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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嗓子也还哑着,谢瑾宁瞪他,也顾不得什么礼节了,一巴掌把手帕打落,指着严弋的手指止不住的哆嗦。

他气急道:“我,我好心来扶你,你却把我,把我压在……”地上亲。

他说不出口,盛怒之下又开始胡言乱语,恶狠狠道:“早知道我就不来,让你一个人痛死在这里算了!”

“……”

严弋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心跳又急又乱,那蛛丝将他缠得个乱七八糟,还打了死结,他解不开,也割不断。

舌根还痛着,口腔中血气蔓延,却有另外一股浅淡幽香,令他忍不住回味。

好似整夜的幻梦,也不过这寥寥几息。

喉结滚动,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之时,严弋瞳孔骤缩,忽地一抬手,给了自己一巴掌。

这可不是手脚发软的谢瑾宁那油皮都擦不破的力度能比的,甚至比那晚更盛,严弋的脸猛地一偏,几乎是瞬间,半边面上就浮起了红肿指印,似烙铁烙下。

嘴唇被齿尖刺破,鲜血顺着唇角渗出,顺着下巴滑落,掌心发麻,伤口再次崩裂,血痕斑斑。

谢瑾宁被吓了一跳,目瞪口呆地看向严弋。

这一巴掌,拍散了他的怒火,也拍开了严弋那一团乱麻的大脑。

骨节生了锈,男人转头的速度极慢,似猛兽蓄势待发前的调整,他缓缓抬眸。

“是我不对,阿宁,我向你赔罪。”声音又沉又哑。

啃了他嘴要怎么赔,让他啃回来吗?

谢瑾宁还来不及反应,只听严弋继续道:“刚刚是我失神,以为是在梦中,才做出如此禽兽行径。”

“你…你失了神就能乱亲人啊,真是可怕得很!”

谢瑾宁像是被火舌舔过,面皮发烫,后面的解释也听了个囫囵,“我看你是脑子有病,大混蛋!”

骂完,他收回手,又擦了几下唇,慌不择路地跑走了。

连篮子都忘了提,孤零零的倒在一旁,撒了大半。

严弋半边衣衫都被果汁染红,望着少年的背影,他抬腿欲追,刚迈出却又停下。

默然片刻,他伸手在唇角一抹,指尖带下的晶莹液体中,似乎还能闻到少年身上的甜香。

脸颊的钝痛和狂跳的心脏告诉他,发生的一切都这不是梦,他是真真切切的,吻了谢瑾宁。

还把人亲哭了。

甚至,他还想再……

疯了,怎么能对弟弟起这等心思。

严弋还想再扇一巴掌,让自己彻底清醒,异样却无法再忽视。

他会去赔罪的。

神色一如往常淡漠,浑然看不出此人正持着蠢蠢欲动的凶器。

捡起地上的手帕,严弋用掌捂住口鼻,将自己深埋在香气之中,再次沉入幻梦。

柔嫩的,汁水丰盈的。

半晌,风动,和扑簌麦浪一起,吹散了喟叹。

……

谢农也被回来的严弋吓一跳。

男人半个身子都被染红,连脖子也红了大半,远看还以为是从地狱里爬出的浑身浴血的恶鬼,谢农差点提着镰刀冲过去,直至走近辨认出这是严弋,他才松了口气。

严弋原本英俊的脸庞此时高高肿起,青红交加,还有几道血痕,恐怖瞬间被滑稽代替。

如此狼狈,但他眉眼舒展唇角微翘,是以前猎到野猪,也没出现在他脸上过的神情。

受伤了?还把脑子撞坏了?

谢农眼皮抽动,关切道:“小严,你这是怎么了,身上这么多血。”

“没事。”严弋摸了摸鼻子,提起装着野莓的小篮,道:“不小心把手割破了,在果子堆里摔了一跤,都是这东西的汁儿。”

“那就好。”谢农松了口气。

回忆起去年冬日,他捡到严弋时,男人也如现在这般,浑身是血遍体鳞伤,趴在岸边一动不动。

他还以为冲上来了个死人,要把他拖去埋了,以免污染水源,走近将人翻过来,才发现还有一口气。

秉着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的念头,也为了给周芳积积福,他把人带了回去,照看了几天。村中医治条件有限,也就只能处理下伤口,上些止血的药,能不能活全看他的造化了。

没想这人恢复力强悍如斯,昏迷一日后便苏醒,主动配合换药喝药,没过多久就生龙活虎了起来。就是好像伤到了脑子,把以前的东西都忘了,只记得自己的名字。

这一摔,会不会让他想起什么东西来了?

谢农不提,严弋都快忘了这一茬,尴尬地揉揉眉心,直觉无法言说,他转移话题,问:“谢叔,我瞧阿宁刚刚过来了,怎的不见他身影?”

“他去河边了。”

闻言,严弋面色骤变,当即扔下手中的东西,拔腿就跑,“谢叔我去看看。”

“我这边快忙完了,先回去吃个饭,下午再……”

谢农还未说完,人就已经跑远了,他收回视线,摇摇头:“平时多稳重一人,咋也变得毛毛躁躁的。”

“奇了怪了。”

第29章 是谁

谢瑾宁一瘸一拐地往河边走。

刚刚跑得太急,没怎么注意,快到谢农身边时才发现他把脚踝闪到了,如今一抽一抽的痛。

谢瑾宁不想让谢农担心,只好强装镇定,用手挡住热烫的唇,问他有没有多余的水。

他想洗手洗脸,还有……漱口。

他现在身上全是严弋那个大混蛋的味道!

连嘴里都是!

“混蛋,王八蛋,居然敢亲我。”

舌根还酸麻着,()身不由己的感觉实在可怕,谢瑾宁又羞又怒,脸色再次爆红。

还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像一团气流,看不见,也摸不着,但时不时吹拂而来,心间痒痒的,又挠不到实处。

不舒服。

谢瑾宁想,他都快把严弋当成哥哥了,结果这人莫名其妙亲他,进去了,还跟他说自己在做梦。

哪有哥哥这么对弟弟的?!

而且这青天白日的做什么梦啊,还是这种乱亲人的梦,一点都不正经。

严弋肯定是在骗他,他可不是那么好哄的,要是不跟他解释清楚,这件事没完!

谢瑾宁鼓着脸,慢慢靠近河岸。

河水闪着粼粼金光,恍若一条巨大的绸缎,微风轻拂,河面泛起层层涟漪,扑面而来的水汽带走些许燥热。

谢瑾宁蹲下,上身微微前倾,指尖探入那清澈透亮的水面,感受着水流轻柔地包裹他的指尖,清凉随之蔓延而上。

他挽起袖口,将手洗净后,看着倒影中的一片彤红,他掬了捧河水,屏住呼吸,将脸埋了进去。

凉意沁入毛孔,温度渐降,躁动的心脏也随之安静下来。

片刻后,谢瑾宁抬起头,畅快地长舒一口气。

日光下,少年的脸莹润似白玉,颗颗水珠顺着光洁无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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