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91
不咋带现金,我就不信他躲着还能不吃不喝。”
“嗯,在走访万安良亲朋好友和同事的时候,顺便查一查他和周家其他人的关系。周家人或许对周乔安的死知情,我们一直查不到凶手和死者之间的关系,或许是方向偏了。”
小陈表达吃惊:“啊?难道又是中老年人冲冠一怒为红颜?”
“……就不能是其他利益关系?查你的去!”
办公室里不是对着线索谈论的声音就是接打电话的动静,间或发出几声拔高的震惊怒吼。
谈迦在角落里捏面塑,把这些都当作人类努力上进时的背景音,成功捏出一个身披火焰的尸体时,抬头露出一个满意的笑。
不枉她搜了无数个视频学习,终于复原出想象中的画面。
郑岩抽空瞟一眼:“你还真做出来了,梦里看见的就是这样?”
“是啊。可惜面塑做不出来《呐喊》那种扭曲缥缈感,用画应该会更传神。”
说起画,林之樾要是能无偿继承走她的做梦能力,凭他出色的视觉能力和画画功底,应该很适合干这行。
郑岩也想到了林之樾的画,倒是没她这想法。
那位小少爷十一年前受伤,到现在精神都还有点不正常,哪比得上绿小狼专员,看看这定性,在争分夺秒又嘈杂的地方还能自娱自乐捏面塑。
看得他想把人拎起来安排点工作。
“周家人没说实话,你怎么想?用你没被案件磨平的褶皱大脑思考一下。”
谈迦小心翼翼调整面塑的细节,看着手里的“周乔安”,认真说:“看周乔安在他们心里是什么样的人了。中年妇女在婚姻和家庭里,通常是被欺负的那个人,十几二十年付出的沉没成本让她们在反抗这件事上积极性不高,如果不是发生什么无法忍受的大事,基本不会闹到杀人这一步。”
郑岩若有所思:“所以要不就是俞兰她们和周乔安的死无关,要不就是家里发生了什么无法忍受的大事。”
回想起昨天俞兰的表现,他偏向后者。
“可是周家能发生什么大事?三十岁的儿子是个需要拴起来的精神病,据说这件事和周乔安有关……孙子的病难道也是他导致的?”
谈迦缓声道:“可能,但也可能不是和报复有关,而是和钱有关。我记得她们说那个小孩得的是胆红素脑病,这个病是不是很急?” 网?址?f?a?B?u?y?e?ī????u???ě?n?2????2???.??????
这郑岩还真不知道,特意去问了老李,得到了肯定答案。
“是很急,不及时治疗的话会对孩子的神经系统造成无法逆转的伤害,治疗需要换血,之后还要进行长期的康复训练。”
但周家拿不出那么多钱,看自己儿子的样子大概也没办法再生一个了,所以……
郑岩想到了一个很常见、但之前一直没想过会发生在这起案件里的问题。
“杀人骗保。”
会是这样吗?俞兰会走投无路到这一步吗?
他立马让谈鸣带人去三邻镇再次调查,最好走访周围的人,拼凑出周家这些年发生的事。
谈鸣很快传回来一个消息——
“周家人给周乔安办了死亡证明,正在去理赔的路上。”
真的是杀人骗保!
第91章 焚尸案9
郑岩让谈鸣赶紧去把俞兰带回警局。
这个大转折真是让人没料到,平常出现在赌鬼、丈夫妻子之间的事情,会在五十多岁的人群中发生,还是为了孙子的看病钱。
搞得他们都不知道该怎么评价,想来想去还是只能叹口气。
生活大多不容易。
叹气声此起彼伏,只有谈迦还在折腾她的面塑,手指间转着塑刀,隔几秒就给面塑周乔安的那张脸增加点烧焦的细节。
捏个面塑,搞得跟服装设计师似的。
郑岩看见她光明正大摸鱼的潇洒感,心情也没那么紧绷了,还有空评价她面塑手艺的进步,比起第一次的哈尔滨红肠来说,这个像模像样多了。
评价完多看两眼她自在随意的样子,又说:“你好像对不同的人群都很了解。”
她随口说:“和人生活,就需要了解人,融入人的社会,就要了解更多的人,想和人交流,还得纵向深入了解那个人。和人交流二十年,了解多不是很正常?”
郑岩想说普通人的交流也不会在了解的基础上进行,但忽然想到她的身份——谈迦是被谈鸣舅舅舅妈收养的孩子。这样的孩子确实从小就会敏感一些。
“说的是,”他的语气陡然变温和,再次对着她的面塑大夸特夸,还把自己女儿送的零食塞给她一半,“待会儿审问俞兰,你在外面听着点,审完应该正好到吃饭的点,用我的卡去多打几个肉菜。”
谈迦往后仰,狐疑地看着他。
突然这么热情温和,很奇怪啊。
俞兰很快被带到警局。
只有她一个人,儿子被拴在家里,儿媳要带孩子,她去领赔偿的路上还背着一堆菜打算在路上卖。
被请进讯问室她也不慌,依旧是疲惫到麻木的状态。
郑岩把查到的证据摆出来,严肃问:“俞兰,为什么你会在两个月前突然给周乔安买了份大额保险?”
俞兰脸上连皱纹都没动一下:“我们两个老的干一辈子也没点保障,本来以为能靠儿子,可是儿子也没法,不买保险,以后治病都治不起。”
“只是这样吗?那为什么是在两个月前才买?你孙子生了重病正是需要用钱的时候,为什么偏偏要拿钱去给周乔安买保险?”
俞兰不说话了,低着头。
郑岩逼问:“周乔安的死,是不是和你有关?他当天晚上为什么出门你真的不知道吗?据碰到他的人所说,他当时慌慌张张从家里跑出去,逃命一样想去城里,是不是因为你想要他的命?”
看她还是没反应,他用了点刺激说法又问:“就为了筹钱给孙子治病,你就要杀了结婚三十多年的枕边人?你觉得你孙子就算靠这笔钱活下来了,知道这件事后还能安心吗?你能安心吗?你儿子儿媳能安心吗?!”
俞兰发出一声笑。
“他不在了,我们反倒能安心点。”
她低着头把指甲里的绿色和泥巴剔出去,语气平平说起家里的事。
“周乔安是个酒鬼,赌鬼,还抽烟打人,我情愿没嫁给他,自己出去要饭吃,出去挖地种菜睡桥洞,也好过他吸我的血。”
但事与愿违,她就是嫁给他了,还是在儿子已经出生后才意识到他有多烂。
“零几年,儿子在几十公里外的最好的初中上学,我白天在山上收庄稼晚上去帮人伺候老头老太太赚钱,把钱交给他,让他记得给儿子交学费伙食费,结果他转头拿着钱去打牌喝酒。儿子在学校饿得受不了,去偷去求人匀饭吃,最后偷跑出校去找了个亲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