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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抽噎。

没有一次是像现在这样,急促伤心,眼泪擦掉后,新的泪就会涌出来,烫得人指尖生疼,大口大口喘气,嗫喏着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他抬手捧住汤岁潮热的脸,两人因此又靠近一些,低声道:“之所以没有说,就是怕你知道了会这样乱想,生病这种事又不是人为控制的,怪不了谁,更没有谁对谁错。”

“刚分开的时候确实有点不习惯,每天都很想你,我以为是戒断反应,身体和心理都没办法很快接受,就去看了林医生,你还记得他吗?以前给你做过治疗。”

汤岁点头,脸颊随着动作在陈伯扬掌心里蹭了蹭,他眼皮上晕开一片薄红,睫毛因为被泪水浸透而显得根根分明,下唇被咬出深浅不一的齿痕,血色褪去又涌上来,像小孩子一样发出柔软的抽息。

陈伯扬凝视着他,像忍住什么想法后才继续说:“林医生讲是因为情绪太紧绷了才会睡不着,后来有一次,我在街上看到有个人的背影特别像你,就不由自主跟上去。”

“我以为你来英国找我了,我以为你也舍不得我。”陈伯扬眼底泛起红,一直静静望着汤岁,轻声道:“过程中我还一直在整理措辞,想着见面该说点什么,可最后发现对方只是个路人,甚至身高和体重都和你差很多,是我太想你了。”

汤岁又开始哭,抱着陈伯扬哭得昏天黑地,像是要把这些年错过的泪水都流干净。

他第一次这样后悔,后悔当初没有顺了蓝美仪的意思,叫陈伯扬把那两百万还上。

他宁可这根刺下半生都留在自己心里,也不愿意固执地逞强而造成陈伯扬后来这样严重的疾病。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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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也有哦

第59章

陈伯扬顺着他的后背抚摸,安慰道:“其实真的没你想象中那么严重,就吃点药而已,看病,复诊,不疼不痒的。”

这种话或许拿去骗别人还可以,但汤岁根本没办法相信,他抱着陈伯扬,额头抵在对方肩膀处,一直沉默着掉眼泪。

“不哭了。”陈伯扬轻轻哄他,还有空开玩笑:“哭这么厉害,明天早上起来眼睛都肿了,出去玩拍照不好看。”

这句话里不知道那句话又惹到汤岁,他哽咽了一下,带着鼻音呢喃:“我不出去玩了。”

“好,不去。”陈伯扬的手掌在他后腰处轻轻拍抚,节奏舒缓得像在哄睡一个不安的孩子,“我们就待在房间休息,等你精神好了再回家,可以吗?”

汤岁嗯一声,把他肩膀那块衣服哭湿之后,仿佛耗尽力气,慢慢问:“你来看我比赛,那么多次,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陈伯扬偏过头,温热的唇在他耳尖上轻轻一碰:“看你过得越来越好,即使没有我,不跟我在一起也可以的。”

年少时,陈伯扬以为自己一定要和汤岁谈恋爱结婚才算圆满,分开后随着日子一天天过去,脑海里总能想起汤岁在机场说的那句“找到更好的出路了”,即使知道这句话掺杂着欺骗的成分,甚至即使这是真的,陈伯扬也会为他感到欣慰。

他希望汤岁好,以任何形式变得更好,而不是只通过这一段感情来证明。

这样独立而又坚强的汤岁,陈伯扬拥有过,已经是很幸福喜悦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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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岁今晚真的变成了一个只会掉眼泪的机器,无论陈伯扬说任何话逗他,他都开心不起来。

“你是不是在怪我。”他泪眼朦胧看着陈伯扬,“但我当时说的话全是假的,让你别来找我是因为、因为怕耽误你……”

“我都知道。”陈伯扬凑近蹭着汤岁泛红的鼻尖,“你骗人的技术很差,但是我真的不怪你,不用自责,就算你真的为了更好的出路选择离开,我也能理解,只要你过得好就行。”

汤岁不愿意听这种比喻,有点着急地抹了下眼泪:“不想分开,不想再分开了。”

他手腕又开始不受控制地颤动,没有刚刚那样明显,陈伯扬掌心宽大,很轻易就把汤岁的手按住包裹好,抬起来放在唇边吻了一下。

“嗯,不分开。”陈伯扬的目光一直注视着他,认真坦诚,“我们已经重新遇见了,应该开心才对。”

“要去看病。”汤岁忽然下指令。

“好。”

“明天去。”

“可以。”

“有事情不能再骗我了。”

“没有骗你。”陈伯扬温和地纠正道,“只是怕你担心,而且我觉得没那么严重。”

“不行。”汤岁哭着谴责他不爱惜身体的恶习,“明明很严重。”又无师自通地威胁道,“如果你再这样,以后我有事情也会瞒着你……”

陈伯扬有点无奈地笑一笑:“好,不这样了。”

“你保证。”说完,或许是汤岁感觉保证这个词不够权威,立马哑着声音更改:“你发誓。”

“我发誓,以后不会再这样。”陈伯扬在他润泽的唇瓣上啄了一下,“还有要吩咐的吗?没有的话我们睡觉了,好不好。”

汤岁不说话,也不动,断断续续流眼泪,哭累了就趴在陈伯扬身上睡一会儿,但没几分钟就会醒来,紧紧抓着他的衣服,茫然的目光落在陈伯扬脸上,像是在确认什么,嘴里呢喃着要看病。

直到陈伯扬托住汤岁的腿弯将他面对面抱起放到床上,汤岁忽然就清醒了,眼睛红肿,问道:“几点了。”

“两点多。”陈伯扬低头亲啄他温热的唇瓣,“有什么明天再谈,现在休息。”

汤岁没有反驳,等两人盖上同一床被子、亲密地靠拢在一起时,他仰起脸,目光静默地落在陈伯扬的轮廓上,一瞬不瞬。

陈伯扬问:“怎么了?”

“等你睡了我再睡。”汤岁小声回答,他眉间染着很淡的难过,总给人一种下一秒就要哭出来的感觉。

怕惹他伤心,同时又觉得小孩子气,陈伯扬唇角勾了下,合上眼不再作声。

汤岁连呼吸都放得很轻,小心翼翼把手缩回被子里,像只甘愿被包裹在琥珀中的小飞虫,安静等待着时间凝固。

过了很久很久,他悄悄爬起来,用气音试探问道:“你睡着了吗?”

陈伯扬呼吸均匀,汤岁认真判断一会儿,确认他已经进入睡眠,于是慢慢掀开被子下床,动作仿佛开了慢速似的,拿起手机一步三回头地开门出去了。

此时酒店长廊静谧,暗金色的壁灯投射在地毯上,汤岁越过一团又一团向前延伸的光晕,在尽头处一部电梯旁停下。

他解锁手机,翻出当时保存的林医生的号码,拨通时才意识到现在是休息日的凌晨,自己的行为实在很不礼貌。

刚要挂断,电话那头接听了,汤岁只好厚着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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