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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是寥寥无几了。
谢农暗暗叹息,面上却仍带着笑应和:“是啊。”
严弋已经开始下地收割,他手脚麻利,一把朴实无华的镰刀在他手中却如有神助,没过几息身侧就是空白一片。
走过之处皆是应声而倒,还真有几分戏本子里,大侠挥挥衣袍内力化刃收割敌人的架势,看得谢瑾宁一阵眼热,也有些跃跃欲试。
环视一圈,村民们皆埋头苦干,就他一人站在田垄间,颇为无聊不说,还格外显眼。
况且,这地也太大了些,光两人干,估计也得割个一两日。既然成为这家的一份子,他得帮帮忙。
琥珀瞳仁转了转,谢瑾宁道:“那我去旁边坐着休息了。”
“好,去那边吧,晒不到太阳。”
“行。”
谢瑾宁不自在地舔舔唇,趁着谢农没注意,从扁担中摸出备用的镰刀,寻了个他看不见的角落下了田。
镰刀通体冰凉,锈迹斑斑,比他想象中还要重些,刚提起,谢瑾宁的手腕就控制不住往下坠,差点脱手而出,他只得将其握得更紧了些,指节用力到发白。
按照刚刚看严弋收割的模样,谢瑾宁小心攥住麦子,右手将刀凑近划拉几下,竟很顺利地被他割了下来。
看着掌心的麦穗,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谢瑾宁唇角翘起:“还挺简单的嘛。”
只是他并未察觉,自己攥住的位置过于高了,收割时也没控制力度,留下的茬老长一节,又参差不齐,乍眼看去,被他割过之处就跟被狗啃了似的。
满意的谢瑾宁将其扔到一旁,又握住一束开始收割,他动作生疏僵硬,却割得认真而沉浸,连有人靠近也未察觉。
“小心伤到手。”
“嘶。”
话音刚落,谢瑾宁左手就是一缩,草帽歪斜露出的半张小脸上闪过痛色。
“我看看。”
严弋攥住手腕将其拉至身前,轻轻掰开,只见一道红痕赫然出现在那嫩白掌心,并不严重,只是被叶片划到了表皮。
还沾着细小穗尘的指节如含羞花蕾,在日光下渐渐合拢,谢瑾宁挣脱束缚,一拳捶在严弋胳膊上。
“谁让你偷偷跑过来吓我的,你烦死了。”
被麦子割到手的罪过也算在了他头上,严弋淡声申冤:“我刚喊你了。”
天知道当他一转眼看到原本好好站在田垄上的身影消失不见时,那瞬心头涌起的恐慌。
黑深双眸被丝丝缕缕的血色侵染,脑中再度传来尖锐刺痛,直到将人寻到,那抹邪异的红才悄然褪去。
谢瑾宁眼波一转:“那就是你喊得太小声了嘛。”
他小声嘟囔:“反正不能怪我。”
“阿宁。”
“嗯?”
男人朝他的方向迈出一步,俯身,距离拉近至气息交缠,谢瑾宁可以看清他眸中自己的倒影,像被深不见底的幽潭吞没。
后脑倏地酥麻。
“你不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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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疯了
谢瑾宁瞳孔颤动。
他不乖吗?
穿旧衫,睡旧床,挨了打,发过热,被鸡啄,还险些从墙上摔下来……
最后决心留在这贫瘠的,没有任何娱乐的小山村里,主动下地想帮忙干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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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论他如何说服自己接受,身体上的不适却始终无法忽视,后背冒出的小红疹,脚下被土块硌得微微刺痛,掌心被铁锈气味浸染,种种不适谢瑾宁都忍住了,没有说出口。
但严弋却说……他不乖。
不乖。
谢瑾宁从没被人这么说过。
他紧紧抿住唇,冷着脸瞪严弋,却在下一瞬,凝成串的泪珠从那红透了的眼眶里滚落而出。
反射出的细碎晶亮如针芒,严弋眉宇狠狠一跳,片刻呆滞,肉眼可见的慌乱。
“怎,怎么了?”
谢瑾宁不吭声,眼睫眨动间,落下更多水珠。
他哭得很安静,克制地咬住下唇,只有隐忍而颤抖的呼吸。
被日光吻过的透粉面颊上湿漉一片,如同沁过水的桃果,谢瑾宁垂着眸,凝结的泪珠在长睫上摇摇欲坠,最后落入严弋掌心。
啪嗒。
溅起波纹。
严弋连忙接过谢瑾宁手中的镰刀:“可是哪里难受?手痛吗,还是那处?头晕吗?”
谢瑾宁仍不理睬,默默转身背对,咽下细微哽咽,包裹在素白里的单薄脊背也随之轻抖。
一路快步,又割了半柱香的麦子,也只是呼吸稍乱的男人,这会儿倒是急得额上冒汗。
连问好几次,他的声音却像被浓雾隔绝,无论如何也得不到回应,严弋心急如焚,只得走到他跟前。
还未来得及开口,少年就又转了回去,态度很明确,不是听不到,就是单纯的不想理他。
“阿宁,你理理我好吗?”
谢瑾宁再转,他也跟着,不依不饶,就要与人面对面。
几次三番,终于是把小声抽噎的人逼得说出口来。
“我,我只是想帮忙,你凭什么说,那么说我。”
谢瑾宁头都快转晕了,压抑不住的委屈,他吸吸鼻子:“你才不乖,走开,我讨厌你。”
原来是这样。
他又失言了。
“是我说错。”
眸中懊悔翻涌,严弋诚心解释:“我的意思是,来之前你答应谢叔只在一旁看着,却又偷偷下地,谢叔找不见你定会担心。”
我也会。
“镰刀笨重,稍不注意就会伤到己身,我知你心善,不愿见谢叔独忙,但你若是想帮,不如先唤我一声,让我教你省时省力的技巧,如何?”
不要受伤。
一番话颇为熨贴,还带着夸奖,砸得谢瑾宁晕晕乎乎,泪意好似也被砸了回去。
他睁着那双雾蒙蒙的眸,微张唇瓣间的猩红一闪而过,整个人似醉了一般,呆愣数秒,才点点头。
“嗯。”
谢瑾宁捏住衣角,爆发的如潮情绪褪去后,取而代之的,便又是羞恼。明明他晨起时才说了不会再在严弋面前哭的,怎么就因为一句话,就又破功了呢?
都怪严弋!
严弋乘胜追击,低声:“刚刚是我表达不对。”
“阿宁,别讨厌我。”
他隔着衣袖捉住谢瑾宁的手腕,指腹微微摩挲。
这衣料还是有些粗糙了,等收完麦子,他得去趟镇上。
将其抬至心口的位置捶了两下。
咚咚。
谢瑾宁被他坚硬的肌肉弹得手背发麻,好似还有什么东西,也隔着布料敲了上来。
“好吧。”他不自然地眨眨眼,“这次就原谅你。”
黏湿成簇的睫羽被轻轻拭过,重新变得干爽,根根分明,只有眼尾残余的红能依稀瞥见一丝水汽。
严弋从下摆撕出一根布条,在手把上仔仔细细缠了几圈,弯腰拽住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