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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便痛不欲生了?……”

“比起从前你赐予朕的痛,你今日所受的一切又算得了什么?”

“朕比你痛千倍、万倍……”

闻堰眼眶红了些许,哑道:“既然如此,陛下何不直接将微臣千刀万剐,将那千倍万倍的痛讨回去?”

公冶鹤廷蓦地掐住闻堰的脖颈,凑到闻堰耳边,鼻尖抵着闻堰的侧脸,如同恶鬼低语般道:“千刀万剐也无法抵消朕心中对你的恨意。”

“你欠朕的,一辈子都还不清,朕又岂会这样轻易地让你去死?”

“既然朕的爱你不珍惜,那便用余生好好品尝朕的恨吧……丞相大人不是傲骨难折么?总有一日,朕会一根、一根,亲手折断你的所有傲骨,让你自尊扫地,就如同朕曾经为了寻你时断掉的那两根脚趾一般,再也接不上,拾不起。”

说着,公冶鹤廷冰凉的手从闻堰的囚衣下摆顺着腰线摸进去,意识到公冶鹤廷要做什么的闻堰,终于慌了神,闻堰勉强抬起戴着镣铐的双手,按住公冶鹤廷的手,带着哭腔道:“陛下……别在这里……求你……”

公冶鹤廷抬手抚上闻堰的脸,冷笑道:“害怕了?”

“你爹娘和你心爱的妻子,如今就关在不远处的两间牢房,你若是不想他们听到什么,待会儿便咬紧牙关,什么声音都不要泄出来……”

闻堰染了血的双手握住公冶鹤廷正解自己囚服系带的大掌,面无人色,浑身发抖,牙关打颤道:“鸣起……求你……”

左右逃不过一死,他可以不在意世人的眼光,可他再不要脸,也无法当着自己父母的面,同男人交欢。

即便隔着几堵墙,看不见,可若是有什么声音不小心泄出去,被听见,便与当着父母的面,也没有什么区别了。

公冶鹤廷温柔地为闻堰拭去面上的泪,轻声道:“鸣起死了,死在三年前,冷宫中的那棵荒树下,是你亲手将他杀死的。”

“如今活下来的人,是公冶鹤廷……你一手培养出来的冷血帝王,公冶鹤廷。”

“所以你求鸣起有什么用呢?一个死人,又如何给你答复?”

“有这个功夫向一个死人求饶,不如待会儿好好表现,说不定朕心情一好,便将你父母和你心心念念的爱妻放了……”

公冶鹤廷笑着,用力将手从闻堰的掌心抽回来,他从腰间摸出一把钥匙,解开闻堰手脚上的镣铐,在闻堰本能地爬起身想跑的时候,扣住闻堰如今细得惊人的脚腕,如同拖狗一样将人拖回稻草堆上。

闻堰有一瞬间晕了过去,再醒过来的时候双腿已被折起,他泪眼模糊,毫无尊严地求饶道:“求求你……别在这里……求求你了……”

公冶鹤廷笑了一声:“还当朕是从前那个你哭一哭便会心软的公冶鹤廷呢?”

“早知如此,你何不虚与委蛇地在朕面前装上一辈子呢?”

“啧,朕又忘了,你说过,你同朕在一起的每一息,都恶心透顶,也难怪你仅装了三年便装不下去了。”

“可是阿雁,人犯了错,便要付出代价的呀……你不能仗着朕爱你,便一次次地践踏朕的真心……朕是在自小畜牲堆中长大的没错,可即便是畜牲,也是会痛的呀……”

“你睁开眼睛好好看看朕,看见朕胸前的这个血洞了吗?这是那日,朕怎么都等不来闻鹤军援兵的时候,在与突厥的殊死搏斗中受的伤……近两寸宽的长剑,贯穿了朕的胸口,再偏离分毫,朕便会死在那座荒山里,永远也回不来了……”

“知道为何朕寄给你的家书,只写了两个月吗?因为那日朕死里逃生之后,伤口反复感染,不断地发热,朕痛得厉害,想你也想得厉害,可你从未给朕回过一封家书,朕骗自己,你定是太忙了,所以才没空给朕回信。受伤之后,朕想你更甚,却又害怕一提起笔,便忍不住向你诉说伤痛和委屈,让你为朕担惊受怕,所以强忍着未再给你写信,朕也想看看,你到底何时才会想起给朕回信,可是直到大战结束,朕也未曾等到你的家书……朕等来的,竟是你将与旁人成婚的消息……”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多可笑……”

“朕就是天底下最大的笑话……闻堰,你让朕成为天底下最大的一个笑话……”



第52章 一同下地府

原来如此……

原来这便是公冶鹤廷仅给他写了两个月家书的真正缘由……

闻堰听着公冶鹤廷声声泣血般的控诉,一时间忘记了恐惧,他只觉得心如刀绞般的痛楚蔓延至全身,连呼吸都在扯痛着。

想要拥抱对方,告诉公冶鹤廷事实并非如此,可一个将死之人,又何来的资格与对方纠缠过多。

不过是叫公冶鹤廷痛上加痛罢了。 网?址?发?b?u?页?????ü???ě?n????????????????o??

“闻堰,你有什么脸哭?”

“朕都没有哭,你有什么脸哭?”

“你是在后悔当初对朕下手不够狠吗?早知朕能活着从陇西回来,倒不如在朕御驾亲征前一杯鸩酒将朕毒死,反正朕那时爱你爱得要死要活,你随意找个由头便能哄得朕乖乖喝下去……”

身下之人悲伤的眼神,叫公冶鹤廷又开始恍惚,他总是这样,被闻堰一次又一次地欺骗,一次又一次地耍弄,却还是忍不住心怀期待,闻堰泄露半点蛛丝马迹,他便控制不住自己妄加揣测,好像沙漠中即将干渴至死的旅人,明知眼前的一切不过是一场虚幻的美梦、是一片虚假的海市蜃楼,也还是会那满怀希冀狂奔上去,至死方休。

而闻堰的爱,确实如同公冶鹤廷所料想的一般,与沙漠中的海市蜃楼没有任何区别,美丽、虚幻,永远可望而不可及,是公冶鹤廷竭尽一生也无法得到的东西。

“是啊,早知今日,微臣便应当更果决心狠些,若能将陛下一击毙命,又怎会落得如此下场。”闻堰弯唇笑起来,泪流不止道。

“朕也希望你当初能再对朕心狠果决些,至少让朕死的时候,什么都别让朕知晓,让朕一辈子蒙在鼓里,做个傻子。如此,哪怕过了鬼门关,踏上黄泉路,朕心中好歹还能对来生有一丝期待,起码叫朕觉得,朕来这世上一遭,也曾有一个人是真正地爱过朕、心疼过朕的……”

公冶鹤廷笑得讽刺,他倾身靠近闻堰,感觉到身下那具苍白而伶仃的躯体开始无法控制地发颤,听着对方唇齿间泄出的闷哼,也没有停。

“可闻堰啊,你何其歹毒,要对朕下杀手也便罢了,竟连个痛快都不愿意给朕,用你惯用的钝刀子来折磨朕,对着朕的心口一下、一下地往里捅,死又死不成,活着又不痛快。”

公冶鹤廷抹去闻堰眼角滑出的泪,笑道:“朕的好阿雁,托你的福……百年之后,朕怕是注定要做一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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