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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朕自有办法,你只需回答朕的问题。”

闻堰摇了摇头,笑道:“不愿意。”

公冶鹤廷冷下脸,眼中爬上血丝:“为何不愿意?”

“不是你说的,要同朕一生一世,你又想反悔?”

闻堰:“臣身为男子,又是一朝丞相,心中有宏图伟略尚未实现,自公孙晋纂位之后,短短半年便将大胤搅得天翻地覆,使得大胤元气大伤,百姓至今无法安居乐业,大胤的国情尚且未能恢复到夜不闭户,路不拾遗,行者让于途,耕者让于畔的地步,臣又怎会甘心屈居于一个小小的后宫,同陛下的后宫三千佳丽争宠?”

公冶鹤廷急道:“不会有别人,只有你,朕只娶你,不会娶别人!”

“何况,你就算做了皇后,朕也不会罢黜你的丞相之位,你仍可以在朝中运筹帷幄,实现你的宏图伟略,朕只想要你名正言顺地站在朕身边,做朕的妻,同朕一生一世一双人……”公冶鹤廷抬手触上闻堰的脸颊,轻轻抚摸着,言至后头,他的手转为掐住闻堰的下颌,一点点收紧,眼中透出阴鸷森冷的寒意。“阿雁,月老神像之下,你答应过朕的,上一次你骗朕,朕可以不计前嫌,可这一次,你若胆敢后退半步,朕会让你知道,什么叫做生不如死……”

闻堰的心口骤然急速跳动起来,他怔怔地望着公冶鹤廷此刻的模样,眼前的人除了样貌同从前一样,没有任何改变之外,气质却已天差地别,几乎找不出当初的鸣起的影子了。

从前的鸣起单纯善良,望着人的时候眼睛湿漉漉的如同狗狗一般,根本不会露出这般阴寒的眼神,是他将鸣起变成如今这般模样的……

闻堰心中一阵扯痛,他抓住公冶鹤廷的手,引着他松开自己的下颌,将他的手贴在自己脸颊上,轻轻蹭了蹭,沙哑道:

“陛下,我们就这样不好吗?……就算陛下娶了皇后,我们还是每日都可以见到,陛下想对臣做什么,便对臣做什么,同从前没有任何区别。”

有了两年前的前车之鉴,闻堰哪怕已经在心中决定要与公冶鹤廷结束这种见不得光的关系,也不会再使用那种强硬决绝的手段。

他要让公冶鹤廷在渐渐爱上旁人的时候,一点一点忘记他。

公冶鹤廷绿眸冷沉,手掌覆上他脆弱苍白的脖颈,缓缓摩挲着,道:

“怎会一样?朕一旦妥协娶后纳妃,文武百官便会逼着朕同她们繁衍子嗣,朕会在你看不见的时候,在同你颠鸾倒凤过无数次的这张龙榻上,与旁人行云雨之欢,做世间最亲密无间的事,从此以后,朕的心里、眼里,不会再只有你一个人,即便是如此,你也愿意吗?”

闻堰自然是不愿意的,深爱一人,又怎会愿意将所爱之人让旁人染指半分,可他便是再不愿,又能如何呢。

他们一人是帝王,一人是丞相,谁都不能弃这万里江山和黎民百姓于不顾。

于是闻堰笑着,道:“微臣自然愿意的呀,待陛下娶了后纳了妃,便能为公冶家开枝散叶,到时不论是皇子还是公主,微臣都会一视同仁,将他们视如己出,教导他们读书识字,为人处事……若是立了储君,微臣便如同这两年以来教陛下这般,传授他帝王之术和为君之道。”

公冶鹤廷冷笑了一声,他面如寒霜,握着闻堰脖颈的宽大手掌一点点地收紧:“丞相大人想得倒是周到得很,甚至大度得令朕觉得不可思议……”

“闻堰……这两年多以来,你是不是一直在忍辱负重,就等着时机成熟,好名正言顺地将朕推开?”

呼吸的权利被剥夺,闻堰本就难看的脸色渐渐透出一种死灰般的白,他眼中流露痛苦之色,但没有挣扎,艰难地将话挤出喉咙:“微臣……没有……”

公冶鹤廷徐徐说道:“爱之深切,眼中便容不下半点沙砾,你却如此宽宏大量,连朕枕边会出现新人都不在意,还要将朕与旁人生下的子嗣视若己出,朕到底是该高兴,还是难过呢?”

缺氧令闻堰眼前开始发黑,就在他即将失去意识的时候,公冶鹤廷猛地放开了他,闻堰顿时弓起身子剧烈地咳嗽起来,惨白的脸逐渐涨得通红,喉间涌上一口血,又被他生生吞了回去,不露分毫破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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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冶鹤廷冷眼望着他,无动于衷:“你处心积虑地装爱朕、离不开朕,近三年之久,甚至就连当初朕还是那个又蠢又哑的傻小子时,送你的那块廉价的玉坠都日日贴身佩戴着,闻堰……朕差一点,就要相信你爱朕了……”

听公冶鹤廷提起那块玉坠,闻堰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只见那块原本坠在自己外衣上的双鹤和田玉坠,不知何时竟到了公冶鹤廷手中,此刻他指间捻着那块玉坠顿在半空,眼中没有半点温度。

闻堰心头骤然出现一种不好的预感,颤抖着伸出双手去夺那玉坠:“还给我……”

公冶鹤廷抬高手臂,轻而易举地躲开了。

这是少有的对于闻堰来说很重要的东西,以至于他言语中不自觉染上了几分沙哑的哭腔:“这是我的东西,你还给我……”

公冶鹤廷盯着手中的玉坠,笑了一声:“你的东西?”

“连朕你都不想要,还留着这没用的东西做什么?”

“于你而言,这块玉坠唯一的用处,便是用来蛊惑朕的心,好让朕对你心软,受你摆布吧……”公冶鹤廷突然间眸光一凛,用力将手中玉坠狠狠掷了出去。“既然如此,那朕便毁了它!让你从今往后再也没办法骗朕!”

玉坠落在地上,摔得四分五裂。

闻堰如同疯了一般,惊恐地‘啊’地叫了一声,他撑起身从床内侧翻过公冶鹤廷的身体,想要爬下床去捡那玉坠,整个人却一下子从床沿载下了去,发出‘咚’的一声巨响。

公冶鹤廷吃了一惊,条件反射地起身想要下地去扶他,可脚才沾地,闻堰便像是失去了行走能力一般,朝那碎玉摇摇晃晃地快速爬了过去。

方才公冶鹤廷给闻堰揉肚子的时候嫌他身上的衣物碍事,干脆将他的衣物脱了,此刻闻堰光着身子,膝盖在青石地板上摩擦出刺耳的声响,瀑布般的长发掩住了他伶仃的背脊,隐约可见腿间两道青紫的掐痕和背上星星点点的红痕。

“不……不……不……”

“我的玉坠……我的玉坠……”

闻堰用爬行的姿势将四分五裂的玉坠一点点拾起,最后他跪在地上,望着用双手拢在一起的掌心中那再也看不出原本面目的玉坠,像孩子一样‘啊、啊、啊’一下一下地失声痛哭起来,他绝望的模样将公冶鹤廷吓坏了。

闻堰向来是冷静的、理智的,闻堰永远可以用最温柔的语气说出最狠毒的话,他此刻的模样是公冶鹤廷从未见过的一面。

公冶鹤廷的心不住下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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