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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头的带路的赵广安回头,“用不着和他多说,三娘交代了,不干活就弄死。”
官兵立刻噤若寒蝉。
候在石壁门口的老太太早就听到族里人的声音了,可洞里光线昏暗,生怕自己看错了,眼睛用力的眯成了一条线。
当乌泱泱的人挡住洞门口的光线,她紧张得不行,“大壮,大壮...”
赵广安回,“娘,堂兄他们在后头,咱捉了几十个官兵,你和四婶带孩子们回去,找找有没有粗点的绳子...”
老太太蹙眉,“捉官兵干什么?”
“帮咱干活。”赵广安扬手,示意大家停下,好些官兵不着寸缕,侮辱他们的眼睛便罢了,门后还有许多孩子呢,赵广安说,“再弄几块竹帘来。”
“要竹帘干什么?”
“给他们遮一下。”
布料贵重,可不会给想杀他们的人用,竹帘是他们最后的施舍了。
老太太转身吆喝着孩子们家去,想起梨花来,喊道,“看到三娘了吗?她去树村灭火了,现在没回来呢。”
“她和堂兄一起的。”
老太太悬着的心落回实处,见树村的孩子还在,摆了摆手,“坏人要来了,你们先去谷里待一会儿,等坏人走了我叫你们。”
谁知道官兵会不会突然发疯捉孩子来威胁她们?谨慎起见,将孩子转移是最好的。
她交代赵娥,“你看着点,别让他们乱跑。”
官兵们心如死灰的跨进门,下一刻,通通睁大了眼。
云雾缭绕,时不时被风吹开少许,露出苍翠的山谷来,绿油油的田地,笔直的小路,干净的院落,宛若与世隔绝的世外桃源,没有天灾,没有蝗灾,宁静而美好。
若不是抵在皮肤上的刀过于冰冷,他们完全不敢将眼前的山谷和身边粗鄙凶恶的人联系起来。
“看到了吧...”扛着巨大收获的赵铁牛志得意满的指着谷底一处,“不听话,你们也是那种下场。”
官兵们顺着他手指的方向望去,浅黄的石堆上,几具裸露的尸体横七竖八的铺在上面,鲜红的血像花一样刺眼,知道是同伴的尸体,他们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我们如果听话,你们会给我们食物吗?”
话音刚落,胳膊突然一痛。
“这时候还想跟老子谈条件?”赵铁牛收回沾血的铁棍,竖眉道,“信不信老子现在就杀了你!”
三娘说过不能同情这些人,所以他才不会烂好心。
“走快点!”
老太太和老吴氏回去找绳子了,怕官兵们想鱼死网破,赵铁牛没带他们回村,而是好心的让他们为同伴收尸。
没有锄头和棍子,想刨埋人的坑并不容易,尤其他们没穿衣服,某处只用树叶挡着,行动间,那儿凉飕飕的,加之无数道灼灼的视线,忍不住红了脸。
赵铁牛稀罕,“还知道不好意思呢?”
围观的还有妇人,一开始,她们也因羞涩而脸红心跳的,但想到一路颠沛流离甚至差点死无全尸,表情瞬间正经起来,嘲笑道,“什么时候了谁还惦记你那二两肉了?”
在她们眼里,想活下去超过了其他所有。
官兵们耳根红了个透。
老太太和老吴氏挑着箩筐慢悠悠走来,猛地看到一群赤胳膊赤腿的年轻壮汉,像没见过世面的黄花大闺女,啊啊啊大叫起来,“要死哟,怎么不穿衣服啊。”
赵铁牛理直气壮,“给他们竹帘就不错了,去年饥荒,多少死人连竹帘都没有呢。”
妯娌两不约而同的翻白眼,眼睛偷瞄缩身夹腿刨土的官兵,脸颊微红道,“村里有姑娘呢。”
看到像什么样子?
赵大壮回,“姑娘们都回村了,附近没人,三婶,东西给我,我给他们分...”
竹帘是去年围过茅坑和搭棚子遮过阳的,想着将来出谷会用,所以全部收起来放在牛棚里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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赵铁牛接过,然后让有刀的人将其裁了。
竹帘在路上编的,竹篾没有打磨过,上面有无数竹屑,加上裁剪后的毛边,官兵们不敢想象扎进肉里会有多疼,害怕落得和同伴一样的下场,硬是忍着不吭声。
直到珠帘用狗尾巴草拴在腰上,意料之中的疼痛让他们绷直腿动不了才痛苦出声,“竹帘太硬了,能不能给我们摘几片大点的树叶来。”
赵铁牛虎着脸,“还瞧不上是不是?”
官兵们瑟瑟发抖,“不...不是,我们想用树叶把四周包一下。”
赵铁牛恍然,“算了,你们既喜欢树叶那就用树叶吧。”
他把竹帘全部收走,一边让人摘树叶,一边给他们拴绳子。
绳子是当日李家人用过的,上面有些许磨损,不过极为结实,像是柳条编的。
赵青山给官兵们脚踝打死结时,赵铁牛就言语吓唬,“进来就别想着跑,要不然被我们抓回来就不是留全尸那么简单了,岭南人的招数知道吧?我们有的是让你们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法子...”
岭南人的凶残人尽皆知,官兵们常年在边境,知道得更多,闻言,规规矩矩站着,使劲摇头,“我们不跑。”
这次进山是百户擅作主张,按照军规,回去会被处死,反正伸头缩头都要死,不如苟且的活下去。
大丈夫能屈能伸,他们自我安慰的想。
赵铁牛哼哼,“也别老想着撒谎骗人,我们从戎州来的,什么妖魔鬼怪没见过啊,惹急了,照样让你们生不如死。”
官兵们继续摇头,“不撒谎。”
梨花来时,所有的官兵已经穿上了简单的树叶做的衣服,饶是如此,赵铁牛仍怕他们的二两肉露出来,挨个挨个检查了一遍才走向梨花,“三娘...”
“他们不会染上风寒吧?”
硕大的身躯只有腰间几片树叶,不御寒。
“死了才好呢。”赵铁牛没把他们的性命放在心上,“刨坑要些时间,我看着就行,你忙你的吧。”
难得有作威作福的机会,赵铁牛兴奋得很。
梨花看了眼他们手上和脚上的绳子,绳子没有绷紧,这样不影响干活,只是如果他们反抗,绳子会成为杀人的武器,梨花说,“得弄点铁链才行。”
“去哪儿弄?”
“我问问刘二叔。”
村里的铁链长度不够,想要更多铁链,必须下山,她想到去年押送戎州妇孺的官兵,如果有办法找到他们就好了。
她提醒,“你们小心点,别让他们伤到了。”
“我棍不离身,谁敢伤我?”
他的铁棍满是倒刺儿,官兵们没穿衣服,倒刺儿一扎,他们跑还来不及,谁敢还手?
梨花想到这点,歇了给官兵们送草衣的心思。
埋好人,赵铁牛就带他们出谷砌泥墙去了。
有树村的人督促,隐山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