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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地听,毕竟他的生活索然无趣,没什么分享的必要。

周院长坐在他旁边,也没有认真听这几人谈天说地,像是在等人来,时不时往身后的厅门望。

祝安津隐隐生出一点不详的预感,低声问人:“周妈妈,你找谁呢?”

周院长收了眼,正要回答,突然像是余光看见了什么,回身站了起来,说了句来了。

祝安津也跟着回头。

侍应生正巧走过,来调试舞台前营造氛围的装置,一连串的烟雾泡泡带着点冷冷的特殊味道,迷乱了祝安津的视线。

浅淡的烟在四周升起,错杂的人群在大厅里走动,祝安津却是一眼就看见了周院长在等的人。

像是怕抢了新人的风头,蒋平延难得没有西装革履,只穿了件简约宽敞的大衣,敛了点身上自带的不近人情,但仍旧在人群中出众,人迈着利落的脚步,踩着柔软地毯一点点向他们的方向走近。

虽然知道按照蒋平延的身份,一定也要坐在主桌,祝安津依旧在心底暗暗祈祷他能停在别的桌子边。

然而这百分之零点零一的概率并没有眷顾他,蒋平延一路走到了他的跟前,冷淡的视线与他对上一秒,又毫不在意地挪开了,像是根本不认识他。

祝安津只能回了头,也装作不认识,继续听桌上的人交谈。

蒋平延停在了他的身后,手指搭上了他的椅背,他感觉到一点震动,后背就下意识绷紧了。

“周院长。”

他淡淡地招呼了一声。

祝安津绷起的弦松了点,如果蒋平延这时候找他要手机,检查文件,他的脸就丢尽了。

周院长热情地把蒋平延拉近了,和一桌人介绍这位家底殷实又年轻有为的资助家,让了之前坐着的最好位置,要给蒋平延坐,蒋平延拒绝了。

祝安津刚庆幸了一秒,蒋平延就走到了他右边的空座,向外拉开了点:“您坐吧,我坐这里就好。”

明明桌上还有三个空座,他却完全无视了和祝安津之间尴尬的气氛,又或是故意的,选择了祝安津身边的位置。

他的腿穿过两张椅子之间狭窄的空隙,大腿蹭过了祝安津的腿,大衣边也拂过祝安津,带过含蓄内敛的一点淡香,坐了下来。

祝安津不动声色地将身体往周院长的方向移了点。

蒋平延的唇动了动,没有看他。

*

桌上一个在小公司当了两年职员的年轻人,已经熟练地开了酒和饮品,揽下了给一桌人端茶倒水的工作,先给周院长倒,又被人数落着赶到了蒋平延面前。

大概是周院长提及了蒋平延资助家的身份,有稍年长祝安津几岁的男人打量了蒋平延几眼,突然眼前一亮,热络地开了口:“我记得你!蒋先生,你很小的时候是不是就来过咱们福利院?”

周院长笑了:“你还认识,记性这么好?”

男人是带过祝安津的哥哥,在祝安津被领养走前就已经成年,出了福利院上社会,现在自己经营一家水果店,自然不可能见过二十几岁的蒋平延。

“看样子是完全看不出来了,说到名字我就想起来了,”男人摸了摸下巴回忆,“都得十几二十年前的事了,那时候小角还没满四岁吧。”

祝安津垂在膝上的手捏住了一角桌布,眉心微微皱起来。

做时间标尺的东西可以有很多,他并不知道男人为什么突然把话头引到和蒋平延毫不相干的他身上。

余光里,身边的蒋平延仍旧没有分半个眼神给他,只挡了要往自己杯子里倒的酒,示意人倒饮品就好。

人给他倒上了,他又故作绅士地把杯子往祝安津的面前一挪,践行了一贯的高傲作风,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不记得了。”

祝安津看着那半满的杯子,如同烫手山芋,忙往周院长面前一送。

第二杯又到了他的面前。

“...”

祝安津不动了,只攥着桌布的手更紧了些。

男人乐呵呵地憨厚一笑,拆了桌上的喜糖往嘴里送:“蒋先生平时接触到的人多,不记得了也正常。周角就是坐你左边这个,你那时候来还抱过他呢,抱着就不撒手了,谁说都没有用,小娃娃饿着了要吃饭了,吧嗒吧嗒掉眼泪也不撒手,折腾了咱们院长好久。”

周院长拍他的手臂,不乐意了:“啥折腾啊,你这话说的,谁稀罕咱们院里的娃娃,我高兴还来不及。”

男人还是笑呵呵的:“那是那是,是高兴。”

蒋平延面无表情地转向了祝安津,真像是第一次见面,在人面上打量了一番:“这么巧,我抱过你吗?”

“...”

祝安津手里的桌布都要拧烂了,才挤出点温和的笑:“也许吧,我也不记得了。”

抱过是毋庸置疑的,但那时候有没有,祝安津是真不记得了,但光凭人一句“抱着不撒手”,他就觉得还真有可能是蒋平延。

“真是你,你那时候应该是跟着家里人来的,我记得那天是哪家企业来做慈善活动,你还做着轮椅,后来拍了照片,你就不见了,结果就是在后院里抱小角玩儿。”

蒋平延还是没什么表情,只嘴角微微起了点谦逊的弧度:“不好意思,确实没什么印象了。”

说这么多也回想不起来,男人也不继续了。

不知道桌上的人聊到了哪里,突然又点名了祝安津:“你当年被领养走了,说是去市里读书,后面去哪个大学了?”

“对呀,我记得那个女人挺富贵,你现在应该算我们几个里面混得比较好的吧?”

祝安津有些尴尬,五年前跟着蒋平延回的那趟福利院,为了不让周院长担心,他还和周院长说自己在市里读大学,周院长拍着他的手背直夸他有出息。

他还没有回答,周院长直接抢了话夸他:“在XX大学,学的工商管理,是吧?”

“...”

一桌的人都看向了祝安津,祝安津心虚地笑,刚想要硬着头皮接话,蒋平延的手碰倒了他身前的野梅汁,紫红色的液体瞬间就浇到了他的身上。

他猛地站起来往后退,边上的人扶杯子,递纸,擦桌子,总之乱成了一团,再没有人关注刚才被打断的话题。

蒋平延也站起来,面上带着不太真诚的歉意:“不好意思,我车上有干净衣服,你跟我去换一下吧。”

暗红色的水痕在浅色外套上极为明显,祝安津可以忍受,但害怕桌上的人重新提起关于他的话题,于是只好顺着蒋平延的话,跟着人出去了。

蒋平延从后备箱里给他取了一件和自己身上相似的深色大衣,他把弄脏的外套脱掉,蒋平延就自然而然地伸手接过了,又把干净的递给他。

他正在穿,蒋平延拉开了后座的车门,把他的外套扔进去,又钳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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