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烈焰。

等师傅送走了客人,王雪娇跟他商量,能不能卖点炭给她。

师傅自然是不愿意的:“给你了,我就不够用了!”

不过他也没那么绝情,给了王雪娇一个寻呼机号码:“卖炭的,你找他。”

不得了!卖炭翁都用上寻呼机了。

王雪娇留了小卖部的固定电话,没一会儿,卖炭翁就回电了。

听说王雪娇只要两斤,卖炭翁硬梆梆的甩了两个字:“不送!”

“多少斤起送啊?”

“一百斤。”

王雪娇倒吸一口凉气。

在她的认知里,一百斤炭起码要两百六十块到三百五十块。

烧不起烧不起。

她想了想,还是问了一句:“多少钱啊?”

“两块五。”

卧槽,两块五一斤,那不就是两百五十块钱一百斤?

她脱口而出:“这么贵?!”

“哪里贵啦!你打听打听,我们家的一斤炭,能烧三个小时!卖烤鸭的,做火锅的,都找我们家买。就算开大饭店,也够你烧一天的!两块五还贵?!”

王雪娇一愣:“你说两块五是一斤,还是一百斤?”

“当然是一百斤啊!一斤谁买啊!”

王雪娇当机立断:“来一百斤,送到建设路跟利民路交界的路口来。”

不多时,一辆装着两大袋子木炭的三轮车就出现了。

生炉子又得弄脏手,王雪娇嫌麻烦,便多给了送货小工五毛钱,让他帮自己把烤炉点上,小工对此非常开心,动作麻利,还跟她说了不少省火小窍门,比如烧到什么时候再放新炭,比如怎么熄炭能让炭二次使用等等。

他走后,王雪娇开始动手做锅盔。

菜谱上记录着红糖锅盔和混糖锅盔两种做法。

红糖就是把红糖包在锅盔里面,混糖就是把糖和面粉搅和在一起,没有馅,但吃起来是甜的,不会“烫到背”,口感扎实,有人特别喜欢。

还有把壳做得特别酥的白面锅盔,可以切开夹菜吃。

闲着也是闲着,不如都试试,看起来都很好吃的样子。

王雪娇先试做了五个红糖锅盔,五个混糖锅盔。

没有专用的铁板,用煎锅贴的平底锅也能凑和。

往平底锅上倒一点点油,再把做好的锅盔放上去,稍微煎一下,面皮的颜色开始微微焦黄,就拿出来,放到下层的“烤层”,让它慢慢熟透。

刚开始她对木炭的特性还不太熟,火太大了,羊肉串师傅实在看不下去,教她怎么压火。

王雪娇谢过他,又在看夹菜锅盔的内容,丁老太太推荐的有卤肉、三丝和凉粉三种。

绿藤市的人民群众只在夏天吃凉粉,这会儿连菜场都没得卖,算了。

卤肉她那高贵的卤肉还藏了半锅,看起来,印刷厂的人今天应该不会要送菜了,不如,就把它拿出来。

三丝,是胡萝卜丝、莴笋丝和用鸡胸肉煮出来的鸡丝,这三样配菜,王雪娇正好都有。

她扔了一块鸡胸肉下锅,加了葱结、姜片和料酒煮,自己在旁边揉油酥面。

面揉好了,鸡肉也好了,她又开始撕鸡肉。

三丝中的鸡肉,撕得越细越好吃,王雪娇正好有的是时间,一边撕,一边看着印刷厂大门,观察有什么人进出往来。

看起来都是好人,有几个一看就是旁边学校的老师,现在中学的主课老师,大学的必修课讲师都会自己攒书,印教辅材料卖给学生,没什么问题。

王雪娇一边揉面一边想:距离下饵都这么多天了,你们怎么还不开印啊?不开印怎么交货啊?你们反派人士,难道就没有交货时间吗?

你们都已经违反刑法了,不能连合同法都违反吧

像你们这样,还怎么在黑道上混啊?

在她为伪钞集团的商业信用操碎了心的时候,旁边卖烤羊肉串的师傅转头看着她在发愣,大声说:“你的面饼子不管啦!”

王雪娇一惊:哎嘛,差点把已经进烤炉的锅盔忘了。

幸好还没有忘得太离谱,时间刚刚好,锅盔的外皮烤得微微发黄,中间鼓了起来,应该熟了。

王雪娇把它们夹出来,等稍微凉一点,她先迫不及待地咬一口,外壳香脆,内里浸透了红糖的部分,柔软香甜。

果然如传说中所说,吃着吃着,红糖就要流出来,流到手上,这么冷的天气,浓稠的液态红糖流在手指上还是有些烫人的。

王雪娇一边加快吃,一边又被烫得不住“嘶哈”。

烤羊肉串师傅看着她好笑:“你真的饿了。”

王雪娇递给他一块:“是真的好吃,尝尝。”

羊肉串师傅从中午忙到现在,确实也饿了,当下也没客气,接过就嚼,吃了一口,便发出赞叹:“哦哦哦~~~”

两人各抱一个红糖锅盔吃得那叫一个投入,生怕红糖流下来,吃的时候,嘴都不离锅盔边,莫名地显出一种“打耳光都不丢手”的气质。

“阿姨,你在吃什么啊?”一个怯生生的童声传来,王雪娇一低头,好几个背着书包,戴着红领巾的小学生看着她。

王雪娇笑道:“红糖锅盔,五毛一个。”

几个小学生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大家开始掏兜,有人掏出一毛,有人掏出五分和两分,始终凑了个五毛,交给王雪娇:“要一个。”

“你们五个人分一个?这里面有汁,不好分哦。”王雪娇笑道。

递钱的小学生完全不觉得这是问题:“一人一口就行了嘛。”

小孩子才不在乎是不是谁咬过的,学校里的自来水龙头都是大家排队对着嘴喝的,哪有这么多讲究。

王雪娇把锅盔递给他们,提醒他们小心烫。

眼睛一眨,锅盔就只剩下小半个了。

以及,王雪娇真的见到了传说中的名场面。

虽然没有烫到背,但是烫到腿了。

一个孩子吃的时候,红糖顺着淌到了手肘,他急急抬起手去舔,红糖滴落在他裤子和袜子之间的缝隙里。

烫成这样,他都没有把手里的红糖锅盔扔掉,从左手换到右手,再从右手换到左手,嘴里哇哇叫,人又蹦又跳。

这个场景仿佛一个活广告,不少人驻足观看,对这孩子死活不肯撒手的东西很好奇。

绿藤市只有酥烧饼,从未有过红糖锅盔。

酥烧饼两毛,红糖锅盔五毛,也就稍微大了一点点,大多数人在观望。

有人觉得多花点钱尝鲜是可以接受的,便掏了五毛:“给我拿一个。”

他边走边咬,走出三步之后,他转回头,对王雪娇说:“给我装五个。”

“真这么好吃啊?”观望的人们一下子围上来,你两个,我五个的买。

幸好刚才闲得无聊的时候揉了不少面,不然,根本不够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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