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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温度,除了他能安抚你之外,你对于你们之间关系的希望是什么呢?”

“没有希望。”司景喃喃道,手指开始不受控制地颤抖。他的思绪仿佛飘回了很久很久以前,浴缸里漂浮着的黑色长发,如同百合断折的茎秆一样搭在边沿的瓷白手腕,血色在眼前溅开。

对于喜欢、爱情,他不敢抱有任何希望。爱,在他心里,是远比恨意与恐惧强大的东西,它能让一个人面目全非,能毁灭一个人。

“你希望你们的关系保持现状。”姜医生说,调整音响,溪水流动的声音缓缓播放,她试着提出一个可能,“如果他爱你呢?”

“不,”司景几乎毫不犹豫道,“他不可能爱我——他不能爱我。”

阿忒司现在就很好,鲜活、热烈、美丽,爱情会让他褪色,会让他枯萎,他不能允许任何一个人这样伤害他——包括自己。

姜医生笑着摇摇头:“爱并不是理性的情感,它发生在所有人都觉得它不会出现的时刻。他向你索取爱,如果你不给他,总有人给他。爱是自私的情感,是独占欲,你能看着这一幕发生吗?”

司景双眸阴沉:“不可能。”

“你看,”姜医生道,“你不愿意给他爱意,也不愿意放手。”

“你在胡说八道。”司景蹙眉,“他不爱我。”

“我也不爱他。”说出这句话时,司景的心脏轻轻抽动了一下,不明的滋味蔓延开来,又酸又苦。

“你或许会觉得,爱是一种沉重的情感,是凝练了千百年的佳酿,但是我不这样想。”姜医生轻轻摆弄了一下桌上的兰花,“爱是一朵花,在它还是花苞的时候,它就存在了。”

“姜医生,我今天来找您,不是为了和您探讨爱是什么。”

姜医生面容轻松:“经过了近十年的治疗,其实你的症状已经好了很多了,轻微的肌肤饥渴症对你的生活造成不了太大的影响,剩下的我也无能为力了。今天与你探讨这些,是因为,爱是一种良药,不苦口,还利于病。”

“尝试着去接纳这种情感吧,不论结果如何。”姜医生轻声说。

“我要开药。”司景说,他不希望再想上次一样,病发之后不理智找阿忒司索要一个拥抱了。

姜医生笔尖在纸上轻点:“氯硝西泮已经不需要了,依巴斯汀……我也不建议你用,是药三分毒,无论如何一个拥抱不比吃药好吗?”

“开药。”司景软硬不吃。

姜医生只得答应。

“如果有机会,我真想跟他聊聊。”姜医生眯起眼睛笑着,“他一定是个很好的人,让你都不舍得爱他。”

想到阿忒司,司景眼神一软。

……

阿忒司刚到调查局,就开始找:“爱德华呢?”

景良正走来:“那个小老外?现在还在做心理评估呢。”

“做了一晚上。”他低声说。

阿忒司有些诧异:“我怎么没做?”

景良无语:“你家教都往家里请好几个了,还做什么心理评估?”

“正常读书人家高中生都有受不了的,哪有你这种还主动找书念的,进度还那么快。你猜副局为什么要让你走特殊通道,怕你正常参加高考占人家的名额,你要是再考个状元什么的,怎么采访?你一头白毛红眼,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国推崇高中生当非主流呢。”景良噼里啪啦说了一大堆,最后总结,“反正我感觉你在这是挺如鱼得水的。”

阿忒司腼腆一笑:“主要还是得谢谢你哥哥。”

“你们的关系有什么好说谢谢的。”至今想起来,景良都有些不可置信,男女已经不重要了,因为他们跨越的是种族和不同的世界。

“我们的关系?”阿忒司陷入深思,他一直以来都是靠着下意识的行动与司景相处,特别是相处久了之后,他很少思索他们的关系。

“情侣关系啊。”景良说。

阿忒司这才有实感,原来这就是情侣关系,他看过无数篇描写爱情的作品,自己却是平生第一次经历这些。在别人眼里,情侣关系就是很亲密的关系吧?

“你笑什么?”景良看见阿忒司莫名其妙唇角勾出一个笑容,是才在一起吗?听见你们的关系就这么高兴了?

阿忒司敛起笑容:“好了,我是过来签劳务合同的。”

景良点头:“我知道,我答应了我哥帮你看看合同。”

阿忒司今天终于看见了调查局神秘的局长。 w?a?n?g?址?f?a?B?u?y?e??????ū?????n???????????????c?ò??

他看起来年逾六十,一身中山装,捧着杯子喝茶,笑得一脸褶子,看见他的银发红瞳也没什么奇怪的表情。

“刘局,阿忒司已经签完合同了,马上就能带去作入职培训。”

“这就是小司啊,好孩子,好好干啊。”刘局嘱托了他几句,阿忒司就被带出来了。

朵七随口说:“刘局已经快退休了,马上就是副局上来。”

“那副局谁来当呢?你能吗?”

“我?”朵七笑了一下,“我资历够,背景不行,女巫,政审都过不了。”

阿忒司有些同情她了。

朵七嘻嘻一笑:“别可怜我,你政审也过不了,小魅魔。”

阿忒司转头:“夏正正呢?今天怎么没看见他?”

朵七:“周日,我们一般不出任务都是有双休的。今天我和景良都是特地来陪你办入职的。”

阿忒司表情不太好:“那我以后也要坐班?上学之后怎么办?”

朵七:“放心,给你办的是特殊入职,出任务就行了。”入职的四个异端,只有她每天像牛马。

“爱德华呢?他入职吗?”

朵七摇了摇头:“爱德华心理评测不太行。”

想想也是,活了成千上万年动不动就睡个千百年,每天还要靠喝人血续命的生物,心理能有多健康。

“其他几个同事就很健康吗?”阿忒司好奇,根据朵七的描述,什么自闭精灵,疯子狐狸,听着也不是很健康啊。

“灵活就业,弥墨纱虽然自闭但是攻击性不高,对人类恶意少。”朵七顿了顿,“胡小仙她……”

“她也攻击性不高?”

朵七苦笑了一下:“不是,是因为她出现时整个调查局没人打得过她,只能以柔和手段招安为主。”

“那确实很灵活。”阿忒司懂了他最开始见到她们的时候为什么那么柔和了。

“那爱德华是因为……”

“你打得过。”朵七肯定了他。

“那也不用过于信任我。”阿忒司想起自己半满不满的魔力,有些心虚。

里间传来“轰”地一声,景良狼狈跑了出来:“姐,你快看看,我管不住他了。”

“阿忒司,”朵七投来希冀的目光,“你……”

阿忒司狼狈逃离,“我赶着回家,先不聊了!”

“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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