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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之际,两个闪电般的身影嗖的从他身后窜出,说时迟那时快,不过眨眼的功夫,左右护法就已经到齐了。
冉宇桐先被吓了一跳,定睛发现来人是谁后,无奈地笑了笑,两边各叫了一声哥。
“准备干嘛去?”
左边的陈俊豪虽然姿态端正,但问话的口气倒是轻松随意。
“我——”
“桐桐?别磨蹭了,快来。”
冉宇桐这头刚吐了一个字,那头裴书言就急不可待地催上了。
右边的沈攸宁欲言又止,纠结的神情被冉宇桐一下给看明白了。
“哦!你俩找他有事儿?”
冉宇桐大方地一扬手,像上厕所排队等位一般,谦让着说:“那你俩先去,我不着急。”
“我们不找裴经理。”沈攸宁淡淡道:“我们就是路过。”
沈攸宁口中的“路过”,可信度实在不高,但冉宇桐这会儿懒得揣测两位大哥的心理,顺其自然地接了一句:“那我先撤了,我要上个眼药。”
“上眼药?!”
沈攸宁和陈俊豪惊奇地异口同声。
好家伙,这还表演了个双声道。
“是啊。”怪异感隐约露出了苗头,冉宇桐摸不着头脑地注视着俩人:“上眼药……很罕见吗?”
“上什么眼药?”沈攸宁急忙追问。
“金霉素。”冉宇桐指指右眼道:“我麦粒肿,昨天不还带墨镜来着吗?哥你忘啦?”
沈攸宁脸上兀然浮现出一种劫后余生的表情,他八竿子打不着地说:“那你上药的时候……疼吗?”
“不疼啊。”冉宇桐简直被问懵了,原先的怪异此刻既强烈又明朗,好像还差点儿什么,下一秒就会浮出水面。
“哥,你不会是又编排我了吧?”两颗黑溜溜的眼球一通乱颤。
“没有的事。”沈攸宁一身正气,面色凛然,“我像是会在同一个地方摔倒两次的人吗?”
冉宇桐思索片刻,将信将疑。也对,即便昨天他与裴书言的对话都被旁人听见,以沈攸宁的全局意识,倒不至于轻易想歪。
除非还有什么可能引起的其他误会……
其他……
“沈经理,俊豪。”
裴书言不知在门口站了多久,此刻正饶有兴趣地看着对面的三个人。
“我新买了酸奶乳酪,你们要试一下吗?”
作者有话说:
冉宇桐:又来???
第43章 第三颗纽扣
裴书言的话像是在混沌空间里反复摸索的那枚开关,啪的一声,瞬间将昏暗的环境照得透亮。
嗯?酸奶乳酪?
冉宇桐想到昨天从人家办公室里出来,舔唇擦嘴一气呵成,而陈俊豪晦暗不明的神情,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加深的。
嗯。酸奶乳酪。
冉宇桐面容僵硬,唇角微颤,在对上裴书言早已参透一切的目光后,绝望地闭上了双眼。
待他终于鼓足勇气面对这荒诞又熟悉的事实,定睛一瞧,身后那两位正义护法早就现了原形,抱头鼠窜逃回老巢。
唯有面前这扇玻璃门雷打不动地向他敞开,裴书言低头笑了笑,什么话都没说,转身走了进去。
这一通折腾,没公活没私情的打工人都正常下班了,办公室里人去楼空,水族箱里新来的两条红剑尾鱼,突然毫无顾忌地暧昧交尾。
冉宇桐敲了敲自己的后脑勺,不禁怀疑裴书言是不是趁他睡觉时往这里头装了什么蓝牙芯片,范围之外的他清醒又敏锐,可一旦靠近,聪明的脑瓜就逐渐黏成了浆糊。
他动了下喉结,飞快地闪进裴书言的办公屋。
不成想这人刚才根本没进到里头,而是扮猪吃小狗的在门口守着,冉宇桐前脚刚踏过门框线,后脚就被一股霸道的蛮力拽走了。
咚!
身后的门响得惊天动地,冉宇桐不敢回头,生怕那面偷窥过他所有心情的玻璃,被震裂一道口子。
裴书言拉着他的手,不轻不重地揉了揉,他在外人面前常年像一台完美的机器,只有在面对冉宇桐时,才能显露出人类该有的感情。
“别扭吗?”裴书言关切地开口。
说来奇怪,这句话问的连铺垫都没有,但冉宇桐却不失毫厘地听懂了。
“还、还行。”他含糊答道。
不知裴书言之前是怎么想的,只见他讶异地顿了顿,紧接着语气上扬地哦了一声,显然这个回答超出了他原本的预判。
“因为这种事一而再再而三地发生,我反思了一下,可能是自己追得太紧了,你又面子薄,我担心这种追求方式会给你带来压力,所以想听听你的意见。”
聊到这儿,裴书言也不打算拐着弯问了,干脆利落地打开天窗说亮话。
“你要是觉得节奏太快,我以后可以再压着点儿,你要是觉得现这种状态就OK,我以后可能会……更加不矜持。”
冉宇桐的双眼直勾勾地注视前方,那是裴书言的第二颗纽扣,一整天都没有系好。
“真的还行。”他鼓足勇气道。
话音刚落,裴书言的眸色骤然暗了暗。
“桐桐。”
那双在盛夏里也能保持干燥的手掌,轻柔地碰了碰他的耳后。
“可能我刚才的表达有些轻浮,但我……绝不是在撩拨你,或者故意逗你说好话,我是认真会付诸行动的。”
裴书言像在提醒,也像在给冉宇桐反悔的机会。
冉宇桐就着对方的手抬起头,他乌黑又澄澈的双眼里,时而燃起的壮烈的火,时而淌过的柔情的波。
“好巧啊。”冉宇桐说:“我也是。”
冉宇桐在这一刻突然意识到,有些时候他不可自持地乖乖上钩,并不是因为裴书言花了多少心眼钓他,反而是因为对方用心又真诚,在自己介怀的症结上下了很大功夫。
今天这事儿毫无严重性可讲,裴书言大可以得过且过,或是说几句骚话一笑了之。
但是他没有,他很认真地问冉宇桐会不会觉得不舒服,在全然是乌龙的前提下,偏要进行自我反思。
冉宇桐心口一热,前言不搭后语地来了一句:“这不算什么,你上一次跟我谈恋爱的时候,我就已经成年了。”
顷刻,冉宇桐仿佛听到了火花绽放的巨响,轰鸣过后,是细碎无尽的噼里啪啦。
裴书言单手握住他的腰,热烈的情绪宛如一匹即要脱缰的野马,被他用理智的残绳生生拽着。
“别这么说。”他清了清嗓子,极力让语气显得平淡:“我对你一向克制,但不代表我真的绅士。”
冉宇桐缓慢地眨眼,心却跳得很快。
“当我们反复被别人误以为在这间屋子发生过什么,你没有反感,反而讲这样的话——”
裴书言停了几秒,眼底藏着的欲意快要将冉宇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