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亲。”

在房中观察时,谢瑾宁并未发现有任何女子使用的物品,正有些疑惑,老太的回答就如瞌睡来了枕头。

他忙追问道:“我并未瞧见阿…她的身影,阿婆你可知,她去了何处?”

离开之前还是见上一面吧,也能让他知道自己的生身母亲长什么模样。

迎着谢瑾宁期待的目光,陈老太却缓缓摇头,面上流露出一丝悲色:“阿芳她好几年前就生病走了。”

霎时,谢瑾宁如遭雷击,不知作何反应,水雾却更快一步弥漫。

嗓子似被一只大手捏住,他眼圈发红,涩声询问:“您知道是什么病吗?”

“不太清楚,不过……大概是心病吧。”

陈老太叹了口气,“罢了,好孩子,既然来了这儿就安心住下吧,你爹阿农也是个极好的人,你们爷俩把日子过好,你娘在九泉之下也能安心了。”

浓黑羽睫在眼睑落下的如扇阴影颤了颤。

这次,谢瑾宁没接话,目送老太远去后,他看了眼依旧紧闭的严弋家院门,转身回到院中。

天穹那轮耀日依旧夺目,日光温暖如春,谢瑾宁却没了沐浴的心思。

他没想到,自己第一次听到生身母亲的消息,竟是她的死讯。

他还没来得及认识她,跟她见一面呢。

谢瑾宁缓缓回到房间,抱着膝盖侧身蜷成一团。

如婴胎在母体中的姿态。

……

严弋快步穿梭在林间,目光锁定着三尺之外一只奔跑的白兔。

那白兔浑然未觉危险降临,鼻头翕动来回搜寻,终于在发黄的草被间发现一处青嫩,开始大快朵颐。

此时风势渐缓,时机正好,严弋拉弓欲射,余光中悄然出现了一抹暗棕。

是只棕兔,从灌木丛中钻出,蹦跳至正在吃草的灰兔身旁,凑近闻了闻它的味道。

灰兔以为其同样觅食,大方地往旁偏了偏脑袋,空出几株啃掉尖尖的草叶。

严弋眯起眼睛,脚步小幅度偏移,试图找好角度一箭双雕。

手臂肌肉绷紧,即将松手之际,只见视线范围内的棕兔忽然压上了比其身型小一倍的灰兔,后肢耸动,竟是jiao./媾的姿态。

这分明是两只雄兔。

严弋脑中突然浮现起昨夜梦中的画面——红帐低垂的雕花大床上,两道身型迥异的身躯交缠,起伏翻涌。

急促的呼吸和碰。/。撞声在空气中荡开,难耐的呜。咽哼鸣,令人心旌摇曳。

他看不清那人的面容,唯有那双缠在蜜色腰。身的玉白长腿,随着野蛮冲(z)微微晃动,又脚趾蜷。缩着蓦然收。紧。

弓起的脚背间,从薄薄皮肉中透出的淡青血管如同精心绘制的纹路,蜿蜒伸展,脆弱动人。

直至那双腿的主人承。受不住般发出长。吟,搂。抱住男人肩背的双臂无力垂下,紧。贴的胸膛分离,雪川间,那颗镶嵌在花托中的小痣红得耀眼。

梦中,红烛帐暖,旖。旎春情,叫人沉醉难醒。

梦外,裤被湿。濡,肿。痛炙硬,大脑一片混乱。

弓者最忌出神,心潮汹涌间,木箭脱手而出,擦过灰兔耳际,射在了身后的树干上。

感知到危险的两兔蹦起,飞快逃窜,顿时消失得无影无踪。

这片山林间猎物并不算多,但严弋只要寻到,向来都是百发百中,连厚皮野猪也顶不住一箭穿眼。

这次不过是两只兔子,居然射空了。

下颌紧绷,还红肿着的侧颊刺痛发麻,他胸口剧烈起伏,终究是按耐不住郁躁,一拳轰在了树干上,直接将其打穿。

飞溅出的木片划过手臂拳头,落叶纷如雨下,落了满头。

第17章 鸡飞

咕噜噜响声冲散浅淡悲伤,谢瑾宁将玉佩塞回枕下,慢悠悠爬起。

他饿了。

如瀑乌发随着起身肆意披散,几缕滑落被窗边缝隙溜入的风一吹,挂至纤长浓密的蝶羽间,尾端滑过脸肉,激起微微痒意。

谢瑾宁抬手拂去,又蹭了蹭,才将那扰人的痒意揉散。

自从被禁足开始,谢瑾宁几日皆是散发,一人独处时还好,刚刚遇上生人,多少有些不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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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瑾宁往日多用簪子与发带束发,尤其是玉簪,木簪用得最少,他嫌其古朴老气,即使木料再珍贵,也不爱往头上插。

发带更是多样,镶金云锦,蜀绣丝绸,嵌珠鲛绡……每日晨起都会由丫鬟捧来供他细细挑选,衣裳更不用提。

奈何事到如今,倒只剩下磨得他肌肤略有不适的布衣与不知从何处扯来的布带了。

再次被落差袭击的谢瑾宁又叹了口气,深觉前十六年加在一起也没他这些天叹的多。

捏着布带,他开始给自己束发。

谢瑾宁手生,又不得要领,偏偏一头乌发浓密,好不容易将其彻底拢住,用布条缠绕,但手臂举至酸软也没能将其系牢。指头一松,便如云雾散落。

“我就不信连个头发都系不好了。”

他甩甩手臂,耸了耸鼻,面上尽是不服之气,眼眸却晶亮,竟是将其当作了挑战。

待空洞腹腔再次发出催促之时,他终于稳稳将发丝扎成马尾状,高高束在脑后。

仍有几缕垂散,但总体已是大为成功,清爽翩然。

轻轻甩头时,乌黑随之摆动,正面望去,真如狸奴摆尾一般轻巧。

谢瑾宁走入院中,抬头观天色,估摸着午时将至,严弋却还未归家。

“去哪儿也不提前说一声,昨日还说要负责呢,现在连个人影都没。”

他撇撇唇角。

等严弋回来,一定要好好谴责一番。

事实上,谢瑾宁浑然未觉,距离他发热那夜已过去了整整一日。

……

严弋正坐在被他打穿的那棵树下。

他曲起腿,搭在膝上的手掌骨节处的血迹早已干涸,崩裂伤口周围的棕褐残渍显出几分触目惊心的狰狞。

枯黄树叶落了满身,他却仿若未觉,不曾拂去一片。日光透过枝桠,在他深邃眉骨间留下的斑驳阴影如同裂痕,将他的面容分割。

也如钝刀一般,切割着他的理智。

前夜,他还是翻墙而入进了谢家,察觉到谢瑾宁面色不对,他立刻从打开窗户钻入,伸手一探,发热了。

手掌卡在肋下,严弋将人从床上抱起,料想裤腰过于宽大,裤腿直直往下坠去,滑落在被面,两条白嫩修长的腿呈现于人前。

甚至因为搂抱,衣摆上移堆砌于胸口,恰好站在侧面的严弋猝不及防,将人除了前胸的部位看了个七七八八,一览无余。

烧得晕晕乎乎的少年浑身泛着薄粉,月光下的粉白躯体仿佛蒙着层细腻鲛绡,更显诱人,四肢绵软,身型止不住下滑,如同一具任人摆弄的玉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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