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底却充斥着冷漠与警惕,自他踏进门的那一瞬起便一直在无声打量他。

而比起哥哥的内敛与沉稳,弟弟对他到来的反应要更加简单直白许多。

除了惊疑不定,还有在得知他也是被康安郡主邀请来赴宴后毫不加掩饰的敌意与排斥。

弗青见状嘴角勾起玩味似的弧度。虽是双生子,性格却截然不同,倒也是有趣。

随即,他的目光又扫向兄弟俩右侧,那里也沉默端坐着两个男人。

其中一人气质温润,周身洋溢着书卷气,长相俊朗气质也是十分斯文有礼,除此之外还是侍从介绍后第一个朝他回礼的人。

然而对方虽向他回了礼,却始终都蹙着眉,双眼里蓄着若有似无的苦涩与悲戚。

与青年在同一侧,却隔着张檀椅落座的少年则无甚表情,只在最初淡淡瞥了他一眼后便重又将视线投向窗外,侧脸年轻稚嫩,气质却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四个人对他的到来态度都称不上友善,除了最后一位......

弗青看向将将转过脸,正冲着自己和善又腼腆微笑的,长着张珠圆玉润娃娃脸的青年,禁不住扬起唇角。

“宿主,如果没猜错的话,你应该误闯进女主养的鱼塘了,怎么办?”

就在这时,弗青耳畔忽然听到自家系统的声音,对方语气带着为他捏一把汗的紧张。

弗青心说他应当不算误闯,毕竟这个位置的宴厢是他一眼挑中,能清晰瞧见李澄玉在做什么的地方。

只不过没想到竟然这么巧,遇到了与他怀揣着同样心思的男人......们。

“你叫弗青?颂喜楼的那个弗青公子。”

就在这时,对面那双胎弟弟忽然出声,语气带着明显的不善。

“你同我郡主嫂搜是什么关系,她为什么要请你这种人来。”

最后那句‘你这种人’崔琅之咬得极重,显然是听过弗青乃颂喜楼绝代花魁的艳名。

面对少年一上来便咄咄逼人的态度与显而易见的贬低,弗青不怒反笑。

但见他动作优雅地落座侍从提前拉开的檀椅之上,只轻摇了几下手上那绣着大朵大朵艳丽海棠的团扇,无边风情便尽数摇曳开来。

漫不经心的语调显得雍容疏懒,嗓音惑人:“在下与郡主自然是有情人关系。”

“至于郡主为何要请在下来参加她的生辰宴......”

说到这儿,弗青刻意顿了下,随后无比魅惑地朝对面已然生出愠色的崔琅之眨眨眼。

笑得妩媚又得意:“那必然是,她离不开在下喽。”

第72章

几乎是弗青话音刚落,对面五人便接二连三地变了神色。

其中,当属年轻气盛的崔琅之反应最为剧烈。

只见他蹭地一下便站了起来,几乎是指着弗青鼻子怒道:“你一个人尽可妻的倡伎,说什么郡主嫂嫂离不开你的鬼话,当真是自作多情、不知羞耻!”

崔琅之此话一出,坐在他左侧位置的温子珩率先转头望向弗青,墨而长的柳眉不由地蹙起,眸中的情绪既惊讶又复杂。

若不是崔琅之开口,他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弗青的身份竟然是位伎子。

在温子珩的认知里,这世上男子堕落成倡伎大多是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几乎每个人都有着或凄惨或可怜的身世。

是值得他同情怜悯的存在,但......总归不是什么光彩之事。

然而,出乎温子珩意料的是,那些伎子们会在他们这些清白男子面前,所一贯表现出的自卑、回避甚至小心翼翼的神态,弗青全然没有。

对方的神容堪称艳丽而骄傲,像极了宫中最负盛宠的贵君。

不过倒也是,澄玉能在自己十八岁生辰宴这日邀请他来,想必内心十分欢喜对方。

思及此,温子珩眉心蹙得更深,面上逐渐浮现出苦涩的恍然来。

难怪、难怪从前即便闹得再晚,澄玉也从不会在他那里过夜,或许正是因为有弗青这个名动京城的花魁情人在前,所以澄玉才觉得除了写字什么都不会的自己无趣、乏味......

温子珩睫毛颤了颤,像是生吞了一大捧黄连那般,苦涩激得五脏六腑都开始隐隐作痛。

与此同时,成兰君也终于从楼下少女身上移开眼,墨黑到毫无杂质的双眼直直地注视着对面青年,像是条蓄势待发的毒蛇,充满着冰冷的警告。

而沈月殊则仍在状况之外,听了崔琅之的话满脸的疑惑,忍不住侧身凑近了面无表情端坐着的崔琳之,小声询问:“琳之弟弟,倡伎是什么?” w?a?n?g?址?f?a?B?u?y?e??????ū?????n???????2????.?????M

闻言,崔琳之没有说话,反倒是情绪激动的崔琅之抢过了话头。

他十分嫌弃地白了心思单蠢得仿佛白纸似的沈月殊一眼,提高了音量:“倡伎你都不知道?”

崔琅之虽然有些无语,不过沈月殊这么一问,恰巧又给了他一个继续进攻弗青的机会。

他态度傲慢地朝对面人抬起下颌,语气里满是鄙夷与嫌恶:“倡伎是这全天下最可恶、最下贱的一种男人,他们只会勾引女人,尤其是有夫之妇,以各

种手段魅惑她们让其与自己夫郎离心离德、破坏妻夫感情。简直比那过街老鼠还要可恨,人人喊打!”

沈月殊听罢蓦地瞠圆了眼,视线来回在崔琅之与弗青二人身上徘徊,一时之间有些摸不准该不该相信前者的话,又担心自己因此会冤枉后者。

就在这时,弗青以扇掩唇,低低笑出了声。

他长眉舒展,上翘的狐狸眼似是被仙人精心描画过般弧度勾人,仿佛刚刚崔琅之那几句尖锐刻薄之词说的是给旁人听一样,笑得自在又开怀。

瞧得崔琅之禁不住眼角抽搐,心中愤懑更甚。

崔琳之见状也微微拧起了眉,眸色深深。后知后觉,面前人恐怕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不好对付。

少顷,弗青轻打手中团扇,方笑吟吟开口:“听小公子这意思,是在羡慕弗青?”

崔琅之方才那番话说得着实辛辣过分,但凡换个面皮薄些的被这般侮辱都会受不了。

胆怯的或许会哭着夺门而出,泼辣的直接上去与对方撕扯也有可能。

然而恰巧弗青两者皆不是,上辈子加这辈子,比崔琅之方才说得话更难听过分几百倍的他都听过不知凡几,大部分还是那个人说的,耳朵都要磨出茧子了。

弗青也没有费口舌同对方解释争论,说自己早已被康安郡主赎身许久,从始至终就只伺候过她一位。

他就这么迎着周围人的敌视与恶意,姿态慵懒地倚着身后靠背,面上挂着一贯的散漫又风情万种的微笑。

崔琅之年纪太轻,不如他哥哥,会掩饰自己的情绪与目的。

将自己视作争宠的强劲对手,想方设法赶他走的意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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