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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调，李建温柔的声音裹着同样温柔的晚风飘进来。

/在我的怀里在你的眼里/

/那里春风沉醉那里绿草如茵/

元向木不再满足于只是舔吻，急切又贪婪地往上游走，接着仰起下巴吻住和他一样呼着酒味的唇瓣，试探着探出舌尖抵进弓雁亭的唇缝，爱恋又珍惜地舔一舔，撬开齿关，用舌尖抵着冰块推进去。

....

/多少年以后往事随云走/

/那纷飞的冰雪容不下那温柔/

/这一生一世这时间太少/

歌声太温柔了，像幻境，像假象，像海市蜃楼，讲的却是离别的故事。

那唇舌变得和他一样冰冷，冰块化了，他用手指轻轻按着弓雁亭的过节，感受吞咽的律动，对方一切反应都让他浑身过电般战粟。

阴影之外的灯光下不知何时立着一个影子，元向木掀起眼皮看着和站在巷口的元牧时对视，然后用力吻出声响。

后脑被一只大掌兜住，弓雁亭微微低头，将这个吻加深。

昏暗中那双眼睛很平静，指腹摁在元向木沉着醉意的眼角，轻轻地舔着他的舌尖，像在安抚什么。

元牧时发愣地站了会，转身走了，他原本是怕元向木喝醉了摔倒，但现在已经有人扶着他了。

歌停了，元向木摸索着拉住弓雁亭的手，把一个用有点老了的柳枝编成的指环推进在弓雁亭指节，他真的意识不太清醒，好几次才对准。

“生日...快....”

弓雁亭一把接住往下倒的人，背在背上慢慢往出走。

.....

再醒来的时候元牧时已经走了，元向木躺在床上断断续续想起一些画面，一度以为自己还没睡醒，但弓雁亭平淡又冷静，他不敢贸然去提。

九月底，落在身上的阳光不在有灼烫感，夜晚的风也开始凉爽起来。

弓雁亭生日那天过后，他们再也没见过面。

晚上八点才吃上晚饭，元向木刚从食堂出来打算回去睡一觉，手机又响了：昨天细胞凋亡的实验数据整理好没。

他扫了眼，回道：还差点，什么时候要。

乔师姐：尽量早点吧，老师通知明天组会，要汇报进度。

元向木：好。

他算是真正体会到了医学生的繁忙，每天一睁眼就是上课，在不同教学楼之间来回穿梭，组里打杂的事儿多，包括但不限于被实验室的老师和师兄师姐催数据，给器材洗澡，给小白鼠称体重，有时候还得打扫卫生。

回到家，房子里静静的，他按开灯，进浴室冲了个澡，便坐在沙发上打开电脑，分析数据，总结处理，给师姐发过去的时候已经快十一点了。

....

次日。

实验课刚下，杨筝从身后追上来。

元向木边走边脱实验服，转头看了他一眼。

他们住在同一个小区，后来杨筝也申请进了他所在的课题组，从开学到现在几乎是同进同出。

“我下午不回家。”元向木把实验服递给他，“这个你帮我带回去。”

杨筝接住，手指攥了攥实验服的布料，“...你要去哪？”

元向木停住脚步，转头，眼神犀利而冷淡，“我说了别再在我身上浪费功夫，进组的事我就当是巧合，你要是再管不好自己，我就只能退组搬家了。”

说完，他走出实验楼。

杨筝站在实验楼的阴影里，脚尖抵着被光线切出锋利边缘的明暗交界线。

外面阳光很好，元向木和旁边人说话时的侧脸也很好。

然后他低下头，把鼻子和埋进那团白色的实验服，深深地、用力地吸气，眼睛却一错不错盯着那道背影。

天空湛蓝透亮，但远处的山脊上，没人发现已经堆起了层层积云。

“卧槽左边左边！”

“靠，狙击手你能不能看着点？！报点会不会啊？”

“草草草，被人绕后了！！！”

晚上八点，弓雁亭跟于盛还没进宿舍，隔着门就听见噼里啪啦的键盘声和宋鑫鬼哭狼藉大喊，推门进去一眼看见坐在桌子跟前打游戏的人。

“呀，小木木，你亭哥回来了。”宋鑫抽空扭头瞅一眼。

元向木眼睛一抽，“你叫我什么？”

弓雁亭放下包走过去站在元向木背后，抬手捏了捏他肩膀，“什么时候来的？”

元向木盯着电脑屏幕，偏头蹭了蹭他手背，“六点多。”

弓雁亭没再说话，站在旁边观战，放在元向木肩膀上的手也没撤开，掌心贴着脖颈握着，大拇指无意识地磨蹭着脖子后面微微凸起的那块骨头。

过了没几分钟，两人电脑屏幕就灰了，宋鑫气得对着那狙击手破口大骂，给那人骂得直接把他举报了。

元向木往后一靠，后脑抵住弓雁亭肚子仰起头，“阿亭。”

弓雁亭捏着他下巴晃，“来了怎么不说一声？”

“难道我说了你就能放下事儿来找我？”

宋鑫一顿输出，骂够了扭头冲弓雁亭道，“来来来，咱仨一块，干死那帮孙子。”

弓雁亭挠挠元向木下巴，“还玩不。”

元向木缩了缩，哼着笑了两声，“来呗。”

“行。”弓雁亭在他旁边坐下，打开电脑登号。

机械冰冷的英文播报伴随着螺旋桨的呼啸声响起，游戏画面闪烁不定，阴森昏暗下着小雨，他们这次的任务是从恐怖武装组织手里救出被俘的科学家。

元向木是队里的突击主力，弓雁亭仍然是狙击手，控制视野和节奏，而这次他们队里多了一个人，是宋鑫的女朋友，医疗兵。

皮靴踩踏水泥地和粗重的呼吸音效让游戏氛围带着一丝紧张感，女孩估计头一次玩这种游戏，吓得一直喊宋鑫。

“一点方向，三百米。”弓雁亭道。　w?a?n?g?阯?发?B?u?y?e??????ǔ???è?n????０?②?５???c????

“欧了。”宋鑫兴奋回应。

往前推进的时候，集装箱后突然闪现三个巡逻兵，宋鑫转手突突掉两个，在女朋友面前耍了把技术，完了还不忘关心在场的四位单身人士，“马上十一了，你们去哪玩？”

于盛道：“还没计划，到时候再看，你呢？”

宋鑫嘿嘿笑两声，“我和濛濛打算去云城那边山里逛逛，我看网上说那儿搞得树屋挺不错。”

何园在旁边翻白眼，“问了一圈特么是为了秀恩爱啊，这货有了女朋友就忘了兄弟，上周末打球都叫不动他，说要陪女朋友看电影，以前说什么兄弟更重要～～都他妈放屁。”

宋鑫被何园搡了几拳，他哈哈笑着赔罪，顺便解决掉右后方窜出来的机枪手，“木哥也不出去？”

说完，等了两秒没声。

“木哥？”

“嗯？”元向木回神，一颗子弹擦着脑袋钉进墙里爆开，紧接着噗地一声闷响，身后不到两米掩体的阴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