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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向木想到什么,转身趴在窗台上,夹烟的那只手撑着下巴,笑眯眯地歪头看着他,“你一个人还是?”

弓雁亭淡淡刮了他一眼,“我自己。”

“我陪你。”

“不用。”

“原告把所有对你们有利的证据都销毁了,你想翻案难上加难,除非另辟出一条新路,从头开始。”元向木正了正神色,靠近盯着他平淡的瞳孔,“让我帮你吧,阿亭。”

弓雁亭沉默几秒,说:“不了,方阿姨还没出院,你...”

“阿亭。”元向木截断他的话,“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案子真要往深了查谁也不知道会挖出什么,你是觉得有危险不让我去,但是万一你有意外,你猜我会不会去杀人。”

他声音平静,“还是上次那句话,我没什么放不下的了,什么我都豁得出去。”

“....”

“让我去吧。”

过了几秒,弓雁亭说:“要去也行,我只有一个要求。”他伸出手指尖挑开元向木背心带子,视线从那道颜色比周围皮肤暗沉许多的疤痕挪到他脸上,“这种疤我不想再看见第二个,能做到吗?”

元向木顿时乐了,“这还不容易,放心。”

晚上九点,一天的闷热逐渐散去,京城上空起了一阵不急不缓的微风,两人打算下楼溜达溜达,顺便吃点东西。

这老楼楼道很黑,前段时间三楼的灯坏了,楼道不像房子里还有窗户,一到晚上伸手不见五指,两人往下走的时候元向木不小心碰到个人,对方轻轻“啊”了一声,差点从楼梯上跌下去。

元向木眼疾手快一把将人拽住,听声音有点耳熟,“杨筝?”

这动静终于让上一层反应迟钝的声控灯闪了几下亮起来。

“没事吧?”

“没有没有...”杨筝惊魂未定,眼睛却看向旁边的弓雁亭。

或者说,他在看弓雁亭身上的休闲短裤和衬衫。

脸上的肌肉极细微地抽动了下。

“你好。”他微笑道。

弓雁亭站在台阶上居高临下盯着他,神情冷淡。

杨筝又扭头对元向木道:“正要找你呢,有个社会实践活动,我这儿争取到两个名额,你...”

“他不去。”弓雁亭淡淡出声。

杨筝神色瞬间扭曲了下,就像突然卡顿的显示屏,只闪了一下就恢复正常,甚至连嘴角的上抬弧度都没变,“这次的机会很难得,我争取了很久才拿到的名额,回头我把资料发给你。”

元向木对身边涌动的暗流毫无察觉,“谢谢,不过我确实有事,回头再说吧。”

两人下到一楼的时候,弓雁亭脚步微不可查地滞了下——他没听到任何开关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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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微侧了下头,抬眼往三楼扫了一眼。

在他瞥过去的瞬间,楼梯拐角的缝隙里忽地闪了下,刚要仔细看四楼的灯灭了。

不知是不是楼道渗凉的原因,他几乎立刻感觉到一股阴寒的吐息紧贴着后脖颈。

“怎么了?”元向木察觉到什么,转过头,随即顺着他的视线往上看,黑漆漆一片,什么都没有。

弓雁亭不确定是不是眼花了,皱了下眉,说:“没什么。”

出门走了好一会儿,那种阴湿发凉的感觉都没散去。

“他怎么在这儿?”弓雁亭问。加上刚才,他总共见了那个人三次,每见一次,那种从心底生出的抵触和反感就增加一分,不管是眼神还是长相,他对这个人都极其排斥,

元向木手插兜懒懒地踱步,“前段时候刚从宿舍搬出来,说是舍友排挤。”

“刚好跟你一个小区?这么巧?”

元向木道:“是挺巧的,我弟来找我让他给碰着了,晚上回去的时候已经过了12点,进不去宿舍,只能让他在我家凑合一晚,走的时候看见招租广告了,正好那房子刚去世个老头,便宜。”

弓雁亭脚步一滞,“他还住过你家?”

元向木诧异道:“怎么了?”

“带一个外人回家过夜?”

元向木倒觉得没什么,“我跟他关系还行,再说都是男人,怕什么,就他那小身板,要真想干点什么,我一只手都能给他摁住。”

弓雁亭拧着眉头盯着他看了半晌,似乎很不理解,“你也知道都是男人?你能不能有点男同的自觉,谁都往家里领?”

元向木愣了愣,“你怎么这么想,我也不是看见个男人就喜欢。”他好笑道:“要不是你,我可能到现在喜欢的都是姑娘。”

之后好一会儿弓雁亭都没再说话。

两人随便吃了点东西,吹着晚风走了一会儿,慢慢溜达到街口,远远看见弓雁亭的车在街边停着。

临了,元向木想起什么,问道:“你今天怎么突然来了?有事?”

弓雁亭挑眉道:“不是你叫我来的?”

元向木微愣,“...我没叫啊?”

“你再想想。”

“真没......”说到一半停住,随即眼睛肉眼可见得亮了一下——中午那通电话,挂断之前,自己说最后那句话。

还没来及问,弓雁亭已经弯腰钻进车里。

七月十号,津市。

烈日当头,海盛华都施工工地的吊塔在高空缓慢旋转,将成捆的钢筋吊运到施工层,未被安全立网遮挡的脚手架纵横交错,远远望去,工人如蚂蚁般攀附在高空作业,机械运转的轰鸣声和铁锤敲击钢筋的脆响交响成曲。

一切都在正常运作,似乎已经没人记得半年前因手脚架卡扣腐蚀断裂而丧命的刘强。

两人沿着围挡走了一圈,稍微整理了下思路,元向木站在树影下划拉手机,把弓雁亭给他的资料仔细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棘手。

案子已经结了,现在追查名不正言不顺,就算能查,他们所能调取的数据早就在案发当时处理了,没什么价值。

“走吧。”弓雁亭道:“去刘强家看看。”

元向木脸沉下来,他还没忘刘青往弓雁亭身上扎的那一刀。

弓雁亭秃噜了一把他脑袋,“别瞎想,走。”

下午五点,租来的吉利SUV在石子路上癫了快半个小时,津市周边的一个小村落终于进入视野,这地方可以说穷得十分客观,连条像样的路都没有。

元向木跟着弓雁亭的指引把车停在一家门板裂了三条缝的农户前,敲的时候他都怕给人敲塌了。

来开门的是小妹,她把脑袋从门后伸出来只看了一眼,就立马跟见了鬼一样啪地把门拍上,那摇摇欲坠的门板嘎吱直晃。

俩人敲门改成了拍门,第二回出来的是刘强的妻子,门开了一条缝,她迅速看了他们一眼,然后盯着弓雁亭,眼神满是警惕,“你来干什么?”

弓雁亭道:“关于刘强的案子,我还想再跟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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