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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人缘好,经常有同学下课跑来问问题。
“我体力不太行,而且对这种球类运动不感兴趣,他们都知道,时间久了,就不喊我了。”谢瀛看向篮球场挥汗如雨的人,“坐这里放松放松也挺舒服的。”
徐行顺着谢瀛的视线,他只想扫一眼,只是某个人太扎眼,在人群中一下就看到了。
以前怎么没发现,季青临和普通高中生的区别这么明显。
“季青临,求你了,放我们一个球吧,就一个。”
“刚才怎么说的,说话不作数。”
“我说了吗?我什么都没说吧。”
徐行不想再研究他,缓缓移开目光,谢瀛很轻地笑了一声,对着徐行笑的。
“怎么了吗?”徐行问。
“我觉得你对季青临好像有点儿误解。”
“没有,我对他能有什么误解。”
徐行摸了摸耳朵,看着脚下的两层台阶,不过是第一印象不好,首因效应在作怪,看来他有必要控制一下自己,连谢瀛都看出来了,让人怪不好意思的,但季青临接二连三逗他是事实,还叫他宝贝,接受不了。
谢瀛曲起胳膊戳了戳他,让他抬头:“你看到他脖子上戴的佛像了吗?”
那是一个近乎透明的白玉佛像,圆润光滑,随着身体主人的动作一起一伏,贴着季青临紧实的胸膛,被太阳照着好似会发光,平时藏在衣服下面看不到,这会儿甩出来,极为显眼,应该戴很久了,佛像这种东西戴得越久越有灵性,也不知道他的佛像到什么程度了。
谢瀛:“佛和人是相互的,人有灵性,佛像自然就开光了。”
篮球场上的人打完了一场,季青临正站着和几个同学说话,笑声通过透明介质传到徐行耳中,他抱着手臂,佛像在他的胸口,他抬手,佛像跟着往上跑。
“听说和有灵性的人多相处会交好运,他人不错的。”谢瀛补充。
徐行难得长了几分耐心,盯着季青临,专注地看了一会儿,说:“我不信这个。”
“那你信什么?佛还是人。”谢瀛让他做选择。
“更信人一点儿。”
他说完,谢瀛又笑了,谢瀛对人一直是笑的,无论谁和他说话,都会收获一份好心情,他的笑会让人产生一种天生的依赖感。
谢瀛:“那你蛮幸运。”
徐行不理解,这有什么幸运的,只是唯物主义和唯心主义的区别,他刚想问,一只篮球出现在他脚边,“咚”的一声,然后骨碌碌地沿着台阶往下滑。
季青临逆着下午三四点的毒辣阳光,汗津津地从篮球场跑出来,还有一段距离,嗓音运动过后有一丝低哑,却意外地清晰。
“小少爷,帮我买瓶水!”
徐行抬眼,那块白玉佛像撞进他的视野,紧接着便是季青临弯成月牙的双眸。
徐行定了定神:“我不是小少爷,不买!”
第4章 浅水湾
终于挨到周末,不用早起上学,也不用和季青临耍心眼,徐行本打算过个轻松的休息日,没想到前一晚孟雅君说他外公生病了,趁着这周末她有时间,带着徐行一起去看看他外公。
徐英杰开车,孟雅君坐副驾,徐行低头一下一下扣着裤缝。
“咱爸生病了怎么不提前告诉我?”徐英杰目视前方,安全带勒得啤酒肚凸显。
孟雅君偏头朝向窗外,闭着眼睛假寐。
绿灯亮起,徐英杰看了她一眼,没继续问,只用老油条一般缓慢的腔调说:“这几周你忙,好好休息吧,到了我叫你。”
孟雅君还是不搭话,眉心蹙起一个结。
徐行绷紧唇线,拇指压在食指的指节,按出又深又红的月牙,还不够疼。
到了孟家的枫华别墅,孟雅君从后备箱取出带给孟老爷子的补品,徐英杰想帮忙,孟雅君巧妙地避开了他的接触。
徐行上前:“我来吧。”
孟雅君这才松手,徐英杰神色如常,像是习惯了,也像是多年叱咤官场练就的云淡风轻,他拍了拍徐行的背:“一起进去。”
进门,徐行和舅舅舅妈打了个招呼,接着被带到二楼孟老爷子的房间。
孟老爷子的房间朝阳,却用一块厚重的窗帘严丝合缝地堵上,有种发霉的感觉,他们进去的时候,老爷子正拄着拐拉窗帘,宽松的裤子下一条腿不受控制地抖动。
“爸,医生说了不让你乱动,快坐下休息。”孟雅君上前,将老爷子扶到椅子上坐。
“没多大事。”老爷子摆摆手,只是腿脚不利落了,声音中气十足,看到徐行,笑起来,眼尾堆起皱纹,“徐行来了,陪外公聊聊天,行了,你们这么多人在这站着不嫌堵。”
徐行上前,放缓声音:“外公,我来看你了。”
舅舅舅妈和徐英杰出去了,孟雅君没动,老爷子握着徐行的手,喜欢得紧,他对这个外孙可比孙子满意多了。
“爸,”孟雅君叫他,“徐英杰他——”
“你今天来要是只想和我说这件事,现在就可以走了。”老爷子重重出了口气,“孟家的生意不能离开他,你比我清楚。”
“可——”
“没什么可是,当初嫁给他是你自己选的,他做事一向稳妥,这不是你最欣赏的吗?你们是夫妻,要相信彼此。”
孟雅君闭了闭眼,咽下滚到喉头的话。
“二中环境怎么样?还适应吗,怎么才上了一周就瘦了这么多,是不是食堂的饭不合胃口?”老爷子问徐行。
徐行摇摇头,再开口时多了一丝好笑:“外公,我哪瘦了,人家说情人眼里出西施,你这是外公眼里出猴子,每次见面都说我瘦。”他真怕老爷子说给学校重新开一个食堂,专供徐行吃午饭。
老爷子大声笑起来,又和徐行聊了些别的,窗帘拉开,晒得人身上暖洋洋的,犯困,把老爷子哄睡,徐行就和孟雅君出来了。
从旋转楼梯上下来,一个转身看到二楼睡眼惺忪的孟琢——老爷子的孙子,孟家的独生子。
孟琢穿着睡衣,脸色不虞:“一大早的吵什么?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舅妈呵斥:“孟琢,赶紧收拾收拾,没看到你姑姑和姑父在这吗。”
孟琢眯起眼朝着几个外人仔细看了看:“是你要招待又不是我要招待,指挥我干嘛。”
说完,孟琢头也不回地进了房间,摔门声把水晶灯都震得颤了几下。
舅妈无奈地叹口气:“真是把他惯坏了,一点儿都没有徐行懂事,肯定又窝在房间打游戏,劝都劝不住。”
“还在青春期,都这样,”徐英杰看了看徐行,“他们都是学生,让徐行上去劝劝,肯定比我们说有用。”
徐行就是这样被支开的,糟糕得不能再糟糕了。
徐行站到门前,深深吸了一口气,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