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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辞,你是不是瞒着我偷偷溜出去了?”
是封炔。
川半辞睁开眼睛,周围的幻觉已不知何时消失不见,眼前只剩下封炔饱含浓黑怒意的眼眸。
川半辞目不转睛地看着封炔,轻声问:“几点了?”
“4点40。”封炔回答完,开始找川半辞算账,“那个定位器真是买对了,铁门都拦不住你了是吧?你是不是幽会那个穷小子去了,真是好大的胆子!看来我不仅要在你身上装定位器,还要弄条锁链把你拴在家里!”
川半辞平静地看向面前暴怒的封炔:“你是因为这个才提前回来的?”
“你说呢?老子头上都绿油油一片了,不然老子放着下半场拳赛不比,就匆匆往家里赶,嫌钱赚太多是不是?!你少给我转移话题,老子警告你,别仗着老子爱你爱到不行,你就敢……”
幻觉里的单阙和现实中的封炔在川半辞脑子里轮番咿咿呀呀说个不停,川半辞漫无边际地想着,封炔发觉他行动轨迹不对劲,就会提前回来,这是个可以利用的机制。
身边的沙发往下陷了一段,川半辞的下巴被一只手强硬地扭到一边。
封炔绷着脸:“不辞,你听到我说话没有?”
说完,封炔看到了什么,凶悍的神情一滞,立刻松了川半辞的下巴,小心翼翼凑上前:“宝贝儿,你的眼睛怎么了?”
川半辞抬起眸,从封炔紧张的瞳孔里,看到了两人如出一辙的血红眼睛。
因为关心他的眼睛,所以连出轨的事情都来不及计较了么?
川半辞没忍住笑了一下,摸了摸封炔的眼睛:“跟你一样,不小心被人打了一拳。”
封炔脸色顿时阴沉下来:“少打马虎眼,这到底怎么回事?”
川半辞点开遥控器,让电视放起了那个新闻。
他们两人都被寄生了,被脑虫认定为了同类,新闻的内容不再被屏蔽,真实地展现在了封炔面前。
“你被寄生了?!跟我去医院。”封炔面色大变,拉着川半辞就想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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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很快封炔又冷静下来:“不行,不能去医院,看新闻的严重程度,他们肯定不会就这么简单给你治疗,把你抓走研究都说不定。”
封炔说的很有道理,但川半辞非常不满封炔只看到他而忽略自己,提醒道:“是我、们,我们两个人都被寄生了。”
封炔急的走来走去,一会儿又捧着川半辞的脸:“宝贝儿你感觉怎么样,身体有没有不舒服,有哪里难受?”
川半辞反问封炔:“那你呢,你被寄生的时候难不难受?”
“不难受。”封炔果断道。
但两个人都被寄生了,被寄生到底是什么感觉两个人再清楚不过,烧热,幻觉,无所不在的神经痛,高颅压带来的眼窝饱胀,几乎要将眼睛挤出来,这些都是漫长的折磨。
封炔显然不打算放过川半辞这个问题:“但是也不一定,老公身体好,抵抗力强,和你不一样,你老实告诉我,到底有没有哪里难受。”
川半辞平静地道:“我不怕疼的。”
封炔:“不怕疼,不代表不会疼。”
封炔面色严肃,发现眼前川半辞忽然怔住了:“宝贝儿,到底哪里不舒服,说出来老公给你按按。”
熟悉的句式让川半辞陷入了短暂的失神,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幻觉了,把封炔的话听成了很久以前单阙对他说的。
川半辞其实不喜欢随便把人当做单阙的代餐,这是对单阙的亵渎,其他人不配。
但不知道怎么的,自从进了异骇直播间,他总能在别人身上看到单阙的影子。
不怕疼,不代表不会疼。
是单阙说的这句话,让川半辞改变了一直以来的认知。
单阙告诉他,他再细小的情绪单阙也能捕捉到。
没有人可以心安理得地伤害他。
他比别人更重要。
他应该建立自己的底线,如果不知道别人是好是坏,就把伤害他的人都杀了吧……
而这句最开始开始改变川半辞的话,从封炔嘴里再次说了出来。
“……太阳穴,眼睛,脑袋,都很疼。”
川半辞说出了自己的感受,随后抚上自己的胸口,抖着声音道,“但是最疼的,是心脏。”
……
川半辞被封炔按在对方腿上,那双干燥温暖的大手依次按揉他的太阳穴和眼廓,温柔的按摩果然缓解了一些难耐的神经痛,川半辞有些昏昏欲睡。
等再次睁开眼睛,川半辞发现天色已经开始变黑了,猛然坐起身。
封炔正在看着电视,就见到川半辞从腿上忽然惊醒:“怎么宝贝儿?”
川半辞:“几点了?”
“六点半。”封炔混不吝地笑起来,“宝贝儿,你还可以在我腿上多睡一会儿。”
六点半,按照他的脑子里的脑虫发育时间,现在已经开始进入寄生期了。
他能感受到有触手一样的东西,正在一点点钻进他的大脑,为接下来的进食做准备。
川半辞从兜里掏出了一盒烟,想要再试试烟雾的效果,手指却忽然夹不稳似的,那根香烟掉在了地上。
他居然开始对香烟产生了恐惧。
那根掉在地上的烟被封炔弯腰捡了去:“你什么时候开始抽烟了?”
“刚刚。”川半辞回过神,想把封炔手里的香烟拿回来。
封炔往后避开了川半辞拿烟的手:“刚刚?你在开玩笑么宝贝儿?”
川半辞蹙起眉,见封炔没有把烟还给他的意思,又从烟盒里拿出来一根,结果打火机又被封炔抢去了。
川半辞望向封炔:“还给我。”
封炔将打火机放进自己兜里:“烟有什么好抽的,这不是好东西,我们不抽啊。”
川半辞沉默了一瞬,随后猛然朝封炔裤兜扑了过去,封炔拦住不让川半辞拿。
两个人一个躲一个抢,兜里的打火机一下没藏住,掉在了地上,被封炔一脚踩爆,一声尖锐爆鸣声从地下响起,打火机爆炸,给地毯烧出了一个小孔。
封炔如梦如醒,望向面色平静的川半辞:“抱歉宝贝儿,我……”
川半辞淡声说了一声“没事”,起身往厨房走去。
封炔不知道川半辞要干什么,但直觉告诉他不对劲,实在不放心,封炔只好亦步亦趋地跟在川半辞身后,见川半辞进了厨房,便在厨房外面等着。
川半辞关掉推拉门,看了一眼磨砂玻璃上的封炔身影,没说什么,过去点燃灶台。
又抽出一根烟,往灶台伸去,短短几米距离,他的手已经抖的不成样子了,眼神却是完全割裂的平静,让川半辞身上显现出了两种极端。
第一根烟被川半辞不小心失手碰掉,灶台蓝火立刻将那根烟草点燃,浓白的烟从厨房升起,川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