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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要不要点儿脸了,带小三开房刷我的卡?那信息都发我手机号上了,你怎么不把她带家里?”
“你吃的穿的,哪样不是我给你买的?你竟然还找小三?你当初进我们家的时候,你妈怎么给我介绍你的,说你老实、能干,老实个屁!”
“我当初怎么就瞎了眼看上你了,你竟然找了个网吧的前台,怎么这么不要脸呢,她多大,你多大,你这叫侵犯未成年!”
徐行偏头看一眼季青临,那人看得入迷,眼神都直了,恨不得一口西瓜嗑一颗瓜子。
原来他喜欢看热闹啊。
男方跪在地上一动不动,背上有几道明显的指甲印,女方骂得不过瘾,时不时给地上的男人一巴掌。
“我说前段时间你衣服上怎么又是香水味又是口红,那个时候就找上了?”
香水味,徐行眉头一皱,拉起自己的衣服低头闻了闻,酒气果然还没散,糟了。
季青临:“你说他都有老婆了,怎么还想着找小三?”
“小三也会有人上赶着做吗?”
季青临低声道,像是问徐行,也像是思考,但现在就算真的是问徐行,徐行也回答不上来。
徐英杰今晚肯定在家,如果他带着一身酒气回去,那场面不敢想象多血腥,徐英杰三令五申,不准他去这种地方,尤其是浅水湾这种纸贵金迷的销金窟。
季青临觉察到他的沉默:“怎么了?”
徐行沉默半晌,还是选择开口:“我能借用一下你家的浴室吗?”
他们离开时,围堵看热闹的人越来越多,看样子没个半小时结束不了,出轨的软饭男,该骂。
季青临的家离浅水湾不近,他们赶上了最后一辆公交车,晃荡四十多分钟才下站。
小巷子的墙角爬满青苔,尽头的垃圾桶烂掉,成袋的垃圾就这么堆在垃圾桶旁边,黑色的塑料袋还好,那种在超市买东西送的透明塑料袋很清楚地把里面装的东西展示出来,周围黑乎乎的。
鼻腔内钻进一股酸臭,徐行差点吐出来,他都不知道丰城还有这种地方。
没有电梯,他跟在季青临身后,楼梯也是又窄又小,爬到四楼,开门进去。
有个老人坐在椅子上织毛线,听到动静,立马回头:“阿青回来了。”
看到季青临身后多了一个人,老人心情似乎比刚才愉快很多,声音也轻盈了:“阿青带朋友来家里了?”
季青临上前,把桌子上的相框扣下:“对啊,奶奶,今天吃过药了吗?”
“忘了,瞧我这记性。”
徐行乖乖仔的属性爆发,刚想和奶奶打招呼,季青临就把他推进一间卧室:“你先找个地方坐着,我一会儿来。”
房间不隔音,季青临和老人的话一字不落地传进来。
“阿青,怎么不介绍你的朋友给奶奶认识一下?”
季青临倒了一杯温水递给老人,在老人面前,季青临的孩子气才明显起来。
“奶奶,吃药。”
徐行在卧室里扫了一圈,很小,一张床占据绝大部分空间,所有东西触手可及,季青临让他先坐,坐床上不太合适,他就坐在书桌前。
季青临的书桌也很小,和学校里的课桌差不多大小,只是比课桌多了两层,上面堆满东西,药盒、书本、钥匙……像被人遗忘的仓库,每样东西都安安静静地躺在不恰当的位置。
最上面,是一张合照,四个人,应该是他们家的全家福,和客厅里那个是一样的,徐行眼利,在季青临扣下前看清了照片,只是照片上季青临的年纪很小,八九岁的样子。
桌子上摊着一本数学习题,徐行翻开来看,字迹不算工整,写得很急。
季青临拿着一条白色毛巾进来,又在衣柜里找了一会儿衣服。
徐行:“你随便给我拿两件就行。”
季青临似是想到了什么,转过头看了徐行一会儿,说:“我刚才把热水器给你打开了,二十分钟左右,洗之前看看上面的灯有没有变绿,绿了就可以洗了。”
徐行接过他扔来的毛巾,季青临继续道:“你在这乖乖等着,我去买点儿东西。”
“噢,好,你快去快回。”
第6章 汤姆和杰瑞
季青临出门了,房间一下子安静下来,只有热水器运作的嗡嗡声,徐行第一次见这种热水器,颇为感兴趣地观察半分钟,然后在脑子里规划这么小的地方在哪里放毛巾,哪里放衣服,站在哪里洗澡合适。
了解一个人最好的方法就是观察他的生活环境,徐行无意窥探他人隐私,但这个房间根本没有隐私可言,所有东西明晃晃地摆在眼前。
打扰了,徐行默默收回视线,下次吃饭的时候我给你加两个鸡腿。
坐回书桌前,再次看向那张照片,照片上的男人女人年轻又幸福,尤其是女人,挽着丈夫的胳膊,好几年前的画质不算好,色调鲜艳得好像给她化了一层浓妆,柳眉杏眼,唇红齿白,玉面狐狸一样娇俏可人。
意识到自己盯女主人盯得太久不礼貌,徐行假咳两下,即使房间只有他一个人,他去做季青临没做完的数学题,写一道过一道,安慰自己一个“解”字也能得两分。
写着写着就变成在草稿纸上画画。
季青临提着衣服回来的时候徐行还在洗澡。
他敲了敲洗澡间的门:“要衣服吗?”
水流声淋淋漓漓,徐行没听清,季青临提高音量又问一遍。
徐行:“给我吧,我马上洗完。”然后门开了条小缝,一只湿漉漉的手伸出来。
徐行用了他的洗发水,桂花味的,横冲直撞地冲进鼻腔。
季青临垂眸看一眼袋子里的衣服,那是他两周的工资,一件白色的棉麻衬衫和一条牛仔裤。
做出买这两件衣服的决定真的很蠢,季青临捏紧袋子,站在门口摘吊牌的行为更蠢。
停顿的时间有些长,徐行以为他没看到自己的手,十分大幅度地勾了勾。
季青临把两周的工资递出去,徐行拿到衣服,隔着门说:“等我穿完洗干净还你。”
里面传出低低的吟唱声,他没听过,但是调挺好听的,季青临听了一会儿才坐到书桌前写作业,就当收个跑腿费了。
作业显然被人翻过,所有大题都写了一个“解”字,字迹和人一样工整,还有一张草稿纸被人画了。
季青临拿起来,眯着眼认真看了好半天,忽然轻笑一声。
那张草稿纸原本已经用完了,密密麻麻写满了公式,他随手夹在练习册里,竟然被其他人废物利用了。
汤姆和杰瑞,用铅笔画上去的,痕迹很淡,远不如黑色签字笔显眼,也正是因为颜色的差距,铅笔画和枯燥的数学公式能明显地区别开来。
汤姆占据绝大部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