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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做不到。
李珣没等到她的回应,眼中一片猩红,急迫地捏着她的下巴,和昨夜一样,索取着她的呼吸,逼她从口中发出破碎的呜吟声,软弱无依地倒在他怀里,身上都是他的气息。
这才让他感到些许安心。
让他觉得自己身旁坐着活生生的人,而不是只会呼吸的木头。
可无论他多么蛮横深入,让她无处可避,薛明英始终紧握着拳,抵在他的胸前,不肯像与哥哥拥吻般,将手搭在他的肩头,抱紧他的脖子。
午后,两人同坐一辆马车出了宫,往公主府而去。
薛明英借着开窗的名义,坐到了一侧的位子上,没坐到他身边。
她蹙着眉头不住地往外看,看到了哪里,还有多久到。
见她始终以侧脸面着他,李珣长臂一伸,将车窗合了起来。
“不急这一时半会。”
“你!”
因为事关母亲,薛明英一下子没忍住,动了怒意。
李珣愣了愣神。
原来她没变,生气了会瞪人,鼻翅微微一扩,浑身上下都在往外溢着怒气,比这些日子的样子加在一起都生动。
他黑眸微微发亮,贪看着,怀念不已。
薛明英颤了颤,一下子撇过了头。
“主子,到了。”
话音刚落,公主府里便走出奴婢仆妇簇拥的两人,一人是公主府的主人,另一人便是薛玉柔。
两人看见门口跪了一地的人,再往前,停了副通身气派非凡的宝马雕车,鸾铃正在风中微微晃荡着,发出响声。
那位陛下先行下了马车,矜贵地站在车前,再自然不过地伸出手,去扶从车里走出的一位娘子。
薛玉柔又惊又喜,丢下那位公主,匆匆赶了过去道:“阿英!”
第68章 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不见得……
薛明英直接挣开了那人的手,向母亲那走了几步,被母亲握住手心疼端详了一番又一番时,委屈浮了上来,眼中多了些许晶莹。
薛玉柔看着她消瘦不少的面容,虽不知发生了什么,却也知道若她在岭南呆得幸福快活,不会是如今模样。
更别说刚刚还是那位陛下将她亲手扶下马车的。
这其中曲折,只会多不会少。
她将那个孩子掩在了身后,勉强笑着行礼道:“臣妇见过陛下。我家阿英才从岭南回来,谢陛下送她到臣妇身边,臣妇家中出了些事,等安顿好了再带她入宫谢过陛下。”
“薛夫人不必多礼,朕与英英……”,李珣顿了顿,见那人躲在母亲身后低着头,连个额头都不愿露给他看,方才在她迫不及待离开他向母亲跑去时就隐隐生出的不满又添了些。
“朕与英英,不必计较这些。”
他将手负在身后,视线未从那人身上离开,多少将字咬得重了些。
但等他看见那人不动声色地扯了扯母亲的衣袖,眼前这个躲在母亲身后的娘子,让他想起了两次在净莲寺见到的人儿来。
她与她母亲,倒确实比旁人家里更亲密些。
若非如此,她也不会那般小的时候就跳入湖中,游出净莲寺,全身湿漉漉地拦住他,要他帮她。
若非如此,她母亲也不会在忍受多年之后,得知她生父要将小小年纪嫁给个鳏夫,便将她生父灌醉了,掏出柄匕首来。
那时的她也不知哪里听说的,道十二往下的孩子伤了人,即便判刑也不会受死,夺过了带血的匕首跑出那间屋子,要不是撞见了他,只怕便要去认罪伏法。
就为了保住她母亲的命。
也正是如此,才让他在六年中如此笃定她不会离开。
她是爱憎分明的性子,爱人时倾其所有,不计较得失,连自己的性命都豁得出去,那些让她能胜任太子妃之位而遭受的些许打击与性命比起来,委实算不上什么。
他当真不明白,如此爱他入骨之人,为何能一夕之间,便收回了自己的心,决然地向岭南而去。
即便逼回了她,这些日子以来,他也不见得多好受。
她对他不再有那股甚至伤了自己也无妨,能靠近他便好的炽热,看着他,不仅漠然,许多时候甚至像在看厌憎之人。
时刻不提醒着他,在他一无所知之时,他已失去了至真至贵的情意,再要从她身上得到,遥遥无期,乃至无望。
剜心之痛不过如此。
听他说完那句隐含怒意的话后,薛明英察觉到他的沉默,以为他不肯让自己跟母亲离去,便慢慢松开了母亲的衣袖。
她不能让母亲为难,也不能让她担心。
抬起头看向那人时,却发现他眼中透出些哀痛,转瞬后又昂了昂头,她不曾十分看清。
薛玉柔闻言,尴尬笑了笑道:“陛下何出此言?倒是折煞我家阿英了。时候不早了,臣妇搬了新居,须得好生归置,若陛下没什么旁的吩咐,臣妇斗胆向陛下请辞,还望陛下准允。”
李珣负手打量了眼周遭,见另有辆车在旁,塞了不少行李。
出乎薛明英意料之外的,他竟松了口,对她母亲道:“既如此,薛夫人带着英英坐朕的马车前去。”
“不可不可,那多不便,我们早已备了车马,就在边上……”
薛玉柔推辞再三时,薛明英低下了头,不知在想些什么。
那位公主适时赶了过来,满面笑意道:“薛姐姐,你自和家里娘子按陛下的意思回去罢,是不是担心逾制?其实这有什么?陛下亲口谕令,还怕旁人说闲话不成。我看时候确实不早了,不好再耽搁下去,快些启程罢!我再遣些人过去帮你整理新居,千万也别辞让,往后说不准还要常常见面,彼此有些情分倒好!”
她又笑着问默默立在一旁,却无法叫人忽视的至尊之人,“陛下您说是不是?”
李珣看向她,只淡淡道:“朕听闻姑母府上养着良马。”
“有的,有两匹西域寻来的,倒是精壮勇健,陛下若看得中,便请让臣献给陛下,聊作出行之用。”
公主将人向府中引时,一面向容安示意了眼,容安闻弦知雅意,当即欠身请了那位娘子和薛夫人上马车。
李珣跟着公主入了府,数步后,他漫不经心地扫了眼周遭景象,问道:“此去,并非马厩之路。”
毕竟没人会将马厩置在木芙蓉盛放的花园之中。
公主连忙请罪,指了指不远处的亭子道:“臣斗胆请陛下喝杯茶,请陛下给臣个机会,试解陛下心中为难。”
李珣停了下来,看着她,似疑非疑地“哦”了声。
公主吓得一颤,看了眼他的神色,发现不知不觉间已找不到方才在府门前宛如寻常郎君的平易气度,取而代之的是叫人近之则畏的帝王之气,目光深不见底,让人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是有关薛娘子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