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识到自己暴露了什么,他猛地止住话头,“等着,我去给你拿药。”

谢瑾宁连忙攥住他的衣袖,“我没事,师父,你误会阎哥了。”

他没多解释,只问:“阎哥他……什么时候走的?”

“午时一刻。”邓悯鸿冷哼一声,说完,见谢瑾宁垂下眼帘,一副黯然神伤的模样,又添了句,“你反复发热,那小子守了你一晚,眼看着你没再烧了才离开的。”

从清醒起就闷闷的心海泛起些甜,“哦。”

“行了,醒了就先喝点药粥,待会儿我再给你上一次药。”

“不用了。”

“你都成这样了,还不用?”邓悯鸿气得吹胡子瞪眼,恨铁不成钢得盯着他,“谢瑾宁,你也知致你发热的元凶正是这些外伤,还不及时处理,非得等到热毒入侵,让你烧成个傻子你才乐意吗?”

“不会的。”谢瑾宁放下即将入口的勺子,搅了搅碗里的药粥,“我有分寸。”

“你有个屁的分寸。”

邓悯鸿一甩袖子,急得在床边走来走去,“我好不容易寻了个由头把你爹哄去镇上,没个一天半天的回不来,就是让你好好调养,不让他发现端倪。你倒好,阎熠才走半天不到,就把自己搞成这个鬼样子。让你爹回来看到你这样,我怎么跟他交代?”

“你怎么不干脆和那姓阎的一起去!”

谢瑾宁叫他说得头都不敢抬,也不敢吭声,缩着肩膀一动不动,从邓悯鸿的角度看去,只能看到一小截尖细的下巴,瞧着更可怜了。

罢了,孩子还小,昨日在那么高兴的时候得知这个消息,他心里肯定也不好过。

邓悯鸿叹了口气,语气柔和下来,“你这样不顾惜自己,要是叫他知道了,怎么能安下心去战场?”

“……”

沉默片刻,谢瑾宁轻声道:“师父你别生气,瑾宁知道错了,我会好好休养的。”

邓悯鸿揉揉他的头发:“知道就好。”

等他吃完,邓悯鸿端着空碗出去,没一会儿又带着药膏、温盐水和棉巾回来了。

“你确定不需要为师帮你?”

谢瑾宁缩进被子里,只露出半个脑袋,“不用了,我自己可以的。”

待门合上,他缓缓褪去下裤,露出一对修长匀称的双腿。

许是因着坐姿,他并未刻意并拢,大腿处丰腴的软肉也紧紧贴合在一处,是肉眼可见的软腻,只消一握,便能轻而易举留下印记。

此刻,这双腿布满指痕和齿印,连脚背也没被放过,足以见得昨夜的狂乱,也是才看清这些的谢瑾宁一赧,粉白指尖蜷缩在一处。

师父只看到他脖子就发这么大的火,要是再看到这些,指不定要被怎么数落呢。

谢瑾宁深吸一口气,抬起了源源不断散发着灼痛感的左腿——

只见左腿接近软玉处的皮肉高高肿着,将本就狭窄的缝隙堆满,整片都泛着刺眼的深红,最中央处俨然已形成了道紫红淤斑。

两排齿痕深嵌在肉里,边缘微微外翻着,随着他抬腿的动作,破损处再度渗出血珠来,顺着肿胀的弧度往下淌。(正常伤口描写)

伤在这儿,别说行走,就连轻轻动一下,都是钻心的痛,足以见得啃咬之人的心狠手辣。

这么深,这么重,却是谢瑾宁亲口命令阎熠咬的。

不照做,他就不愿回家。

咬完后,阎熠唇边还带着血,刚抬起头就是巴掌,扇得自己唇角开裂侧颊肿胀。

想到他脸上偌大一枚清晰的掌印,谢瑾宁弯了弯眸子。

也不知被他的下属看到了,会在背后怎么笑他呢。

牙印周围的褐色药膏还未干,他抹了些,放于鼻尖一闻,立刻认出这是生肌祛疤所用的,整日厚敷,便不会留下任何痕迹。

谢瑾宁面色微变,当即用棉巾沾了些温盐水,小心擦过伤口。咸涩液体渗入破损皮肉,就像有无数根烧红细针猛地扎了进去,他倒吸一口凉气,疼得肌肉不受控制地痉挛,冷汗直冒。

谢瑾宁死死咬住下唇抑制痛呼,飞快擦净混着血水的药膏,又在肿胀处和腿心重新抹了些化淤止血的,等血止住了,他再三确认新药膏没有祛疤的功效,这才放下心来。

他不傻,不想再度发热到连床都下不了的地步,但……

他得留着这道印痕。

歇了一日,勉强能够下床走动后,谢瑾宁忍着疼痛,拿着钥匙推开了阎熠的房门。

屋子并不大,一眼足以望尽,窗明几净,陈设依旧如故,连柜中的衣物都好端端放在原地。

许是走的太急,除去自己送他的东西以外,阎熠什么都没带走。

谢瑾宁慢慢走到床边坐下,伸手抚了抚叠放整齐的被褥。

他仍苍白一片的面上没什么表情,眼睑处带着浅淡青紫,神色倦倦,许是并未睡好。

也的确如此,谢瑾宁发热时出了一身汗,房中的被褥换了套新的,离开了阎熠的怀抱,也没有他的味道,谢瑾宁更睡不着了,一直到天色将明才小憩了会儿。

他摸了摸枕头,指尖蓦地触到了什么,展开一看,是张熟悉的草纸。

“怎么在这儿啊。”

纸上字迹青涩,谢瑾宁依稀忆起,这是他练字心烦意乱时写的,而后他睡着,醒来收拾时发现少了一张,还以为是被风吹走了。

原来是被阎熠拿走的。

原来那时候,自己写的都是他的名字。

接着又摸出了几方手帕,虽已浆洗过,仍能看出些浅黄印渍,其中一方下的“宁”字还勾了丝。

也不知是不是拿这些做了什么坏事。

“我说手帕怎么用一张没一张。”谢瑾宁嗔道,“坏东西。”

在一起后,阎熠鲜少在自家睡,床铺上有些他的味道,不多,却足以让谢瑾宁生出几分困意。

他拉过被子,将自己卷成一团,在男人气息的包裹中沉沉睡去。

一觉睡醒已是申时,回屋正好撞见谢农,脖颈上还未消完的痕迹被谢瑾宁以起疹的借口糊弄过去了。

而对于阎熠的离开,谢农虽讶异,却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默默更关注起了谢瑾宁的反应。

见他不过伤心了两日,便慢慢恢复了以前的模样,谢农也逐渐放下心来,重新接回被阎熠分担走的责任。

殊不知这些时日,伤口一旦结痂,谢瑾宁就会用指甲沿着齿印重新挑破,痛得冷汗涔涔,鲜血淋漓也不肯停手。

渐渐地,他竟也习惯了,还在疼痛中寻到了些快尉心。

在睡不着的夜里,蜷缩在由阎熠留下的衣物筑成的巢穴中,握住吊坠,抱着他的内衫刺破月退木艮时,就像是阎熠拥住他,咬着他。

他又能睡着了。

但,放肆的结果便是反反复复地发热,好在都不严重,喝下几碗药就能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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