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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次的宴会上,棠溪珣先后公开挑衅管承林和贺将军,就是为了促成他们的联手,也正是因此,他最近也在格外小心地注意着身边的一切异常。

所以,棠溪珣很快发现了何路因母亲生病,缺钱救治而被带进赌场,并且意识到了这件事情当中必有阴谋。

于是,他们将计就计。

何路故意装作迷恋上了赌博,想要谋取更多的钱财,无心学问,甚至因此和督促他的棠溪柏产生冲突。

而后,他便以想要报复棠溪柏的儿子为理由,成功得到了管承林的信任,并进一步将棠溪珣骗到了这里。

这样一番算计,是管承林说什么都想不到的。

听着下面的喧嚣扰攘声,他只觉得一阵头晕。

——他竟然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落入棠溪珣的圈套中!

管承林气怒交迸,同时,他猛然间感到自腰腿的部位传来了一阵剧痛。

那种感觉十分难以形容,就好像有什么利器直接将他拦腰斩断了似的,天地仿佛都在旋转,管承林一下子站起身来,冲着棠溪珣暴喝道:

“你还我性命!还我双腿!”

突然听见这样一声大吼,棠溪珣瞬间怔住,脱口问道:“你说什么?”

其实连管承林自己都不明白,他怎么就说了这话,但是这时已经无暇细想,疼痛缓过来之后,他意识到自己得立刻离开。

绝对不能在这里被人找到,否则坐实了此处据点是因他暴露出去的罪名,回到昊国他绝对没有好果子吃!

管承林临走还不忘去抓棠溪珣,说什么也要很很折磨这可恶的家伙。

可棠溪珣却早有准备,拿起桌上的茶壶朝着窗外丢去,“啪”一声碎响吸引了人们的注意,他高声喊道:

“我看到二皇子了!快来人,昊国二皇子在这里!”

侍卫们来到这里,到处搜查无果,还撞破了这么多达官贵人的丑事,都急于立功,听到喊声,顾不得分辨真假,连忙纷纷朝着楼上涌来。

管承林来不及再拉棠溪珣,只得立刻转身推开侧门,匆匆逃离。

棠溪珣却没有追赶,而是施施然坐了下来,歇了口气。

片刻之后,展焕带着人匆匆赶到,破门而入。

眼看房中一片狼藉,只有棠溪珣自己坐在里面,展焕三步并作两步赶到他面前,问道:“你怎样了?可有受伤?”

棠溪珣抬起头来,看着展焕关切的眼睛,微微地笑了,说:“我当然是安然无恙。多谢展大人的援手以及关心。”

展焕一个晃神,然后他立即退开,轻哼一声道:“谁让我欠了你的酒,不得不还人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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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你说那酒啊!”

棠溪珣道:“我开玩笑的,那不是什么宫廷赐的御酒,只不过是在大街上随便买的而已,车夫本来想带回去喝,被你喝了。我已又赔了他两瓶,展大人不要太自责。”

展焕:“……”

他一时说不出话来,只能瞪着这人。

棠溪珣却笑了,长身而起,拱了拱手道:“但不管怎么说,都要恭喜展大人立下大功。今日撞破了这处赌场,可谓是功德无量啊!”

烛光亮在他的眼中,将他苍白的肌肤映照得分外柔和,却又说不出的清冷,宜笑宜嗔,若冷若热。

“立大功?”

终于,展焕将目光从棠溪珣的脸上转开,冷冷一笑,说:“我看是摊上大事了才对吧?如此多的朝廷官员,竟在此处放浪形骸,做出种种不堪丑态,偏偏被我给碰上了……”

他转头问棠溪珣:“这就是你一开始想要合作时,和我说的社稷之功?”

棠溪珣道:“不错,这里是昊国设立在西昌的据点。”

展焕一震:“可有证据?”

棠溪珣道:“你选择跟我合作的一刻,应该就准备相信我的话了吧?”

——其实他一点也不信。

因为他深知棠溪珣的狡猾、功利和狠毒。

他选择合作,只是因为——

展焕深吸了一口气,道:“即便知道了是昊国的据点,我们也无法再查得更深了。”

棠溪珣道:“最起码这处地方算是废了。”

确实如此。

现在的情形就是,西昌不愿和昊国宣战,就不能把这件事做得太绝,否则撕破脸了也没有好处;

但相应的,昊国自己理亏,就算被西昌杀了手下,捣毁了据点,也只能自认倒霉,假装什么都没有发生。

对此,棠溪珣和展焕都心知肚明。 网?址?F?a?布?Y?e??????????é?n?2?0?2???????????

展焕沉吟了片刻,又问:“那你说的二皇子跑到哪里去了?”

棠溪珣摊一摊手,苦笑道:“自然是跑了,我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书生,纵然有心也拦不住他,还得劳烦展大人派人找上一找了。”

当下,展焕便下令继续搜查管承林,棠溪珣也站起身来,跟着他一同出去。

而在离开的时候,棠溪珣眼中却闪过了一丝晦涩难辨的神情。

他还记得刚才在管承林极端愤怒之下喊出的那句话。

——“还我性命!还我双腿!”

这是否代表着,他对前世发生的事情还隐约有些印象?

棠溪珣现在非常想知道前世究竟都发生了什么。

如果他没有重生,他甚至还不会有这样多的疑惑。

他不明白,为什么系统提供的那本书中,所有的情况乍看起来如此吻合,将外面的表象揭开,内里真实的原因却又如此的天差地别。

比如书中描写,管疏鸿利用药物玩弄别人的身体,控制别人的精神,再以此发展奸细,完成霸业,现在看来,不能说这事情是完全胡诌出来的。

因为确实有这样的药,有这样的情节。

可是做这事的并不是管疏鸿,而是他的父皇,真实的手段虽然不体面,也远远没有书中形容的那样龌龊。

棠溪珣现在越来越感觉到,这书就仿佛街上胡传的谣言,要不就是那种街头乱写的话本子,只知道些事情的皮毛,剩下的就任意演绎。

因为管疏鸿是其中的主角,为了增加他身上的情节,甚至会把其他人做的事情都张冠李戴到管疏鸿的身上。

这真相一点点被揭开的感觉——简直糟糕透了。

从一开始,他会去接近管疏鸿,使出百般手段来引诱对方,肆无忌惮地吐露出虚假的爱语,都是因为他相信了管疏鸿是个无耻的种马。

所以,他们不过是在相互玩弄罢了。

但如果,管疏鸿所做的一切全都是出于真心,没有伪装……这段建立在虚假基础上的关系,又该如何抉择呢?

光是看着眼前的赌场,棠溪珣就知道昊国的君主有多么野心勃勃,两国之间的和平只是短暂的假象,上一世昊国与西昌之间战争的爆发绝非偶然。

既然这场仗早晚会打起来,既然管疏鸿无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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