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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炉子藏到两栋房子之间的空隙里,快活地跳上三轮车。

踩着脚踏的腿都抡出残影了,如狂风扫过马路,卷起地上枯叶,消失在马路尽头。

王雪娇嘴角抽搐,钱刚同志这行径看起来真像恐怖片的引导NPC,把主角骗进闹鬼小屋之后,就麻溜自己跑了。

卤肉的生意还是那么好,快过年了,公司年底发奖金、大学生或是拿奖学金、或是打工攒了一笔,不少人听说过这个小摊上的卤肉好吃,就是舍不得。

眼看着现下已经到了与“来都来了”并列的重点时间段大过年的,再加上手里有钱,就有不少人决定来奖励一下辛苦一年的自己。

买卤肉的人排着长队,满脸期待地看着锅。

王雪娇发现大事不好,今天有钱的款爷特别多,都是来买卤肉的,买炒饭人不多。

照这个速度,最多一个小时,该收摊打烊了,万一印刷厂的人又要买,岂不是没货可供?

这种普通摊主求之不得的好事,却是王雪娇最大的烦恼。阅瑕礼戈

她总不能当着这么多食客的面,随机抓住一只路过的老鼠丢进去吧她的道德、良心不容许她这么做重点是,这种二逼行为一定会传开,要是传到犯罪份子的耳朵里,他们也不买了,那岂不是失去了送货上门,顺便打探情报的机会?

王雪娇转念一想,不对啊,我是老板,我说不卖不就不卖了吗!

又不是打工仔,要三请示五汇报,提交个申请,要等五六七八个老板会签批准了才能执行。

等这拨排队的人走了,王雪娇看着肉还剩一半,当机立断,把保温桶从炉子上撤下来,再盖上密封盖,并且用棉布结结实实的包住,又捆了两道绳子。

温度一降,香味减半。

有人来问,王雪娇就说已经卖完了,闻不着香味,来人也只能遗憾离开。

现在能卖的只有炒饭和炒面了,但是,这个时间段,正经的小贩应该已经回家了。

非饭点卖饱腹的餐食,显得有些奇怪,特别是身边都是烤羊肉串、炸萝卜丝饼、炸臭豆腐、膨化玉米棍之类的小吃。

也许其实别人不觉得奇怪,王雪娇自己觉得心虚。

要想骗过别人,自己就得理直气壮。

唉,干点什么好呢

遇事不决,先揉面团,实在不行,她还能发挥一下捏橡皮泥练出的本事,捏些小动物、小星星、小月亮形状的面点卖,也不算糟蹋粮食。

王雪娇哐哐揉了半天,已经揉到非常完美的境界,再揉下去面就太硬了,她恋恋不舍地停了手,把面盆搁到小火炉旁边,慢慢醒发。

心里想着做美丽形状的小面点,应该包豆沙、枣泥和奶黄之类的甜馅才好,菜包肉包这种主打香味诱人的,就得让皮子透油才显得好吃。

可爱小动物身上透了油,就不可爱了

要不,就不做可爱小动物了?

一切都要怪丁老太太!

昨天临走的时候,丁老太太非得给她塞一本书,封皮上两个手写大字:菜谱。

写得真好看,是仿宋体。

菜谱里的所有字,都是用碳素墨水写的,也都是一板一眼的仿宋体。

要不是有一个字还没有干就被擦了一下,带出了一点墨水印,王雪娇几乎要以为那菜谱是印刷出来的。

步骤详细,绝对不像七八十年代的混日子菜谱,调料都是“盐少许、糖适量,油温八成热”这种对新手来说极度不友好的内容,也不像烘焙食谱那种严格到要掏出全套实验室器材。

她会用常见的勺子做为量器,并拍照。

且明确告知,北方重口味的人可以堆尖,普通人平勺,口味淡的人可以减到多少,以及如果再多或者再少,会在味觉上产生什么后果,比如过咸则苦,过淡则腥之类的。

可以让掌勺人自行考量。

太详细的步骤,会让人产生一种错觉:我上我也行。

这倒也罢了,明明是手写的菜谱,居然每道菜都配了成品的照片。

照片也拍得非常好看,鲜艳明亮、色彩丰富,质感饱满,就技法上,属于传统派大法师看不起的“糖水片”范围。

但是,用来拍食物,就是好!

看着就想吃。

王雪娇翻开食谱,越看越饿,恨不能用这团面,把面点部分都试一遍。

远远地,她看到简燕拎着一个塑料袋向她走来,王雪娇笑道:“你怎么还亲自来啊,发个消息让我送过去不就行了吗?”

简燕将手里的塑料袋放下:“工资明天才发,今天就不照顾你生意了,送你点我们家的土产。”

她打开塑料袋,里面是黑红相间的块状物,边缘呈沙粒状。

“看起来像红糖。”王雪娇凑近闻了闻,就是红糖,有很浓的红糖香气。

“就是的,这是我们家自己做的正宗红糖,几十斤甘蔗汁熬干了水,就这么一点,跟外面卖的赤砂糖不一样,很补的,每个月倒霉的时候,喝一杯,暖肚子,就不会疼了。”简燕将塑料袋系上。

“你得快点吃,它容易坏,放久了也不香了。我回去上班了。”简燕挥挥手,转身回去了。

王雪娇看着起码有十斤的红糖,一脸懵逼。

她知道土法红糖含水量大,容易坏,糖本身又是热爱吸水的,问题是这么多糖怎么吃啊!

绿藤市的冬天又冷又湿,怕不是过一个月,就要成凝成一团了。

简燕说的“倒霉了”,是指经期,可是一天喝一杯,就算每月都喝七天,那得喝到猴年马月去。

必须得说,这红糖的质量真好,隔着塑料袋都能闻到淡淡的清香,就这么糟蹋了怪可惜的。

王雪娇翻开丁老太太送给她的菜谱,想找点灵感。

真的在“烤”的项目内找到了。

红糖锅盔。

前面用二十多个字描写了红糖锅盔的历史源革。

红糖锅盔,又名“烫到背”,意思是吃的时候,包着的红糖汁从壳里流出来,流到手上,吃的人会赶紧去舔,红糖汁继续流到手臂上,人就继续舔手臂。

舔着舔着,手就不由自主地举过肩膀,弯折过去,壳里剩下的红糖汁,就会滴在背上,烫得人“嗷”~~

丁老太太的照相技术稳定发挥,淡焦黄色的壳里装着映着光的红糖,红糖像熔岩一样,以一种缓慢流淌的姿态悬挂在锅盔的壳边,好像随时要滴下来。

钱刚留下的双层炉子正好可以当烤炉使,唯一的问题是,他用的是煤块。

直火烤的东西,用煤块,会有一种令人不愉快的煤焦油味。

得用炭,哪怕是用电,也比用煤强。

王雪娇四下张望,寻摸着应该上哪儿搞点炭。

“滋啦”,身边卖烤羊肉串的师傅正往羊肉串上甩油,滴在炭火里,升起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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