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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兄长活着回云州找大夫治病,摸摸鲁小五的头,“你要记住,再难再苦,活着还有机会挽救,若死了,什么都没了。”

“嘿嘿...”草丛里的高瘦男子笑起来,只见他弯腰,欢喜的抓起草叶上的小虫,一把塞进嘴里,满足的喟叹,“好吃。”

自打染了疫病,他们就无肉不欢,无血不欢,罗四已经习惯了。

然而看到这幕,心里还是像被针刺了一下。

要知道,嗜血的人原本该是他的...

“小五,你还小,很多道理都不懂,但你要知道,你的决定关乎着好几人,一旦行错半步,那些人就会死。”

鲁小五霎时泄了气,“我知道。”

“走吧。”

梨花想笼络他们,有意放慢了脚步,待看到罗四他们的身影后,让赵广从给他们送点温水过去。

赵广从苦着脸,“我去吗?”

“二伯你巧舌如簧,这事非你不可。”

收买这些人是赵广从提议的,自然得由他出头,赵广从端着大半盆冒热气的水,胆战心惊往后去了。

罗四看他过来,眉头皱了下,“小郎君可是有什么吩咐?”

赵广从努力绷直脊背,不让对方看出自己的怯弱来,他看看盆里的水,腾出一只手比划了下,然后把盆递给他。

以为他是哑巴,罗四接过盆,“喝的吗?”

赵广从点头,然后指向罗四腰间的水囊摇头,意思是水囊里的水不能喝。

没有烧开的水喝了会生病,他很想大声说,想到自己那不纯正的官话,硬生生忍住了。

回去才跟梨花发牢骚,“三娘你扮的是荆州人,我要在他们面前开口不就暴露我戎州人的身份了吗?”

梨花愣住,“忘了。”

真忘了。

赵广从扶额,“你这记性也太差了,幸好我机灵全程没说话,要不然咱都得死在这。”

“他们说啥了?”

“罗四那人挺知礼数的,接过盆就跟我道谢,其他人没说话,看脸色似乎累着了,不过另外二十人兴致勃勃的,不知是不是嫌山路太平坦,专挑草丛走...”

“对了,你猜我看到什么了?”想到他们围着蚂蚁窝嘿嘿嘿大笑的模样,他惊悚的打了个寒颤,“他们抓蚂蚁吃。”

戎州闹饥荒最严重的时候也没看到谁吃地上的蚂蚁,那些人却吃得津津有味的,委实让人不寒而栗。

“三娘,夜里你可得多叫几个人守着...”

“好。”

天快黑的时候,她们找了间荒废的茅屋休息,赵广从害怕突然蹿出几张阴森森的面孔,放下行李就张罗着砍树,屋前屋后的树砍得干干净净的,就是防云州人。

鲁小五看了不高兴,“人家防着咱呢。”

罗四他们住在茅屋前的路上,对鲁小五的话并无反应,“他们忌惮咱乃人之常情。”

鲁小五猜他就会这么说,无甚兴趣的跟着兄长找虫子去了,他的兄长喜欢吃虫子,蚂蚁。蛐蛐,瓢虫,蚯蚓,完全不挑食,生吃也不闹肚子,厉害得很。

他跟专心致志找虫子的兄长说,“阿兄,我什么时候能像你这么厉害啊?”

虽然好多人都说阿兄恐怖,但他却觉得阿兄威风凛凛的,也想成为那样的人。

低着头的男人突然抬头,充血的眼眸闪过几丝茫然,一会儿后,使劲的摇头,“不行。”

鲁小五摇他胳膊,“为什么?”

男人说不出原因,但眼睛明显红了许多,鲁小五知道他生气了,焉头焉脑的松开手,“你们总说我年纪小,可我已经九岁了,在村里,九岁的人该下地干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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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行。”男人冷下脸,脸上的脓包渗出黄里带黑的脓水来,他伸手要抓,鲁小五急忙抓起袖子替他擦了擦,“别抓,大夫说了,抓了会留

坑,会很难看的。”

男人眼里的红色退了些,“不怕。”

这辈子恐怕也就这样了。

受杀欲支配,控制不住心性。

鲁小五替他擦干脓水,“饿不饿,我给你找食物去?”

男人想摇头,鲁小五已掏出怀里的匕首往草丛去了,不多时,递给男人一个水囊。

男人鼻子嗅了嗅,脸上闪过疯狂,仰头就咕噜咕噜喝起来。

鲁小五的脸白起来,“慢点喝。”

第202章

草丛里偷窥到这幕的胡大差点没吐出来,回去和梨花说起这事都忍不住哆嗦。

“他们也太...太...”太什么他说不出来,望乡村的泥鳅他们没死在饥荒里也全因兄长的付出,但那是逼不得已,云州好山山水,哪儿用得着那样?

梨花倒没多大的惊讶,只问他,“鲁小五的兄长可知道?”

“肯定知道啊。”

那味道不是随便就能掩盖的。

梨花看向四处拖走的树枝,思忖道,“待会你让罗四过来一趟。”

指挥大家清扫枯枝残叶的赵广从顿时飞奔而起,“三娘,那些人不好惹,要不还是算了吧。”

他后悔多嘴了,本就是不相干的云州人,既撞到他们枪口上,杀了就杀了,即使失败,大不了逃回山里另觅住处,哪儿用得着与虎谋皮?

“这事还得二伯你来。”

赵广从摊手,“我是哑巴。”

“你把应对的话写下来交给我就行。”梨花自信赵广从能说服罗四投靠她们,“罗四也有家人成了嗜血者,二伯想想怎么劝他们背叛云州。”

赵广从不假思索,“告诉他们云州的所作所为不就行了?即使是皇帝,只要他心中没有百姓,江山迟早易主,上位者玩弄人命,必没有忠心效忠的人。”

梨花给予满意的眼神,“二伯果然睿智。”

“......”反应过来自己说了什么的赵广从恨不得扇自己两巴掌,讪笑道,“我...我瞎说的。”

“二伯你去过的地方多,说的必然是大道理。”

明知前面有个坑等着自己,但赵广从就是贱得嘴角止不住的上扬。

片刻,他跟梨花说,“罢了,我尽其所能便是,至于能不能成就听天由命了。”

罗四安顿好大家才过来的。

屋前的树砍了,草割了,地面光秃秃的,骤然进入空旷的地,他竟有些不适应,下意识的抬袖子遮脸,问院里坐着的梨花,“小郎君找我何事?”

“你进云州军多久了?”

罗四拧眉,“小郎君打听这个做什么?”

“在岭南时,我姐夫的同僚与我说了些话,当时我没领会里面的含义,直到云州让你们随我去荆州我才后知后觉的想到了...”

她故意顿了顿,在罗四渐渐不悦时,慢悠悠开口,“知道云州为何答应岭南攻打荆州的条件吗?”

罗四直觉不是什么好话,转身想走,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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