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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刚刚明明说上床。”
弓雁亭瞬间一脑门黑线,“他妈能不能把话说全?上床睡!”
“好咧。”元向木蹬掉鞋子,笑嘻嘻一歪身子躺在弓雁亭身边。
单人病房的床也没多大,挤两个大男人显然为难它了,弓雁亭皱着眉,反复思考刚才为什么要让元向木上来。
跟男生肉挤肉的感觉让他不可抑制地起了一身鸡皮疙瘩,说不排斥那是不可能的。
厌同多年,导致他对某些方面已经过于敏感,甚至已经到了应激的地步,天王老子都没法感化他。
但现在能有什么办法?人是他叫上来的,难道现在踹下去?
“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元向木躺着,黑硬的头发隔着衣服刺在弓雁亭腰上,他微微抬起下巴,看着头顶靠床头坐着的弓雁亭。
这个角度这双眼睛看起来亮晶晶的,有种莫名的无辜感。
弓雁亭愣了一瞬,脑中闪过神话故事里祸国殃民的狐狸精。
“什么你的味道?”他问。
“你穿得我的睡衣啊。”元向木拽拽他的袖子,“不是新的,我穿了快两年了。”
“.....不困了又?”弓雁亭拨开他的手。
元向木哼唧,“一点人情味没有。”
几分钟后,身边没了动静,一转头人已经睡着了。
没一会儿两人点滴都见了底,护士来拔完针,门被关上,弓雁亭坐在床上发懵。
现在怎么办?元向木一副疲累极了的样子,他做不出把人叫醒赶下去的事。
硬着头皮撑了会儿,实在困得受不了,才小心挪动着躺下去。
枕头就那么大,两人几乎脑门顶着脑门,弓雁亭躺着深呼吸半天,才说服自己睡觉。
但入睡过程没他想得那么困难,或许是他们这段时间一起经历不少事,又或者今晚元向木背着他往医院奔跑时粗喘的呼吸频率,都让他心底的抗拒和抵触迅速粉碎,甚至产生一种难得的亲近感。
连他自己都觉得不可思议。
后来住院这几天,元向木请假没去学校,用他的话就是,“我又不听课,坐那有什么意义,你可能不知道,我那成绩简直就是一坨屎,还不如照顾你来得实在。”
正捧着饭盒进食的弓雁亭:“....”
饭自然是方澈做的,她提着餐盒出现在病房的时候弓雁亭差点没反应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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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上那股清雅的气质让弓雁亭很喜欢,即使弓雁亭不太乐意和不熟的人交流,面对方澈却觉得亲切舒服,不过她不常来,后来都是元向木提着饭盒医院家里两头跑。
元向木照顾弓雁亭确实细致入微,端茶倒水送饭,提药袋解裤带,就差扶鸟,对此他表示很愿意为您服务,但没得手,被弓雁亭几个眼刀瞪了回去。
软组织挫伤严重,医生特意交代要少挪动,弓雁亭行动不便导致许多事都要元向木近身代劳,搂啊抱啊的,几天过去已经变得麻木。
要说他11岁之后他爹都没离他那么近过。
说起他爹,这老家伙当天晚上就得到消息,要派人给他病房围了。
姥姥最后还是没瞒住,拄着拐杖大老远跑来医院,元向木跟着安抚了好一会儿,再三保证把她宝贝孙子完璧归赵,才给老人送回去。
肢体的直接接触能非常快速地让两个关系不怎么样的人缓和升温。
弓雁亭出院那天,他们已经可以用亲昵形容了。
他还是一副屌屌的样子,散漫高傲,有时元向木讲他那些有趣的过往,自己笑得前仰后合,弓雁亭也只是睨着他,唇角荡出一个懒散的弧度,哼笑出声,看起来特别欠揍。
虽然好像没怎么变,但元向木明显能感觉到他们之间原本隔着的东西似乎没了,相处中有一种让人舒适的松弛感。
谢直比之前更加沉默,元向木问了他好几次,每次都说没事。
重新走进九巷一中已经是十五天后的事了。
白天两人几乎没什么时间相处,元向木偷空就往弓雁亭跟前跑,晚上一起回家,偶尔碰上老师拖堂,就会走得很晚。
从教楼大厅出来,校园人已经快走没了。
晚风浮动,空气难得清爽,元向木拉着弓雁亭说想溜达溜达。
学校绿化做得不错,有两个树木茂密的小树林,元向木则觉得是学校太穷没钱搞其他东西才种得树。
两人慢慢走着,也不怎么说话,偶尔会碰下肩膀,手臂上的肌肉挨在一起,又很快分开。
他们似乎都有心事。
风抚着树叶沙沙作响,环绕在头顶转了一圈又一圈。
元向木刚想说点什么,旁边树林里突然传来刻意压低的嬉笑声。
弓雁亭显然也听见了,正循声转头。
树林里黑洞洞的几乎看不清什么,夜里安静,黏腻的水声显得格外清晰,那两人估计是动了情,一时没把控住,才搞出这么大动静。
不知为什么,元向木突然心跳失了节奏,凶狠又密集地撞击着胸口,那声音似鼓锤重重擂下,在脑中炸开。
明明看片的时候都没这种感觉,树林里一个暧昧不清的亲吻却让他脸红心跳。
下意识侧眼去看弓雁亭,也许是灯光暗淡的原因,将他原本刚毅的轮廓刻得格外深邃。
待走出一段距离,元向木凑到弓雁亭边上小声问:“你猜,他们在干什么?”
“干坏事。”弓雁亭睨了他一眼,嘴角挂起一个蔫坏的笑。
“那你干过坏事吗?”问这句话的时候元向木紧张得差点破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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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
“真的假的,你刚来我们学校那天,多少人扒后门围观你,我不信你没迷失在吹捧里过。”
弓雁亭咧着嘴笑,“你围观没有?”
“当然没有,我没那么无聊。”
弓雁亭没出声,但元向木知道他笑了,因为他头顶翘起的两根头发在很有节奏得抖。
过了会儿,两人已经走出好远,弓雁亭突然道:“我可能很快就要走了。”
元向木愣住,他张了张嘴,又低头看着脚尖,半晌才出声,“很快是什么时候?”
“不知道。”
“那......”只道出一个字,但喉咙发紧,他说不出话了。
弓雁亭似乎知道他想说什么,转头看着元向木,“以后有机会的话,我们还会再见面的。”
“哦....”
他原本兴致勃勃,为和弓雁亭的独处而欣喜。
星空,微风,操场里篮球架投在地上的影子,草丛里唧唧叫的小虫,婆娑簌簌的树影。
一切都很美好。
但现在,这些景象似乎都长了嘴,变得聒噪无比。
往回走的时候,元向木情绪不高,话也少,弓雁亭跟他说话,他也总是走神。
“妈。”元向木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