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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半点逻辑都没有,现在仔细回想一下,当时也只是做出了正常人遇到这种事该有的反应,根本不是什么“故意”。

于是他面无表情地重新戴好戒指,宣布:“睡觉吧,下次别再这样浪费钱了。”

说完,汤岁独自爬到床里侧,掀开被子就要躺进去。

“可我不觉得是浪费。”陈伯扬略低的声音传来,“阿岁,你是在怪我吗?但是刚才看你那么开心我感觉很值得,没想到你会指责我,对不起,我向你道歉,下次如果再发生类似的事情我会自己去找,也不会再说出来让你烦了。”

汤岁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睛,他明明记得刚才没有说任何重话,只是叫陈伯扬改掉视金钱为粪土的恶习而已。

很久之前陈伯扬就展现出不太会理财的缺点,花钱大手大脚,甚至给汤岁充话费都是几百元起步,汤岁多次劝阻但是未果,所以才造成如今四百万付诸东流的结局。

这样一想,汤岁瞬间严肃起来,认为自己并没有及时引导陈伯扬,应该承担部分责任。 网?阯?F?a?B?u?Y?e?i?????w?€?n??????????.???o??

他又挪回去,抓住对方的手认真安慰道:“我完全没有怪你的意思,但这个习惯还是改一下比较好,而且如果遇到这种事情你可以找我商量,不要盲目地花钱了。”

陈伯扬没说话,汤岁无师自通地跨坐到他腿上,在他嘴角亲啄了两下,小声说:“这样可以吧,太晚了,我们得赶紧睡觉。”

“为什么。”陈伯扬看着他的唇瓣,“你明天有安排?”

汤岁摇摇头:“没,但是你爷爷在家,我们起太晚不好,最起码要一起吃早饭吧。”

“我爷爷也爱睡懒觉。”陈伯扬简直把百善孝为先踩在脚下,“老年人都这样,他起不来。”

汤岁震惊了一瞬,生出怀疑:“这个年纪不吃早饭真的可以吗?”

“他一般是吃过早饭再接着睡。”陈伯扬的手从汤岁裤腰里摸进去,神色自若,“而且他有起床气,我们早上最好躲在房间别出去,不然很容易被打。”

汤岁嘴巴微张,又惊又呆地“啊”了声,甚至连被揩油也顾不上阻止。

看来他的猜测已经被完全证实,陈伯扬爷爷是个喜怒不定的老人,或许是年轻时太厉害,即使老了也不愿意服输,这一点并非夸大虚实,而是汤岁在蓝美仪身上也曾见过。

思及此,汤岁忧心至极,握住陈伯扬的手腕摇了一下:“那我们明天早上做事情小心一点。”

“做什么事。”陈伯扬掌心握着他的胯,不分轻重地捏了捏,“生小孩?”

闻言,汤岁的脸颊像丢了把火似的一下子热起来,耳朵也发烫发红,他想从陈伯扬身上下去但被对方一双手稳稳按住,动弹不得。

“又要跑了。”陈伯扬注视着他,“怎么不回答问题?”

汤岁感到羞恼的同时觉得他实在很无理取闹:“我怎么回答,男的和男的又不能生小孩。”

陈伯扬笑了笑,似乎是很满意能看到汤岁此刻的表情和状态,已经完全不顾自己在说什么:“不能吗?”

汤岁眼神古怪地看着他,又看一眼时间,快要凌晨两点钟,不知道睡眠障碍患者经历长时间的熬夜是否会对大脑造成一定影响,例如神志不清,胡言乱语什么的,就像陈伯扬现在这样,坚定认为男人能生出小孩这件事是真的。

汤岁推着他的肩膀含糊回应:“先睡觉吧,太晚了。”

柔黄的台灯在床头柜上投下一圈暖光,将小范围内的空间照成橘色,汤岁窝在陈伯扬怀里,调整了一个很舒服惬意的姿势后刚要闭眼,忽然听到对方问:

“是不是做的久一点就可以生宝宝。”

汤岁惊恐,抬眼去看他。

不明白为什么陈伯扬每次都能神情自若、口吻平静地讲出这种威力不亚于炮弹的发言。

汤岁就算带着记忆再活十辈子也没办法厚着脸皮效仿这种行为,所以一时间被噎住:“你说什么。”

“阿岁。”陈伯扬抵着他的鼻尖轻声道,“想让你给我生小孩,你这么好看。”

汤岁有点生气地皱起眉:“别说了,你好奇怪,为什么一直拿这种事说来说去。”

“好吧。”陈伯扬认识到错误,把脸埋进他颈间。

汤岁凶完又开始反思自己是不是话重了,刚抬起手去摸陈伯扬的头发打算安慰几句时,听到对方说:“如果可以的话,我给你生也行。”

“......”

汤岁胸膛起伏了两下,背过身把被子扯过来蒙到太阳穴,宣布:“睡觉,别讲了。”

汤岁觉得自己又被骗了。

他们醒来时已经快要中午,收拾完下楼,厨师说陈伟文早晨八点就出门了,并且留了字条。

这根本不符合陈伯扬口中“老年人都这样”的评价。

陈伯扬展开字条,汤岁凑近去看,对方的字迹飘逸流畅,说上午钓鱼,中午有个社交宴请,饭后和朋友一起去深湾游艇会玩扑克,晚上到红磡佛堂为祖先做功德,可能会晚点回来,叫二人自便,末尾还特意提到,给汤岁备了份礼物,希望他喜欢。

整篇洋洋洒洒跟一封书信没区别。

汤岁揉了下眼睛,发出由衷的赞叹:“你爷爷真的好用心,感觉是个很认真热爱生活的长辈。”

陈伯扬随意一笑:“你这样想,他就满意了。”

汤岁疑惑道:“什么?”

“没事。”陈伯扬岔开话题,“去看看给你送的什么礼物吧。”

汤岁眼睛亮了一瞬,隐隐有些期待。

桌上只放着一个文件袋,手感摸上去很厚,汤岁迟疑地看向陈伯扬:“该不会是钱吧。”

后者回答:“不一定。”

汤岁松了口气,接着听到:“也有可能是一叠银行卡。”

汤岁决定在拆礼物之前不再和陈伯扬交流了,他打开鼓包的文件袋,里面是一份地契和冠名权证书,几张赠与合同,以及一本手记。

地契经过法律公证,位于海外一座私人岛屿,条款明晰,省去了后续纠纷的可能。

手记是元代某位著名昆曲大师关于古典舞的亲笔水袖绫本手绘,独一无二的孤品,也不知道陈伟文从哪找来的古董,连带着一张地契装在朴实无华的文件袋里,伪装成红包的样子。

汤岁觉得这礼物太贵重了,根本不敢要,甚至还后退一步跟做梦似的看着陈伯扬:“这个不行。”

陈伯扬忍着笑意,故意说:“嫌不好啊,我跟我爷爷讲一声,让他再想办法找你满意的——”

“陈伯扬。”汤岁难得气急,“我不是那种意思。”

陈伯扬像是很喜欢听他喊自己名字一样,立马俯身凑近蹭了蹭汤岁的鼻尖:“好,我知道了,你再叫我一遍。”

汤岁偏开脸,态度十分冷淡:“不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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