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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帮我打打下手吧,这学堂后面还有几间空屋子,你挑一间喜欢的去住。每月我给你三两银子当工薪。”
沈星风正求之不得呢,立刻应了下来。
有了沈星风在,蒋夫子的学堂倒是热闹了许多,那些调皮鬼不听蒋夫子的话,却偏偏听沈星风的。
温觉也觉得奇怪,“你身上是有什么宝贝吗?怎么他们就那么稀罕你。”
沈星风笑着把书从自己脸上拿了下来,道:“不瞒你说,我以前可是孩子王呢。”
那时候,他领着肖祁寒满京城的乱跑,掏鸟窝,钓鱼骑马,屁股后面不知道跟了多少世家公子。
偏偏他自己读书玩乐两不误,只苦了那些个公子哥,不知道被他带坏了多少。
肖祁寒却说……
沈星风唇角的笑容微微的僵了僵。
罢了。
不该想起的人还是忘了好。
翌日,蒋夫子把沈星风叫了过去。
拿了一副画递给他。
“这是……”
“林府的老太爷明日过寿,这是给他的贺礼,我年纪大了,不喜欢热闹,你代我去吧,林府酒宴丰盛,你吃了酒席再回来。”
第二天傍晚,沈星风带着画赶去林府贺寿。
偌大的林府热热闹闹,堵的水泄不通。
夫子说这画一定要亲手教到老太爷手上。
沈星风在人群里挤出了一身的汗,才终于见到了老太爷。
“替我谢过你们夫子,他居然把他的珍藏拿出来送给我这把老骨头。”
老太爷让下人领着沈星风去吃酒席。
沈星风刚转过身,就听到老太爷说:“快,去请侯爷过来看看这画。”
沈星风心里“咯噔”一声。
侯爷?
这大齐国还有哪个侯爷?
他下意识的扭头看了一眼,就见一个熟悉的身影,被众人簇拥着,走了过来。
满座的人纷纷跪了下去。
沈星风呆站在原地,直到肖祁寒身边的侍卫冲他喊:“你在那干什么?见到侯爷居然不行礼?”
肖祁寒的目光一瞬间望了过来。
沈星风下意识的低下脑袋,在他看过来的那一瞬间,赶紧跪了下去。
心脏窝在胸口,“扑通扑通”的狂跳。
他压根无瑕去思考为什么肖祁寒会在这里,他满脑子充满了恐惧和慌张。
要是被他发现了怎么办?
他如今生活平静,每天还能看看书写写字,和一群孩子玩乐,他不想……
不想再卷入到那个男人给他带来的腥风血雨中去。
沈星风跪在冰冷的地面上,忍不住把脑袋伏的更低,期待他不会看到自己。
就在沈星风手心全是汗水的时候,视线里忽然出现了一双黑色金边足靴。
沈星风在这一刻近乎绝望,他一点点的抬头,然后与肖祁寒腥红颤抖的瞳孔,骤然对望。
沈星风仿若被掐住了脖子,他怔怔的看着肖祁寒,然后很快,眼神蒙上了一层阴霾,重新把脑袋低了下去。
肖祁寒的喉结滚了滚,他只有用力攥着自己的折扇,才能克制住内心翻涌的欣喜若狂。
星风没死。
他还活着……
他居然在这个地方和星风重逢。
肖祁寒血红的眼睛定格在沈星风瘦削单薄的背脊上,他极力的克制着去拥抱他的冲动,喉结轻颤,嘶哑道:“都……起来吧。”
别跪着了。
人都这么瘦了。
跪出毛病来,可怎么好。
沈星风低着脑袋弓着背,一点点的从地上站了起来,他下意识的往人堆里挤了挤,试图遮住自己。
林老太爷把肖祁寒叫了过去,沈星风一刻也不敢多待,拔腿就跑。
肖祁寒余光瞥见那一抹逃窜的背影,轻轻冲明阑使了个眼色。
……
沈星风一口气奔回学堂,把还在床上睡觉的温觉拽了起来。
然后匆匆忙忙的收拾行李。
温觉揉着眼睛,莫名其妙的:“你干嘛?”
沈星风脸色苍白:“我们得走了。”
“走?发生什么事情了。”
沈星风嘴唇颤抖:“肖祁寒看到我了,我们得离开……快点离开!”
温觉低头骂了个脏字,然后匆匆忙忙的翻身下床,随便塞了几件衣服,两个人便匆忙打开门想要离开。
谁知道一开门,院子里已经是乌泱泱的人。
肖祁寒站在最前面,长身玉立,早已静候多时。
沈星风的眼眶“蹭”的一下红了。
“放……放了我吧,肖祁寒……”
第67章 齿痕
肖祁寒好似没听见沈星风的话,他往前走了两步,眼眉和语气同样温柔:“星风,跟我回家,好不好?”
这一年,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熬过来的。
那些日子好似一场梦,云里雾里的辨别不清楚,浑浑噩噩,像是一个骷髅,别人一碰,就散了。
他甚至很少梦到沈星风。
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沈星风坐在沈府门前的那棵大柳树上,用柳条砸他。
那时他刚入沈府当差,沈星风还很小,他叼着柳条儿,冲自己笑:“嗨,小贼,以后你就和小爷我混了。”
午夜梦回,他的心脏被那明朗的笑烫的阵阵抽搐,每一次呼吸,都有看不见的利刃,刺入身体的最深处。
肖祁寒看着眼前活着的沈星风,拥抱他的念头是那么强大,难以克制,他一步步朝沈星风走过去。
“星风……”
一把匕首骤然抵在了沈星风的脖子上,沈星风冷飕飕的看着他:“别过来。”
肖祁寒被逼的停下脚步,呼吸沉沉:“星风,把刀放下。”
沈星风看着他:“让你的人走。”
肖祁寒没有一丝犹豫,挥挥手,满院子的人立刻从学堂的大门散了个干干净净。
肖祁寒声音低沉而又醇磁:“我让他们走了,星风,听话,把刀放下。”
沈星风眼眶通红,修如梅骨的手指轻颤颤抖,他盯着肖祁寒,声音嘶哑:“你也走。”
肖祁寒立在原处,一声不响的盯着他看。
沈星风把刀尖刺入自己细弱的脖颈里,殷红的血珠顺着刀尖一滴滴的落在他的脚边。
肖祁寒大惊,“好!好,我走,你别伤自己!是现在就走。”
他往回退了好几步,见沈星风始终攥着那把匕首,戒备满满的看着他,最终皱眉转身离去。
沈星风缓缓的松开了匕首,他像是一只脱水濒死的鱼,浑身湿漉漉的,整个人虚脱无比。
温觉扶住了他。
“星风……”
沈星风的脑袋一点点的靠在了温觉的肩膀上:“为什么啊,我没杀人没放火,为什么就一点活路都不给我……”
温觉用手帕按住了沈星风冒血的脖子。
他和沈星风并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