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往的行人见他穿着一身华丽的织金飞鱼云肩大红婚服,只身一人站在路边,容貌绝世独立,路过时难免会多看几眼,投向鸣起的目光中多半是好奇和探究,鸣起并不习惯被这样注视,下意识地想要将自己缩起来,可又怕爱人出现之时,自己不能第一时间发现,便只能装作不在意旁人的目光,硬着头皮等。

然而一直到夜幕降临,他的爱人都迟迟未出现。

酒楼的掌柜忙于生意,并未发现鸣起一直待在外头不曾离开,还是入夜之后店小二同掌柜的知会了一声,掌柜的才惊讶地走出门来,对着鸣起道:“公子怎么还在此处?”

鸣起以手语告诉掌柜的,他的爱人不知去了何处,他正在等他。

掌柜的是看不懂手语的,但是结合鸣起眼下的行径,不难猜出他的意图,掌柜的略一沉思,问道:“您可是在等沈公子?”

鸣起的眸子亮起来,急忙点头,以手语道:“啊……”

「掌柜的可曾见过他?」

掌柜的疑惑道:“沈公子同他的仆从昨夜便走了啊,他离开时未曾告知您吗?” 网?阯?f?a?布?页?ì?f?ü???ε?n??????②?5??????o??

鸣起愣在原地,以手语道:「走了?去何处了?」

掌柜的:“昨夜三更,我在大堂盘账,看到沈公子同他的仆从,还有那些来参加婚宴的宾客们一同离开了,原以为沈公子是出门去送客的,但是沈公子离开酒楼后并未回来……”

当时掌柜的忙着盘账,并未将事情往心里去,此时想起来才觉得奇怪,大婚之夜,不同自己的新婚夫君在一起,这跑出去便不回来了算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

“你们昨夜可是吵架了?……”

除此之外,掌柜的想不出,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对新婚夫妻连洞房花烛夜都不过了,其中一人还抛下另一人不知所踪,让人在这里傻等。

鸣起昨夜虽醉得厉害,但睡前发生之事并未忘记,他记得他同阿雁互诉衷肠,相互表达爱意之后,才坚持不住沉沉睡去的,他说他爱阿雁,阿雁也说爱他,一切都是那样美好,何曾吵架。

难不成是阿雁觉得他大婚之夜睡得太早,感到受了冷落,所以生气了?……

见鸣起不回话,掌柜的和善地笑起来,自顾自道:

“都成婚了,便是夫妻,夫妻之间床头吵架床尾和,不打紧的,我估摸着啊,沈公子应当是回家了,您快回家看看吧,记得到时好好哄哄他。”

有了掌柜的鼓励,鸣起笑起来,点了点头,转身便要走。

“公子等等。”掌柜的叫住他。

鸣起疑惑地回头看去。

掌柜的笑道:“公子等了一日,还未吃东西吧,可要先进来用了晚饭再走?您昨日在此处办了婚宴,便是老主顾了,今日这顿晚饭算是我请您的。”

掌柜的看出了鸣起出门没有带银钱,所以才待在酒楼外头等。

鸣起虽笨,却也能察觉旁人的善意,他感到心头发暖,笑着以手语回道:「不用啦,谢谢掌柜的,我想回家同他一起吃饭。」

掌柜的笑道:“既然如此,我便不多留您了,日后还劳烦您与沈公子多来照顾酒楼的生意,路上小心。”

鸣起归心似箭,只想着快些见到闻堰,他拜别了掌柜的,便匆匆往家中赶。

昨日是同闻堰一起坐马车进城的,此刻赶路用的是双腿,脚程自然比不上马车,从天阙皇城走到城郊的木槿村,用了足足三个时辰,待到了家门口时,已经是半夜了。

赶路时一刻不停,只想着要见闻堰,然而真要见到时,反而忐忑地在院外停了下来,望着漆黑一片的屋内深深吸了几口气,做足了心理建设,才推开栅栏的门走进去。

他昨夜喝了太多的酒,连真正的洞房花烛夜都误了,所以阿雁才生气不理他了,他待会儿定要诚心诚意地同阿雁道歉才行……

自知嘴笨,鸣起甚至在门口组织好了语言,才轻轻地敲了敲卧房的门。

无人回应。

连敲了三下之后,仍然无人回应。

这么晚了闻堰应当已经睡着了,自己若是再敲下去,将人吵醒的话,只怕闻堰会更加生气,思量过后,鸣起轻手轻脚地推开了卧房的门,摸黑行至床沿坐下,伸手去探床上的人。

预想中温热的触感并未出现,他摸到了一手冰凉——床上不仅没人,连被褥都未曾铺开,闻堰根本不在这里。

意识到这个事实之后,鸣起愣住了,他本能地起身,摸索着找到屋内的蜡烛和火折子,将烛火点燃之后,他发现衣柜的门是敞开的,里面属于闻堰的东西,还有那笔鸣起从夜庭楼做打手赚来的钱,都不见了。

昨日他们大婚,两人离开家之前,闻堰的东西和那笔钱,都好好地待在衣柜里,怎么今日便忽然不见了?

鸣起想到酒楼掌柜的话,掌柜的说昨夜闻堰便离开了酒楼,所以闻堰离开酒楼后应当是回来过,回来收拾了行李,便走了。

走去哪儿了呢?

他不要他了吗?

只是因为他大婚之夜喝醉了酒,冷落了他,他便不要他了吗?

除了这间卧房之外,家里还有一间房,鸣起拿着蜡烛,浑浑噩噩地将另一间房和厨房都寻了一遍,确定家中没有闻堰的身影之后,眼中的泪这才委屈地落了下来。

为什么不要他了……

他若是做错了事惹他不高兴,他同他说呀,他都会改的……

为什么一声不吭便走了?……

走的时候也不告诉他去了何处,他该去何处寻他?……

鸣起呆呆地在卧房门口的地砖上坐了一夜,天上不知何时下起了雪,待天光微熹之际,他浑身上下已然被冻得失去知觉,僵硬地撑着地面站起身,行动迟缓地出了门。

村里的老人起得早,鸣起出门后不多时,便遇到了一位大娘。

天阙地处北方,冬日里的风好似刀刮一般凛冽,那大娘出门时头上包了块蓝色头巾,带了条毛绒绒的黑围脖,臂弯里挂着一只喂猪的木桶,双手揣在衣袖里,缩着脖子埋头走路。

这冰天雪地的,四处皆是一片白茫茫,天色还有些暗,呼啸的风声掩住了脚步声,不经意间抬头,乍然看到面前有个身着大红婚袍之人,面容惨白,还以为是怨魂前来索命的,吓得大娘一个激灵,倒抽了口凉气,险些叫喊出声,仔细看去,才发现是几个月前刚搬到村里的大胤人,邻里邻居的,走动不多,但也算认识。

大娘惊魂未定地拍着自己的胸脯,骂道:“不是,你好端端地穿成这样做什么,吓死个人啊……”

鸣起流了一夜的泪,眼睛早就肿成核桃了,他太久没有饮水和进食,此刻已然流不出泪,身上的婚袍为了美观,并没有夹棉,他感觉到浑身犹如刀剐般刺骨的冷,心脏也犹如刀剐般的疼,开口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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