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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呼出一口气,伸手抽出销售部的报告,翻开仔细看了起来。
结构清晰,详略得当,成果颇丰,真是一份完美的工作汇报。蒋予衡紧皱的眉心终于舒展了一些。
虽然人看起来有点不靠谱,但秦昭的历史工作成果却很亮眼,这也是蒋予衡留下他的原因。
销售部作为蒋氏集团商业地产板块的核心,需要既懂规则又会变通的人。
马阳跟高层牵扯得太深,留不得。而秦昭……虽然有些苗头,但比起已经形成派系的马阳,这只小狐狸至少爪牙还没长全。
三个月,够看清一个人是金子还是废铁了。
蒋予衡垂眸,指尖敲了敲那潦草张狂、几乎要跃出纸面的签名。
“字如其人。”他冷哼一声,提笔在旁边签上了自己的大名。
这边小徐从办公室出来,坐到自己的工位上喝了口已经凉透的茶。
公司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了,蒋总还依旧奋战在工作第一线,这让小徐很是佩服。
他是一个月前跟着蒋总从外地分公司来到集团总部的,那时老蒋总刚猝死没多久,大股东们都蠢蠢欲动,集团上下动荡不安。
蒋总刚接手这个位子时很多股东都不服,认为他太年轻,管不住整个集团……当然更多人只是想自己上位而已。
蒋总一到总部就使出铁腕手段开始肃清各方势力,直到昨天销售部那个跟李董走得很近的马阳离职,这项工作才算是告一段落。
外人只能看到蒋总的冷血,这其中的辛酸苦楚可能也只有他一人能体会,毕竟他天天上下传旨,已经有一帮人私下称他为“大太监”了。
小徐苦笑一声,看一眼时间,已经到了九点。
今天是周三,估计蒋总很快就要下班了。
果不其然,他手里的杯子还没放下,就见蒋予衡拎着包走了出来。
“我看过了,没什么问题,你把这些存档之后就下班吧。”
“好的,蒋总您慢走。”小徐见怪不怪地看着总裁行色匆匆的背影。
蒋总每周三都会在十点之前离开办公室,虽然不知道他要去干什么,但能让蒋总赶着去做的事,一定是很重要的事吧。
蒋予衡不会知道他的秘书看着他背影在想些什么,他也无暇顾及。
他一路马不停蹄地回到家,钻进浴室快速洗了个澡,而后裹着浴巾,站在衣柜前思考晚上要穿什么。
今天是周三,他直播的日子。
在镜头前,他不叫蒋予衡,也不是蒋总,而是覆面系主播Nacht。
蒋予衡是从两年前开始直播的。
那天下班早,他一时心血来潮想做个金融知识分享的直播,但又不想露脸,就随手带上了黑色口罩和偏光眼镜。
结果直播间的人注意力全在他的宽肩窄腰翘臀长腿上,把他的金融课堂当成了一种cosplay,弹幕上都是调情,没人关注他讲解的那些K线图。
不过蒋予衡倒也乐在其中。
毕竟,金融学告诉他:要顺应市场需求。于是他的金融分析在开播半小时后就顺理成章地变了性质。
久而久之,直播成了他的一个出口,也成了他为数不多的放松时刻。
他并不缺钱,也不缺关注。但在这个小小的直播间里,他能完全掌握节奏,看人们为他兴奋欢呼,献上金钱和情感,这种体验让他欲罢不能。
于是投入得越来越多,开始自制歌单,升级设备,购买各种主题的直播道具。他精心管理着他的每一场直播,就像管理公司一样。
蒋予衡最终穿上一件黑色丝绒材质上衣和一条灰色西裤。他在镜前站了几秒,把衣服下摆拉得更贴身些,满意地点了点头。
镜子里的人看上去禁欲又勾人,他知道观众就喜欢他这样。
十点钟,蒋予衡准时开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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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今天戴的是新买的电子头盔,金属质感,带有变声效果,眼睛的位置是一块电子屏,可以自定义文字或表情。
蒋予衡播放了自己提前准备好的歌单,直播间陆陆续续地进来一些人。
【Nacht的狗已进入直播间】
看见这一行字,蒋予衡嘴角不自觉地翘起:“我的小狗来了?真准时。”他刻意压低了声音,像是在哄一只熟悉的小动物。
其实蒋予衡一般是不记粉丝ID的,但这个人实在是特别——倒不是因为他直白的昵称,也不是因为他榜一的身份,而是因为他的粉丝中有人叫他爸爸,有人叫他老公,也有些人叫他妈妈,只有这个人叫他:主人。
刚开始还觉得挺别扭的,但习惯是个可怕的东西,时间一长,每次直播不见到这声“主人”他都觉得缺了点什么。
听到蒋予衡的话,Nacht的狗立马连发好几条弹幕:
主人,好想你~
一周播两次太少啦,能不能每天都播呀?
想每天都见到主人QAQ!
“每天都播的话,我就没精力上班了。”蒋予衡说着凑近镜头,头盔上的电子屏显示着两个闪烁的泪滴。
Nacht的狗:主人别上班了,我养你!我每天勤勤恳恳工作,忍受变态上司,都是为了赚钱给你花~
说完他便连刷了好几个大礼物,特效占了满屏,几乎要把蒋予衡整个人挡住。
蒋予衡微微一笑,把泪滴切换成跳动的爱心,语气温柔:“小狗似乎在公司很煎熬呢,发生了什么?”
Nacht的狗:空降了个魔鬼上司,制定了一大堆规矩,特别烦。
他本就是老板,自然觉得严格管理天经地义。但直播间不需要蒋总,面对他忠实的小狗,蒋予衡装作义愤填膺道:“真坏。”
Nacht的狗:就是就是。
Nacht的狗:不聊他了,不仅倒胃口还浪费时间。主人今天过得怎么样~做了什么有趣的事吗?
蒋予衡一整天都在公司开会和看文件,实在是想不出有什么值得分享的事情。于是他干脆作委屈状,眼睛处又变成了泪滴:“今天特别累,员工们都不听话。”
Nacht的狗:不听话就统统开了!
蒋予衡苦笑一声。
嗯,开了,他确实是这么做的。
他向来不介意动刀,尤其是面对那些装模作样又毫无建树的人。
但他知道,就算全场都听他的,真心服从的人也是寥寥无几。那种悄无声息的抗拒像一堵看不见的墙,失去掌控的感觉让他在最初上任时几乎抓狂。
可在直播间里,他需只要说一句“我今天很累”,就会有人争先恐后地用各种方式安慰他、取悦他。
没人抵触,没人质疑,有的只是全身心的关注与崇拜。
他当然也明白那不是真实的喜欢,关了屏幕谁都不认识谁,但比起那些阳奉阴违的同事,这些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