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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说?”
第3章 不过苟延残喘罢了
肖祁寒指腹摩拳沁凉的扇骨,不冷不热的勾唇:"他还有个妹妹。“
三年前虎羽门之战,镇国将军沈行之带着二百残兵死守楚国最后一道城门。
沈行之战死后,沈行之的妻子和长女当场拔剑自刎,血祭大楚军旗。
之后新皇登基,身为前朝重臣武将,沈家被满门抄斩。
只有不足十四岁的沈星风和一个七岁的弱妹活了下来。
然而活下来也不过是苟延残喘。
沈星风被贬为官奴,流落到了训刑司,至于沈星风的那个妹妹.....
肖祁寒的眼神微微的眯了眯,唇角又是弯了弯。
允修睿并没看到肖祁寒眼眸中的寒光,笑着说:“那怪不得了。我倒说呢,听闻沈家满门忠烈,又怎么甘心在这种地方受人欺辱,原来是这个原因。”
训刑司的贱奴一旦自裁,其家人也会受到牵连。
沈星风顾及妹妹,怕是不敢死的。
肖祁寒走后,沈星风昏昏沉沉的睡了许久。
迷迷糊糊中,他听见杨公公在耳边的咒骂声,然后是鞭子抽在身上的声音,一下接一下。
但他真的太疼了,身体某个部位痛的他动弹不得,呼吸一下就抽经扒皮的疼,连带着身上渐渐的没了知觉,眼皮都抬不起来。
就是二年前,被挑断手脚筋废去一身武功的时候,他也没这痛过。
沈星风发了高烧,这一烧就是整整三天。
训刑司的人给他灌了腥气满满的药,到底是把一条命减了回来。
第四天的时候,沈星风重新换上了奴役服。
被侵犯的事情仿若一场梦,肖祁寒走后,他仍旧是这训刑司里一名低微的贱奴。
沈星风平日的工作是负责浣衣。
十七岁,最应该长身体的年岁,却吃不饱穿不暖,隔三差五的挨打,还要日日劳作,换取一顿粗糙的粳米。
就是这难以下咽的粳米,那也是只有运气好的时候才能吃到上一两口。
大多时候,他能分到手的食物,就只有几片菜叶和一些稀稀拉拉的粥水,连一滴米粒都是奢侈。
这里的人都知道他曾经是个富贵公子,一个前朝皇帝看重的少年将军,为了讨好新皇,他成了训刑司几乎人人可欺的对象。
一个废掉的前朝小将军,就算是践踏到了尘埃里,又有谁会在意呢?
沈星风被废掉了武功,力气很小,洗掉—盆衣服,他需要用一个时辰。
等把所有的衣服晾晒好,已经是深夜。
充斥着骂声和皮鞭声的训刑司也就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安静一下。
沈星风甩甩胳膊,揉了揉饿到痉挛的胃,皱眉低头朝寝房走去。
他和其他十四个奴役共用一间房。
也没有床,铺了被子直接睡在地上,贱奴需要什么床,反正明天天不亮,他就要重新去洗衣服,日复一日。
沈星风走到廊下,推了推门,才发现门被人从里面锁住了。
三月的夜间,露水沉重,冻的沈星风牙齿颤抖。
“开门!"
他重重的拍门。
门被打开了一条缝,里面走出两个男人来。
是负责舂米的一对兄弟,王强,王浩。
"吵什么呢?!没看见都睡着吗?〃
寒风料峭,沈星风只想快点钻进被窝,没理这两个人,抬脚就往屋子里走。
王强手臂一拦。
"你今晚就在外面睡吧。”
“什么?”
王浩在一旁不屑的笑:“你都被人*过了,我们可不想和你这种人睡一起,脏死了。"
沈星风的眼神"噌啲一下红了。
第4章 只剩一口气了
那日被侵犯的回忆翻涌而上,毕生最大的耻辱刺的沈星风没了理智。
他身体手脚冰冷,脑袋里却热的发烫。
捏着拳头便冲了上去。
在强健的王强王浩面前,还没成年的沈星风显得过于羸弱,他已不是当年意气风发的少年将军,被废去一身的武功,空剩下的蛮力也实在不值得一提。
王强轻轻松松便拧住了沈星风的胳膊,禁锢住他,紧接着王浩一脚踹在沈星风的膝窝处,沈星风向前一扑,重重的摔在廊下的木板上。
然后就是雨水似的拳打脚踢,沉闷的声音回荡在寒风里,沈星风几次要爬起来,王浩—只脚踩在他的脑袋上,鞋底死死的压着他惨白的脸。
沈星风闻到了泥土的腥气,很快便没了抵抗的力气,哀哀的喘息。
约莫—炷香的时刻,王浩松开了腿,看着半死不活的沈星风,眸了一口:“贱坯子!也不看看你有几斤几两!敢和我们斗!天生被人卄的下贱货。”
王强拉住了他兄长,狞笑:“哥哥别这么说,他可是个将军呢。"
沈星风脑袋艰难的抬起,血水从额头汇聚成一股水流,潺潺而下,触目所见全是红色。
“将军?哪家的将军这么淫荡?我怎么不晓得?”王浩在沈星风的身边蹲了下来,手指勾了勾他宽大的奴役服,雪白的肌肤上密密麻麻没一块好的地方,王浩眼神红了几分,"那天,他被卄的又哭又叫,整个训刑司的人谁没听到?"
"沈将军真的一副好嗓子啊,也叫给咱们哥俩听听呗…
王浩的手往沈星风的衣服里伸。
沈星风染血的手指死死的揪着领口,缩着肩膀,身体发颤,喉咙里已经有抑制不住的哭声。
“三更半夜,都在那里干什么?!”
几双脚步声从不远处的甬道传来,是夜里管事的太监。
王浩被蛇咬了一样的收了手,弯腰谄媚道:“公公,没什么事,是沈星风,他大晚上不睡觉....
那几个公公听到沈星风的名字就皱了眉。
先让王强王浩回去了。
这才用脚尖踢了踢地上的人。
“沈星风,你是不是又想讨打?还不滚回去!再闹就赏你一顿鞭子!“
沈星风艰难的撑着地,踉踉跄跄的站起来,站在寝房门口,想起刚刚的事,眼里多了几分厌弃,转身在窗下躺下,蜷成小小一团。
太监满眼不屑,冷笑:“摆什么谱,真当自己是个什么大人物了,不进去睡那就在这里冻着吧。”
沈星风夜间又—次发起了烧,病情来势汹汹,到了黎明天亮的时候,就只剩下了一口气。
杨公公端着拂尘来看了一眼,只道是不行了。
请人给皇帝身边的夏公公递了个消息。
虽是贱命一条不值钱,但毕竟是前朝将军,死了还是要请示一下当今圣上。
以免将来皇帝想起还有这么一号人,他们底下没法儿交代。
夏公公毕恭毕敬的上前,嗓音尖尖:“启禀圣上,训刑司来报,那个沈星风怕是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