被房间的暖气一烘,那一块就升起一种紧缩感,像谁的嘴唇停在那里,轻轻地吮吸。

也许这就是男人的特性,可以毫不费力地想象出那些活色生香的画面。

女人曲起长腿靠坐在镜前的洗手台,手指搅动鲜甜黏稠的奶油,发出沉闷的、模糊的嗒嗒声。

喉结微微滑动,空气升温,他知道许知韵喝醉了。

可即便是这样,刚才她喊出口的,也不是他的名字。

愤怒和心虚同时翻涌,不知道为什么,严聿想起了今天在房门前遇到许知韵的情景。

也许是因为场合的原因,今晚的她和以往任何时候都不一样。

那条贴身的小黑裙,像匠人勾勒珍宝的手,那些曼妙的曲线一条条,一寸寸,此刻想来,竟然都是活的。

他想起山顶的温泉池、雨天的小公寓、空无一人的写字楼电梯里,那具曾被他触碰过的身体。

温热的、起伏的、涌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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