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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说,是她自己离开的。”
松鹤只能有此解释。他已经将下属一一盘问过,当时所有人都防备着乱兵从外头进攻,盾甲,弓箭,全都屯守在外围,里头的人也都注意着外头的动静。
夜里偶尔能听见马蹄声,人马嘶喊声,也看得见漫天的火光,谢府宁静安全,没有人想到夫人会自己出府,即使是有要事出府,也定会找他护卫,不可能不告而别。
然而事情就这样发生了,夫人神不知鬼不觉消失了,松鹤不相信是守卫出了纰漏,能想到的解释也几乎不可能发生,但除此之外,还能有何解释。
她们四个,总不能是凭空消失了。
谢尧自然也是不信的,立刻让人将府里所有人传来审问。
松鹤道:“属下已经全都审问过,她们全都不知情。”
谢尧不信,走到丫鬟们的关押处,这些都是他自民间买来,出了不尽心侍奉玉梨的事后,当着她们的面杀人震慑过的,怕他如同怕阎罗。
没有人敢撒谎,看得出松鹤已经动了些刑。
见他来了,丫鬟们吓得面无人色,紧紧挤在一处。
“夫人失踪了,与你们可有干系。”他问。
丫鬟们齐齐摇头,说不知道。
谢尧抽出腰间的剑,从回龙城直奔京城,剑还没来得及擦拭,上头满是干涸的血迹。
丫鬟们恐惧颤抖。
“谁先说出她的下落,孤饶她一命,赏万金,赐封县主。”
听得他如此说,丫鬟们互相对望,但都没有人出声。
谢尧挥剑,丫鬟们惊叫。
之后又是死一般的沉寂。
终于有胆大的丫鬟道:“夫人平日待奴婢们很好,她失踪了,我们都焦急不已,但是跟奴婢们真没有关系,她已经不在府里,求王爷快去找她。”
谢尧顿了顿,握剑的手忽然垂下。
转身走了出去。
“带上半数人,随孤杀入皇城,活捉卫氏,王氏,陆氏……”他数出一串贵族姓氏,脚步不停,离府而去。
天色蒙蒙亮。
丹凤门外广场,谢尧点出的几大家族男丁全都聚齐。
崔成壁也解了皇城之危,带着兵马赶来,他坠马是假,但此时装出腿脚不灵便的样子,走到谢尧面前,跪下告罪。
“臣崔成壁护城不力,致使京城大乱,百姓恐慌,朝臣枉死,请王爷降罪。”
按计划,此时应当恕他无罪,再转向作乱的旧贵族,将这死灰复燃的余烬彻底扑灭。
然而谢尧只是淡淡嗯了一声,把他晾在一旁,也不叫起。
被神武军和暗卫押送而来的人越来越多,全都捆缚着,面如死灰。
几位家主,和其族中得力的青年才俊被提到最前头。
后天是乌泱泱的人头,大多跪坐在地,大气不敢出。
先前他们确是迫于武力对谢尧臣服,明面上归附于他,暗地里小动作不少,与谢尧提拔的寒门朝臣很不对付,但浸淫朝堂多年,所做所为冠冕堂皇,让人难以抓住把柄。
谢尧早已看在眼里,此次假意战败,是从摄政之初便在谋划。
让南衙军和神武军一道出征,心知必败,是为示之柔然内部不和。
让南衙军二次出征,是为示之柔然兵弱。
让杜凌再次出征,是为示之神武军被腐化。
再有他的亲征,放出假败的消息,让蠢蠢欲动的旧贵族以为可以翻身,让柔然也以为可以战胜他,倾巢出动南下。
柔然已经灭族。旧贵族搅乱京城,引得百姓和中间派恨极,此时无论如何清洗,他们都无话可说。
原本,他是想夷其三族,流放五族。
眼下他觉得不够。
战场厮杀的血色犹在,他的双眸似是被染红,看不见其中被裹挟的无辜者,更忘记了玉梨曾说过的,他身居高位,该用更温和的方式解决问题。
他只有一个念头,寻不到玉梨,他要将人杀尽。
他早可以把他们杀尽,但念着名声,为长久计,经营一年有余,好不容易占据了道德高位,全都杀了,也只会大快人心。
除非玉梨下一刻就出现,他可以大发善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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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尧等着,看着她可能会出现的长街尽头。
天色蒙蒙亮,摄政王回京的消息已经传遍京城,又等了半刻,毫无动静。
谢尧身边多了一只箭筒。
谢尧抽出一只羽箭,随意对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头,对松鹤道:“去问问,他族中可有人碰到过谢府的人。”
松鹤走到那人身旁,问了一句,其人露出茫然的目光。
箭矢嗖然而至,却是他身旁的族中青年被刺穿眉心,当场倒地。
松鹤浑身紧绷,再问了一遍。
老头发丝散乱,盯着死去的族中后辈,又恨又痛,却仍说不出所以然来。
又是一箭射出,老头大呼,“什么谢府的人,谢府什么人,求王爷饶命!”
话音刚落,一箭射穿其胸口,老头倒在血泊中。
箭矢未停,问话未停,眨眼间,半数人死在了摄政王的箭下,每个家族的人都照顾到了,还是没有人知晓谢府里的人的消息。
谢尧似是累了,拉弓的手有些发抖,箭矢射出,偏了半寸,擦着远处的人脖颈而过,吓得那人当场晕倒。
谢尧停了,放下弓箭,平复了片刻,手不抖了。
也好,看来玉梨不是被人捉去,至少眼下无人控制着她,她还安全。
谢尧下令将剩下的人全都杀了,命神武军去抄了他们的家,家中所有人全都关押起来。
之后转向崔成壁,让他起身。
崔成壁早已汗流浃背,如蒙大赦叩首谢恩。
谢尧面色寻常,“作乱者尚在逃窜,你带兵去剿灭,重振神武军威信,可明白?”
崔成壁自然明白,仿佛鬼门关走了一遭,抱拳领命,应得铿锵有力。
天大亮了,谢尧回了明月居。
接连奔波五日,没有合过眼,倒在卧房的床上就睡了过去。
梦中混乱,断肢残首无处不在,玉梨困于其间,无助流泪,他想靠近她,拥抱她,却始终无法走近,朝她伸出手,却看到满手血腥。
谢尧惊醒,已经是未时。
环顾了一眼房中,仍旧空得可怕。
或许她只是出府去玩了,他拘着她这许久,软硬兼施着,不让她随心所欲。
她或许恼他,趁他吃瘪,跑出去玩,给他长个教训。
谢尧站起身,命人打水来,洗去遍身血污,换了她喜欢的浅色衣袍。
或许她去找莺娘了,她最喜欢听她唱歌,他却不喜她接触歌伎,是他的不对。
谢尧打马赶到春宵楼,仆役正在洒扫门庭,他径直走到里头,仆役想说什么,被他身后的松鹤止住。
到了春宵楼老板房门,听得里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