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借钱,才靠二十块钱过下去。等他放假我才知道这件事……但周乔安在家里一个月,从来没给我说过,天天乐呵地出门和人打牌。”

“儿子恨上了他,看见他都绕路走,那时候我和儿子说好,等他高中毕业我就跟周乔安离婚,他带着我去上大学,我们母子俩一定能过上好日子。”

“高三,他为了维护我,被喝醉酒的周乔安一巴掌扇得撞到门槛上,脑淤血,人变得疯疯癫癫。”

幸福的征兆戛然而止,他们母子俩倒在苦难的尽头,从此又开始走上一条更苦难的路。

俞兰的话时有停顿,但讲述的神情很平静。

“那之后周乔安老实了点,不过他劝我放弃儿子,再生一个。我不愿意,带着儿子到处求医,家里钱用完了,人还是没好,我认命了。”

“几年前,我给儿子娶了个有点毛病的老婆,想给儿子留个后,万一他在养孩子的过程中能突然好了呢?孩子生出来很健康,五斤六两,无病无灾。”

“后来还是周乔安。他把孩子带出去打牌,没注意,孩子回来后就得了病,他还瞒着不让知道病的来源……然后孩子就错过了最佳治疗期。”

“全家人都恨他,儿子虽然疯疯癫癫的,但他其实也能听懂一点话,知道他爸不仅害了自己还害了孩子,有几次都想砍了周乔安。有一天周乔安喝醉酒摔进了别人水塘里,差点死,我当时想,要是他真死了倒好了。”

然后这个念头就怎么都压不下去了,她不断想着这件事能带来的好处,多年的怨恨堆积到一起,在夜里都盯着周乔安看。

监控转播着她讲述的声音,谈迦他们一群人深呼吸几次才压下“周乔安确实该死”的想法。

讯问室内,郑岩只是沉默了几秒,继续问:“然后呢?你开始策划怎么杀了他还能得一笔钱?”

俞兰垂眸:“不需要策划什么。很简单,直接等他喝了酒睡下后,解开栓儿子的铁链就行了。”

让儿子杀父亲?郑岩愕然一瞬间,想起两父子的仇怨,又恢复表情。

“可是没成功是吗?周乔安逃出去了,然后你偷偷跟在后面,尾随到了鬼岭坡,找准机会补刀?”

听到这里,谈迦紧盯着监控里的俞兰,和梦里的“她”做对比,俞兰会是凶手1号吗?

但她在梦里是站在凶手视角的,并不能看见“自己”长什么样,看来看去,也不能确定。

这时俞兰回答了。

“不,”她的眼泪现在才流下来,顺着沧桑布满沟壑的脸滴落,“我放过了他。恶鬼太难当了,我几十年来很多次都恨自己为什么没早点杀了他,但每次又下不去手……但苍天有眼啊!他还是死了,死得好啊死得妙啊!我可以光明正大得到赔偿了!”

第92章 焚尸案10

凶手不是俞兰?

也就是说,周乔安在家里逃过一命后,在鬼岭坡又遭到了其他人的追杀?

“周乔安烂得这么人神共愤?一个两个都想让他死。”吴漾在外面问。

家里人就算了,外面的人也想杀了他,是因为他在外面也做过什么人神共愤的事?

谈鸣:“有没有人神共愤不清楚,但光听俞兰说的话,烂到那份上也不多见。”

害妻害子又害孙,死了都要受人唾骂一句死得好。

谈迦没参与他们的话题,疑惑:“不是俞兰,那调查重点还是在万安良身上。可万安良在这件事里就像乱入的,到现在都查不到他和周乔安到底有什么关系,他又能有什么杀人动机。”

郑岩从讯问室出来,打电话给走访三邻镇的民警,问起案发当晚俞兰一家的动向,还有那儿的人是否认识万安良。

得到回复后,他也很疑惑。

“俞兰说的是真话,她当晚没跟着出去。现在万安良还是一号嫌疑人,但三邻镇的人都不认识他。”

和执法矛盾无关,住址也差得远,周围人都没见过,凶手和死者看起来就是八杆子打不着的人,还能有什么隐藏关系?总不能是同学吧,周乔安只读过小学一年级。

俞兰和万安良也没关系,不存在中老年爱情的火花。

谈鸣他们脑洞大开:“难道是什么利益纠葛?”

“你看周乔安那样子像有值得产生纠葛的利益吗?”

“牌友矛盾?说不定万安良也是个牌桌上的赌鬼,他们在打牌的时候产生了纠纷。”

“据市监局的人说,万安良没有这种不良嗜好,他的娱乐活动通常是打台球。”

“那,万安良找了周乔安当打手,恐吓那些投诉的人?然后出了问题,周乔安知道了他的大秘密于是被跟踪,在案发当晚趁机解决了?”

这个想法有点搭边。

郑岩看了看时间,先招呼大家去食堂吃了午饭,给远方的小陈留够了侦查时间,才打电话过去询问进展。

“投诉万安良又撤诉的那几个人查到了吗?”

小陈还在嗦方便面,呲溜一下能听得出是连汤带面,咽下去才说:“查到了,是几家商铺,卖熟食的,生意相当不错,我还买了其中一家的半根猪蹄,挺好吃的。”

“但这几家店在前几个月都被罚停业了,那段时间网络上有不少网红突击直播,大家都冲着露面走红呢,露面的几家店就这两个月都赚大几万了,搞得其他被整顿的店不服气……我问过了,他们说撤销投诉和举报的原因是被警告过,又给了点赔偿,所以认栽了。”

管理市场的人要整治几家小店还不容易吗,大商场都能无声无息搞垮,他们没办法,只能退缩。

郑岩问:“怎么警告的?怎么赔偿的?万安良总不可能亲自去谈吧,是不是找了人帮忙?”

小陈立马反应过来:“难道找的是周乔安这种混子?还真有可能,虽然年纪是大了点。”

说完又呲溜一叉子连汤带面嗦进嘴。

“你嗦小点声!案发当天给万安良打电话的人查到了吗?”

“查到了,不过不是我们之前分析的人,是万安良的老领导,约他过去吃饭的,据说只是关心了一下他该怎么解决被投诉的问题。中午十二点四十,万安良就离开了,当时跟他老领导说要去见见那些店家,算算时间,就是去使用怀柔政策的,打发出去不少钱。”

郑岩皱眉:“下午到晚上的时间仍然是空白的,能有什么在这小半天的时间里把他和周乔安联系起来?”

小陈:“不确定,但当天下午四点多,万安良的通话记录里又出现了一条不在行程计划中的已接记录,没有备注。”

“是谁?”

“一个叫吴金友的中年男人,看资料他和万安良是高中同学。我正打算待会儿去做笔录。对了,手机定位大概一个小时后就能有结果。”

“行,俞兰的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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