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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角闪烁着泪光,语气里是掩不住的失望与愤怒:“你究竟有没有想过,此事若是传出去,我温氏百年清誉将置于何处?书院颜面又何存!”

温子珩闻言单薄的脊背晃了晃,眼眶也无知无觉地湿润起来,他垂在身侧的双手越攥越紧,惨白的唇瓣翕动着,却不知要说些什么又能说些什么。

“我膝下有女无子,所以一直将你视如己出。”

“你幼年丧父、继父不贤,我便常常将你接入府中嘱托你姨丈一定要悉心照顾。”

温校监的声音逐渐变得沙哑起来,像一瞬间老了十来岁:“小时候我最支持你学书,你虽身为男儿身天赋出众又肯努力,是以即便所有人都反对,我也力排众议请你来书院执教。”

“想以此帮你完满理想抱负。”

“可行瑾你呢?”

她猛地发狠锤了几下桌案,嘶声质问:“你又是怎么回报我的!”

“你不知羞耻、不懂感恩。”

“不但枉费我的期望与栽培!”

“你还让我颜面尽失!”

姨母的指责犹如重锤落下,瞬间便砸弯了温子珩的脊梁,他吃痛般地眨了眨眼,俊逸苍白的面上一阵恍惚。

这世上,恐怕再没什么比让一直支持看好自己的长辈失望,更令人无措愧疚之事了。

片刻后,温子珩缓缓折下腰,以头触地,深深地、深深地向自己的姨母叩了一首。

有泪水源源不断地涌出青年的眼眶,顷刻间便打湿了他面前的地板。

“姨母,一切皆是行瑾的错,不关任何人的事。”

温子珩一字一句,话声艰难。

“是行瑾不肖、不知羞耻罔顾人伦、辜负了您的期望。”

这些话犹如碎裂的瓷片,往外倾吐时将青年的喉道划得鲜血淋漓。

“行瑾自愿接受一切惩处,以赎前罪!”

温子珩缓缓抬起头,额心已然一片青紫:“还望您,不要牵连无辜之人,更恳请您能保重身心,不要因行瑾之错而伤及贵体。”

做局之人有备而来,举报温子珩的证据无一虚构,无论是他为了抒发思念而写的情笺抑或那件贴身玉佩,桩桩件件皆真实出自他本人之手。

温子珩无从辩驳,在这些证据面前,他所说的话所解释的每一个字,都是那么的无力且苍白。

他眼下唯一能做的,便是承担下所有罪责,尽快了结此事。

唯一令温子珩感到少许欣慰的,是还好李澄玉没被自己牵扯进来......

自那日后,温子珩便被撤去了善教一职,被带离书院禁足在了自己房中。

与此同时,母亲的训斥,继父绵里藏针的讥讽、庶弟们话里话外的贬低、周围仆从异样的目光,如海浪般铺天盖地朝他袭来,令人窒息。

然而这些都不足以压垮温子珩,他最担心最在乎的唯有那个人的想法、那个人的态度。

事发到如今,两三日的不眠不休,足以令温子珩从一开始的震惊无措到发现被有心人针对谋害的愤慨,勉强恢复到镇定清醒。

因此也很快从蛛丝马迹中,推测出了究竟谁才是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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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与他不和,想用师生不伦一事斗垮他,却偏偏将李澄玉从中择得干干净净的人,只有一个。

然而温子珩即便知晓了始作俑者是谁,心中仍焦虑难安。

这几日,他因的自身出不去又迫切地想见李澄玉一面,于是冒着风险接连让贴身侍从给东王府递了四五次信,可都石沉大海。

一时间,温子珩的心犹如被放置在铁板上反复煎熬般,坐立难安。想见李澄玉一面的愿望,比任何时候都要强烈。

许是上天听到了他的乞求,事发第三日下午,东王府那边终于有了回应。

几乎是通报的下人将将离开,温子珩便扑上前去一把抱住了来人。

一瞬间,所有因担惊受怕而腐蚀出的心脏空缺,皆因这个紧密的拥抱而被再次填满。

温子珩深深地呼吸着,只三两下工夫,泪水便不可遏制地濡湿了眼尾,再出声时,话语里也盈满了委屈与脆弱。

“我和霍京宇没有任何超过师生以外的关系,我心中只有你一人,澄玉相信我好不好......”

仿佛过了许久,又好似只一息间,温子珩听到怀中人轻嗯了一声。

李澄玉:“我相信善教。”

然而温子珩却听得下意识地蹙起了眉。

他怔怔地松开紧环着面前人的双臂,在瞧清对方脸上淡薄到近乎冷漠的神情后,心中莫名一慌。

胸腹处登地拧起一股不安的酸意。

“澄、澄玉,你怎么了?”

温子珩握紧了面前人的手,慌声开口:“是有人同你说了什么吗,我、我可以解释的,不要相信别人好不好,澄玉想要我怎么证明都可以。”

闻言,李澄玉定定瞧了青年几瞬,随后微微扬起唇,慢慢抽。出了被他紧握着的双手。

说出口的话,先是令温子珩一愣。

“不用证明,我知道善教是被人栽赃的。”

说着,李澄玉忽然自袖中拿出一根颜色嫣紫的线香。

那线香几乎是刚一出现,顶端便无火自燃起来,不过三两瞬的工夫,浓郁的香雾便如有实质般萦绕上了青年的周身。

温子珩望见这诡奇的一幕,下意识地想要后退,然而脚步好似被人钉住了般动弹不得。他先是明显地恍惚了瞬,随后霍地抬眼,呼吸都在颤抖。

事后的这几日里,温子珩一直在有意忽略或是拒绝深想最关键的一件事。

——自己送给李澄玉的贴身玉佩,为何会出现在霍京宇的床榻上。

据他所知,李澄玉虽然行事随意,却很少丢三落四。

“你、你为什么......”

温子珩喉头一哽,险些有些说不下去。

他用力咬了咬唇,很快便有丝丝缕缕的鲜血渗了出来,青年牵了牵唇角泛起一抹苦笑:“玉佩丢了,为何不与善教早早说?”

说罢,还不待李澄玉应答,青年便有些慌乱地摆了摆手,语无伦次:“我、我不是责怪你的意思,我、我......”

“就是你想的那样。”

李澄玉忽然出声,打断了他的话,“全部,都是你想的那样。”

闻听此言,温子珩神容先是一僵,紧接着眼泪便无声落了下来。

“我不信、我不信澄玉是这样的人。”

他缓缓地摇着头,俊逸消瘦的脸上神情固执。

青年深深地吸了口气,似是在极力维持头脑的冷静:“理由,我需要理由。”

说着,温子珩忽然意识到什么一样,迈步上前,昔日清明沉静的一双柳眼里除了浓烈的心痛,还有隐隐的希冀。

希冀对方之所以这么做是存着难以言明的苦衷,抑或是遭受了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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