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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扇形密影,偶尔抬眼,琥珀色的瞳眸在天光下愈发温润澄澈,捏着竹箸拨弄炭火的指尖莹白如玉枝,腾起的白汽裹着清苦药香,袅袅而出,缠绕在他周身。

飘然若仙。

“臭小子,走了大半个月了,也不知道递个消息回来,真是一点都不知道心疼人。”

邓悯鸿低声抱怨,“老夫都要心疼坏了。”

不过最好的消息,也便是没有消息了。

下次入镇时,邓悯鸿给谢瑾宁带了不少小玩意儿回来,糕点,还有一堆话本,语重心长地劝他学医不可一蹴而就,要劳逸结合,别把自己累着了。

自认为学得算慢的谢瑾宁抿抿唇,“师父,我知道的。”

是有些累,但看他们重回康健,听着他们感谢的话语,莫大的成就与满足感油然而生。

年少时无力救助那只幼雀,在终年后重新飞上了枝头。

将这满满当当一大包东西抱回了屋,刚放上桌,谢瑾宁抬手擦了擦汗,完全没注意到一本小册子从垂下的布料缝隙中滑出,落在了桌底。

待整理完,夜已深了,谢瑾宁正欲上床,这才看到桌下静静躺着的东西。

册子不过巴掌大小,极薄,封皮上画着繁复艳丽的精美花纹。

“缚春录。”

邓悯鸿买回的话本大多都是他曾看过的,而这本,他没见过,也没听过。

睡前看这本好了。

上了床,谢瑾宁照例褪去亵裤,看了眼腿根的疤痕。红肿早已好了,但伤口被反复扣弄过,俨然形成了阻生。

微微凸起的绯红印迹比起齿痕,更像是散落在这馥香软盈之地的细小桃瓣。冰凉指腹轻轻拂过,许久无人造访的软肉瑟缩了下,桃瓣在雪浪中翻涌,泛起无边艳色。

有话本看,谢瑾宁无心抚-弄,他扯过加厚的被子将双腿盖得严严实实,靠着床头,缓缓翻开了第一页。

出乎他意料的是,这竟然是本龙-阳画册。

讲述了一只小狐妖为报恩,化为人形后离开青丘,于途中救下一条灵智未开的小黑蛇,与其相伴开启人间旅途,遇到不同的男子,知道了他们与同性间或悲或喜的故事。

画风艳而不俗,人物栩栩欲活,故事引人入胜,谢瑾宁不知不觉看入了迷。

故事来到小狐妖遇到曾救过他的书生,春心萌动,可又怕自己妖的身份会惹得凡人惧怕,于是向小黑蛇倾诉自身苦恼,醉酒睡去。

而后,小黑蛇竟也化作一俊美男子,将小狐妖打横抱起。

正当谢瑾宁以为下一页会是小狐妖明白心迹,向对他亦有好感的书生大胆示爱时,映入眼帘的画面让他瞳孔震颤,下意识反手挥落。

但良好的记忆让此景浮于脑海,久久不散——

被黑蛇拥入怀中的小狐妖衣襟大敞,侧卧在榻,袒露在外的肌肤被一只肤色较深的手捉着,腰腹也被禁锢在男子掌中。

凌乱衣摆处,两道黑影自细白间的狭小缝隙穿出,与他身前物并作一处。

小狐妖眉心蹙着,娇艳动人的面上染着大团红霞,眼尾凝泪,神色痛苦而欢情。

夜色寂静,谢瑾宁听到血液流动的哗哗声,他面红耳赤地在床上呆坐半晌,心跳才平缓些许。

师父怎么会买这样的画册给他!

是不是他看错了?

谢瑾宁做了会儿心理建设,拿起屏住呼吸又往后翻了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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依旧是那场景,不变的房,小榻,赤与黑交缠。

变化的是各异的姿势。

到最后一页,黑蛇甚至化作了一半原型,蛇尾紧紧缚住被逼出狐耳的狐妖,头颅垂在他脸侧,吐出蛇信卷弄着狐妖口中软舌。

狐妖却始终双眸紧闭,似是被困于无边春色中,不得清醒。

就这么结束了。

飞快翻完的谢瑾宁脸红得快要滴出血来,像是拿了块烫手山芋,慌忙间他又扔了出去,整个人往被子里一钻,连露在外的头发丝都透着羞意。

画册轻飘飘落在床脚。

不知过了多久,一只白皙修长的手从被中探出,在床下摸索片刻,指腹方才触及书面,又缩了回去。

反复数次,被下定决心的少年一把攥起,带进了被子里。(捡书啊正儿八经的捡书你要锁几次是不是有毛病。)

最后,谢瑾宁做了一整晚乱七八糟的梦,梦中他成了那只狐妖,而黑蛇则长了张阎熠的脸,用细长蛇信将他从头到尾舔过一遍,尾巴也被逼了出来,被那只粗粝手掌握住揉--玩......

醒来时,怀中的衣物湿了大半,皱得不成样子,已经完全闻不到阎熠的味道了。

翌日,面对欲言又止的徒儿,接收到他视线中若有若无的怨念的邓悯鸿:?

昨天不还很喜欢为师送的东西,感动得眼泪汪汪的吗?

……

某日晨起时,谢瑾宁被扑面而来的冷风吹得一个哆嗦,才发觉阶上与屋檐生了白痕。

冬日已至。

院中“噼啪”声不绝于耳,谢瑾宁转头望去,见一玄衣身影立于柴棚前,挥刀劈砍,三两下将树干砍成适宜燃烧的柴段。

“阎……”

谢瑾宁被天光晃了下,下意识出声,男人听到动静,举刀的手一滞,缓缓回身。

“宁弟。”

谢瑾宁敛下眸底的怔忪与浅淡失落,弯唇一笑,“许大哥,晨好。

许桉反手将刀背至身后,抹去额上汗水,“可是……我吵醒你了?抱歉。”

“没有的事,我往常也是这个时辰起。”

昨日柴棚已空了大半,此时再度被填至将满,谢瑾宁收回视线,眉心微蹙,道:“许大哥,诊费你已给过了,实在不必再帮我们弄柴火。”

自半月前许桉带着何瘸子身故的消息回村,特意来见了谢瑾宁一面,邓悯鸿一眼看出他左臂曾受过暗伤,帮他疗愈后,他便常来河田村,明里暗里帮了谢家不少忙。

村里的人都从怕见他到已经习惯了,路上碰到还会问一句,“许捕头,又去帮小谢大夫的忙啊。”

也别说,自从许桉来得勤了,别说是河田村了,就连这附近的村落,也再没出过小偷小摸之事。

至于村中人在背后怎么说,那也不是他能左右的事了。

“邓大夫帮我治好暗疾,不过费些力气,宁弟不必同我客气。”

的确,许桉亦是习武之人,砍柴在他眼中不过是日常炼体的法子之一。

“那我就替家父和师父谢过许大哥了。”

往来多了,谢瑾宁与许桉慢慢熟悉,了解他是个心形坚定之人,也没再劝,只关切道:“日头渐寒,许大哥切莫注意,当心着凉。”

“宁、宁弟也是。”

寒暄几句,谢瑾宁提了壶茶放于院中木桌上,请许桉自便,他该去隔壁学医了。

少年拱手作别,旋身之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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