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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凉薄,他掏出一张卫生纸,抬手伸到徐行的额角。
只差几毫米的距离,徐行拦住了,他做贼似的胡乱擦着脸:“我自己来就行。”
季青临眼睛弯了弯,舞厅内歌舞结束,宴会走向终点,他们也该离开,可转眼胳膊却被人拉住。
徐行看着他,又一次说:“你来给我补习吧。”
“有原因吗?”季青临淡定和他对视,那双微微上扬的眼睛已经恢复往日的多情,“不要再给我模糊的答案,我不喜欢。”
徐行扯平唇线,久久没有回复,最终他松开手,把视线交给黑夜。
季青临看了看他垂下的手,说得决绝:“那不好意思,我不能答应你。”
说完又要走,徐行还站在原地握着一团用过的纸巾。
季青临回头:“宝贝儿,走了。”
第24章 真真假假
自从孟琢打着徐行的名号成功逃掉舅舅舅妈的监视,就一发不可收拾,刚开始用徐行的手机号订包厢还会收敛着,先问再拿,后面过分得问都不问,直接踹开徐行的房间的门,拿着手机就走。
徐行也不是每次都去,但他总觉得去一次,看到季青临的机会就多一点儿,明明在学校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怎么周末了还要给自己找不痛快。
徐行深恶痛绝,谴责自己几分钟,然后又跟过去,他多给季青临点儿小费,也能让他多休息一会儿,聊胜于无吧。
而且,他已经会跳华尔兹了,如果再来一次上次那种事情,他绝对不会踩到舞伴的脚,不用脑子像生锈的齿轮只会说“对不起”。
季青临说他爸爸出车祸时,他要说世界上还有很多爱你的人,要向前看。
季青临问他徐英杰有没有找到合适的厨子,他要说没有,徐英杰不爱吃佛跳墙了,他很多年都没见徐英杰点过这道菜。
季青临问他lover是什么意思,他要回,不知道,你告诉我就知道了。
徐行不断反刍,把那晚季青临的话嚼碎了,咽肚子,再吐出来,怎么当时嘴这么笨?
可时光倒流是假的,穿越也是假的。
因为是假的,徐行变得无所畏惧,他想了很多个如果。
搬到丰城那天,如果他行动再快一点儿,安迪就不会被轧死了。
安迪是他养的一只马尔济斯,中型犬,陪他度过了许多个春夏秋冬,死在没有下雪的冬天。
孟雅君和徐英杰第一次吵架,如果他再勇敢一点儿,孟雅君就不会像现在这么痛苦。
类似的情况太多了,再聪明一点儿,再自信一点儿,再放纵一次,再试一次。
无穷无尽,到底做到什么程度才能称得上完美。
徐行把头埋到课本里,深深吸了一口书香气,企图把知识的海洋灌入装满淡水的脑子,既然坐着想不通的话,那就躺一会儿。
昏昏沉沉就要睡着,偏偏有人跟他妈机器人吃了壮阳药似的,有地方进,没地方出,一天不去浅水湾犯贱就会被直肠液憋死。
徐行坐在包厢角落怨气冲冲地盯着孟琢看,孟琢这次没叫什么狐朋狗友,杜若飞搂着一个比他大七八岁的姐姐索吻,每次来观看一场少儿不宜画面已经是徐行的常态。
他自动忽略,孟琢抖着腿,眉峰聚拢又放下,他可太熟悉孟琢这个状态了,发脾气没地方发,只能眼神像斗牛,看见人就撞,不就是他叫了谢瀛来上酒,谢瀛一直没到吗。
徐行幸灾乐祸地想,季青临今天不值班他都没说什么,你着急个什么劲?
过了一会儿,一个圆脸、白皮、窄腰的服务生进来,乍一看,和谢瀛有几分相似,孟琢凝着小服务生的脸看,凶神恶煞的,要吃人,把小服务生的嘴吓得直哆嗦。
“谢瀛呢?”孟琢问。
小服务生努力撑起一丝讨好的笑,却因为紧张导致脸上表情非常难看,这就是谢瀛和别人不一样的地方,无论什么情况,谢瀛都不会把害怕呈在脸上,尤其是对喜欢暴力解决问题的人,他不卑不亢,脊背从来不会被压垮。
“问你话呢,”孟琢手压在小服务生的胳膊上,“哑巴了?”
小服务生脸煞白煞白的:“他……他……”结巴了。
“他什么他——”
小服务生手抖,托盘掉地上:“他在大厅,被一个……”酝酿着合适的措辞,停了几秒,“醉汉,他被醉汉缠住了,经理说让我先来伺候你,他一会儿就到。”
“怎么一天天事儿这么多。”孟琢说着往外走。
小服务生以为是对自己说的,低着头不敢应声,等他抬头发现包厢里就剩下杜若飞抱着女模亲。
大厅嘈杂得过分,至少在徐行来的这么多天里没见过如此大的阵仗,好像除夕夜前夕高架桥的车流,一动不动,全世界看热闹的人都在里面,窃窃私语,嬉笑怒骂,什么都有。
孟小少爷一过去,自动有人让路,徐行跟在后面吃红利。
“这么着急赚钱?都来这儿卖屁股了?”人群中心的男人大叫着,他享受着接二连三向他投来的目光,一句比一句高调。
徐行听到声音的一瞬间怔住。
灯光斑斓,晃得眼睛干涩,他看清了那个男人的脸,他见过,在孟家。
男人抽了皮带,熟练地把鞭子朝地上那人身上甩:“钱呢?我问你,你的钱呢,别给我装死,赶紧起来!”
皮带抽在谢瀛单薄的衣服上,很快有不同于皮肤的颜色从白衬衫上渗出来,那人知道怎么打人最疼,捏着皮带的尾巴,让金属皮带扣狠狠砸进谢瀛的肉里。
谢瀛只是用胳膊挡着自己的头和脸。
为什么不反抗?
你在想什么,谢瀛,站起来,反抗啊。
“和你妈长得一个骚样,老子上你的时候一脸不情愿,”男人吐了口唾沫,挥起皮带又是几下,“在这卖笑不是卖得挺——”
剩下的话淹没在一声闷哼中,孟琢踹开他,年轻人使不完的力气,踹得不过瘾又上去用拳头砸,牙齿打掉几颗,见了血,喷到VIP观众席的脚下,周围人惊呼,坐不住了,热闹马上就要跑自己身上了,谁不知道孟家那个纨绔,快跑。
徐行趁乱赶紧上前扶起谢瀛:“你怎么样?”
谢瀛缓缓移开手,眼珠迟钝地转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逐渐聚焦。
孟琢的参与让场面变得复杂起来,原本只是员工自己惹的骚,只要不损害他们的利益想怎么闹都行,孟小少爷掺和进来性质就不同了,相当于站了队,浅水湾背靠孟家的势力,把孟琢当皇帝供着,他站哪边,浅水湾就护哪边,经理二话不说叫了保安进来。
醉鬼被扔出去,又让人赶紧散了,毕竟孟小少爷这尊大佛还在,经理赔着笑脸站在一旁。
谢瀛借着力站起来,他本身就很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